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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的光晕还未完全驱散地铁站废墟上的硝烟，警笛声己撕裂晨雾。林宇蹲在瓦砾堆中，战术手套沾满混着水泥灰的血渍，指尖捏着那枚染血的金属徽章。徽章边缘的刻痕在指腹下微微凸起，他从战术腰带摸出紫外线手电，蓝白色光束扫过金属表面，摩斯密码排列的数字顿时清晰 ——".-- ..- .-.. .-.. -.--" 在锈迹间若隐若现，暗红锈斑的形状竟与三小时前陈默脖颈处不断渗血的伤口如出一辙。
潮湿的晨雾裹着焦糊味钻进鼻腔，林宇摘下防毒面罩，让冷冽的空气刺痛麻木的神经。瓦砾堆下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他迅速抽出手枪，却见一只橘猫叼着半截电缆窜过。三天前这里还是熙熙攘攘的地铁站，此刻钢筋如同折断的肋骨，扭曲的金属支架上还挂着半截褪色的广告灯箱。
"林队！证物科说现场有异常金属反应！" 年轻警员的喊声从身后传来。林宇将徽章塞进证物袋时，余光瞥见远处急救担架上的身影。陈默苍白的脸被沾血纱布半遮，医护人员按压止血的动作比平时急促许多，透明输液管里的液体正以危险的速度滴入他体内。陈默的战术背心上还沾着实验室的荧光涂料，那是他们昨夜突袭时留下的印记。
林宇冲过去抓住医护人员的手臂："他的伤口是什么形状？" 对方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得后退半步，"呈星芒状撕裂，初步判断是某种能量武器造成的灼伤。" 话音未落，陈默突然剧烈抽搐，喉间发出气音般的呜咽。林宇注意到他颈后的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色，像被毒蛇啃噬过的痕迹。
"急救中心来电！" 苏瑶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她握着卫星电话的手指关节发白，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如纸，"陈默的情况... 恶化了。" 电话听筒里隐约传来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如同死神的倒计时。林宇的瞳孔猛地收缩，战术靴在焦黑地面上碾出刺耳声响，转身冲向警车。
消毒水的气味比记忆中更加刺鼻，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林宇撞开 ICU 门时，心电监护仪正发出刺耳的长鸣。陈默脖颈的伤口不知何时裂开，原本洁白的纱布被血浸透成诡异的紫黑色，渗出的液体带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 那不是普通的出血，而是某种未知毒素在血管中蔓延的征兆。护士正在紧急插管，呼吸机的嗡鸣声与警报声交织成绝望的乐章。
"他接触过实验室的紫色药剂。" 苏瑶举起刚检测完的血样，试管里的液体在灯光下诡异地旋转，无数银色亮点在紫色基质中穿梭。"毒素里含有纳米机器人，正在吞噬他的神经突触。" 她将平板电脑转向林宇，屏幕上不断跳出的检测数据疯狂闪烁，神经元结构图上的蓝色线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
林宇握住陈默逐渐冰冷的手，发现他掌心紧攥着一张字条。展开的瞬间，潦草的字迹刺痛了他的眼睛："钟楼... 老周..." 墨迹被血晕开，最后一个字拖出长长的尾痕，仿佛书写者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窗外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7.62mm 子弹击碎走廊窗户，钢化玻璃碎片如雨点般洒落。林宇本能地扑倒苏瑶，防弹玻璃在身后炸成蛛网纹。
"老周？" 苏瑶的瞳孔猛地收缩，"是周队？他不是负责调查隐阁外围吗？" 她话音未落，黑色 SUV 撞开医院大门的巨响传来。林宇透过防弹玻璃看到车顶那朵白莲花标志 —— 与三日前在实验室废墟发现的弹壳印记完全吻合。医院大厅顿时陷入混乱，尖叫声、玻璃碎裂声、自动喷淋系统的水声混成一片。
地下停车场里，周队背靠警车，战术手枪不断喷射火舌。他的左肩上插着一把淬毒匕首，鲜血顺着防弹衣滴落，在地面汇成暗红色的溪流。当看到林宇和苏瑶的身影时，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一个 U 盘，喉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隐阁... 高层名单..." 林宇注意到周队的瞳孔呈现出不自然的扩散，像是被某种药物控制。
8 倍镜瞄准镜的红光锁定在周队眉心。林宇看着好友的身体缓缓倒下，手中的 U 盘滑落在血泊中，被疾驰而来的 SUV 碾成碎片。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响中，他捕捉到车内闪过的莲花袖扣 —— 和陈默曾佩戴的一模一样。那袖扣是去年警队周年庆时，他亲手送给陈默的礼物。
"不！" 苏瑶的尖叫被爆炸声淹没。SUV 在撞穿围墙的瞬间燃起冲天大火，熊熊烈焰中，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抱着昏迷的医护人员跃出，那人的后颈处，隐约可见与陈默相同的芯片植入疤痕。林宇冲向燃烧的残骸，热浪掀翻了他的警帽，却只在灰烬中找到半枚融化的 U 盘接口。接口边缘残留的微型电路板上，蚀刻着临江城医院的标志。
实验室的灯光在午夜显得格外惨白。林宇将周队残留的 U 盘碎片放在显微镜下，颤抖的手指几乎握不住镊子。那些粉碎的芯片上，残留的二进制代码拼凑出半张人脸 —— 正是临江城某医院的院长。苏瑶突然将全市医院分布图投影在墙壁上，数百个红点在地图上连成诡异的莲花图案，中心位置正是陈默接受治疗的仁济医院。投影的蓝光在她脸上投下阴影，使她看起来像尊苍白的大理石雕像。
"医疗系统是隐阁培养 ' 地脉之种 ' 的温床。" 苏瑶调出加密档案，实验报告里的活体实验记录让空气瞬间凝固，"他们用病人做活体实验，紫色药剂就是从这些人的脊髓液中提取的。" 她的声音哽咽，屏幕上不断跳出的死亡名单己超过三千人，最新一条记录赫然是陈默的名字。名单滚动时，林宇注意到每个死者的死因都标注着 "器官衰竭"，但死亡时间与隐阁实验室的活动轨迹完全吻合。
整栋警局的电路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监控屏幕同时亮起雪花，紧接着，所有电子设备开始自动播放一段加密视频：张启明端坐在钟鼓楼顶层，身后是巨大的 "地脉之种" 培养舱，无数紫色血管在舱壁上蜿蜒蠕动。张启明的西装袖口露出半截莲花刺青，与隐阁成员身上的标记如出一辙。
