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寒气森森。我搓着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看着殿内那尊玉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冰霜。
这可不是普通的霜冻——每凝结一寸，殿外就传来一阵灵石碎裂的脆响。
"陛下这是要断天下修士的根基啊！"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皇帝老儿端坐在龙椅上，手指轻叩扶手。
每叩一下，玉玺上的冰霜就蔓延一分。他眯着眼睛看我："李爱卿，朕听闻你那张嘴能说破天道？今日不妨试试，看能不能说化这万年玄冰？"
我咽了口唾沫。系统在识海里疯狂报警：
【警告！检测到九幽寒脉大阵启动！灵气冻结倒计时：半个时辰！】
殿外突然传来骚动。
透过雕花窗棂，我看到几个修士当街砸碎自己的储物袋，把法宝像卖白菜似的往地上扔。"十块下品灵石！统统十块！"
一个山羊胡老头举着本命飞剑吆喝，"再晚点连废铁都不如了！"
萧婉儿突然在袖中掐我一把。我吃痛转头，见她嘴唇微动："看看玉玺底部。"
眯眼细瞧，那冰封玉玺下方竟压着半页泛黄的残卷。熟悉的烫金纹路让我心头狂跳——《灵源宝箓》！
传说中记载着灵气本源的上古秘典！
"陛下。"我整了整衣冠，突然笑道："您这冰镇灵脉的法子，是不是从《灵源宝箓》第三篇'寒髓凝气'里学的？"
皇帝叩击扶手的手指猛然顿住。
我趁热打铁，指着玉玺下的残页摇头晃脑："可惜啊啊可惜，这页右上角缺了块指甲盖大的地方。"
说着从怀里摸出片金箔——正是之前契约空间里沾到的碎片："您看这儿是不是写着'若缺此角，寒髓反噬'？"
满朝文武倒吸冷气的声音像拉风箱。玉玺上的冰霜突然诡异地停滞，
继而开始往皇帝方向倒流。
"胡言乱语！"皇帝拍案而起，龙袍上却己结出细密冰晶。
他惊怒交加地瞪着我手中金箔："你怎会有..."
"这不重要。"我上前三步，把金箔往残页缺口处一比划，
"重要的是，陛下若再不收手，最先冻成冰雕的怕是您自己。"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
透过殿门望去，皇城上空的灵气竟凝结成肉眼可见的冰蓝色瀑布，
而瀑布正下方——赫然是皇帝闭关的养心殿！
太子突然从柱后窜出来，扯着嗓子喊："父皇！您养在殿后的三百六十五尊元婴傀儡全结冰了！"
皇帝脸色顿时比玉玺还白。他猛地扭头看向我："解！"
我我慢条斯理地把金箔揣回怀里："陛下刚才不是让微臣试试嘴皮子吗？现在想听了？"
说着清清嗓子，"《灵源宝箓》有云：寒髓凝气，需以..."
突然卡壳。要命的是这金箔上就特么西个字！我急得后背冒汗，
系统却在识海里放起了烟花：【检测到宿主首次把皇帝逼到绝境，奖励"随机上古箴言"一次！】
"需以天火淬之，地脉承之，人心暖之！"我福至心灵，
三句话吼得得殿梁都在震。袖中《九辩真言》玉简突然发烫，烫得我差点跳起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玉玺上的冰霜开始"咔咔"龟裂，裂缝中透出炽烈金光。
皇帝龙袍上的冰晶化作白雾升腾，在半空凝成"天地人"三个古朴篆字。
萧婉儿突然拽我后退："当心反噬！"
只见那三个篆字猛地砸向玉玺，"轰"地炸开漫天金粉。
每一粒金粉落在修士身上，他们怀里冻结的灵石就"噗"地恢复原状。
街边卖法宝的老头愣愣看着手中重新发光的飞剑，"嗷"一嗓子晕了过去。
皇帝瘫坐在龙椅上，死死盯着我："你竟能补全《灵源宝箓》？"
我表面高深莫测地微笑，实则腿肚子都在抽筋。
系统在脑内疯狂刷屏：【言灵之力透支！进入"缄默顿悟"状态倒计时：十、九...】
"陛下若无事..."我强撑着拱手，喉咙却突然像被无形之手扼住。
最后看到的景象，是萧婉儿闪身挡在我面前，青霜霜剑横挑出一道冰墙，
把扑上来想抓我的金吾卫全冻成了表情包。
意识沉入黑暗前，我隐约听到太子在喊："快抬去藏书阁！那有隔绝天机的阵法！"
缄默状态中的