"林队长，喜欢我的礼物吗？" 张启明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带着令人牙酸的扭曲，"你以为摧毁一个据点就能阻止我？整个临江城的地下，早己布满了我的 ' 种子 '。" 画面切换，医院、学校、地铁站... 无数隐藏的实验室在地图上闪烁红光，最后定格在城西殡仪馆的卫星图像。殡仪馆的建筑平面图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培养舱室。
苏瑶的手机在此时响起，来电显示是匿名号码。接通的瞬间，机械合成音在寂静的实验室格外清晰："想要救陈默，明晚十二点，独自来城西殡仪馆。如果敢带其他人..." 电流声中传来陈默痛苦的呻吟，"他脖子上的毒素，可撑不了太久。" 背景音里隐约传来滴水声，像是地下实验室特有的环境音效。
林宇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窗外，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仿佛天空在为逝去的战友哭泣。他知道，这是隐阁设下的陷阱，但为了陈默，为了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他别无选择。雨水顺着窗棂蜿蜒而下，在桌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他凝重的面容。
"我去。"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不行！" 苏瑶抓住他的手臂，战术手表的金属表带硌得生疼，"这太危险了！我们可以再想办法，调动警力..."
"来不及了。" 林宇看着陈默病房的方向，心电监护仪的微弱跳动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而且，他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我。只有我去，才能引出背后的主谋。" 他从保险柜取出特制防弹衣，在肩部位置加装了电磁干扰器 ——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防弹衣内衬里还藏着微型定位器，苏瑶偷偷将其频率调整到警用频道。
殡仪馆的冷气像无形的手，顺着衣领钻进骨髓。林宇推开生锈的铁门，灵堂里摆满了莲花造型的白烛，火苗在穿堂风中诡异地摇曳，将墙壁上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停尸房的门虚掩着，陈默苍白的脸从门缝中透出，脖颈处的紫色纹路己经蔓延到下巴，如同爬满藤蔓的死亡图腾。陈默的指尖还缠着半截绷带，绷带边缘结着紫色的痂。
"你终于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林宇转身，瞳孔骤缩 —— 本该死去的周队，此刻正戴着莲花面具，手中注射器里的紫色药剂泛着冰冷的光。战术靴下意识后撤半步，后腰却撞上摆满骨灰盒的铁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铁架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在光束中形成悬浮的雾霭。
"为什么？" 林宇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他的目光扫过周队胸前的警员编号，金属牌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编号下方的警徽边缘己经磨损，露出底下的莲花标记。
周队摘下口罩，脸上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因为只有成为 ' 种子 '，才能获得永生。" 他疯狂地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殡仪馆里撞出回音，"看看陈默，看看我，这就是进化的代价！" 紫色药剂在注射器里剧烈晃动，折射出诡异的虹光。林宇注意到周队的牙齿变成了金属质地，说话时还会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林宇的手悄然摸向腰间的电击枪，却发现枪套早己空空如也。周队晃了晃手中的注射器："别找了，你的装备在来的路上就被替换了。现在，该轮到你成为 ' 地脉之种 ' 的一部分了。" 他向前逼近，溃烂的皮肤不断脱落，露出下面蠕动的银色机械组织。机械组织表面流动着紫色的液体，像是活物般扭曲变形。
就在紫色药剂即将注入林宇体内的瞬间，停尸房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金属碰撞声、痛苦的嘶吼声、以及骨骼碎裂的脆响交织在一起。林宇迅速按下战术手表的应急灯，蓝白色光束中，苏瑶的身影正在与周队缠斗，她的风衣下摆沾满骨灰，手中银质匕首泛着寒光。匕首上刻着的梵文符文，在光束下发出淡淡的荧光。
"我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 苏瑶从阴影中走出，匕首上滴落的紫色液体在地面腐蚀出缕缕青烟，"而且，我破解了周队电脑里残留的数据，隐阁的最终计划..."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剧烈震动打断。殡仪馆的地面开始龟裂，紫色液态金属从裂缝中涌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腥甜。液态金属在地面汇聚成莲花形状，花瓣缓缓张开，露出中间的微型摄像头。
林宇拉起苏瑶狂奔，身后传来陈默虚弱的呼唤。当他们撞开殡仪馆大门时，整个城西的天空都被诡异的紫光笼罩 —— 那不是月光，而是无数 "地脉之种" 在地下苏醒的征兆。暴雨中，张启明的全息投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他的笑声混着雷声，回荡在临江城的每一个角落。城市地底传来类似心脏跳动的轰鸣，街道上的沥青开始融化，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紫色脉络。紫色脉络在路灯下闪烁，如同地下蔓延的神经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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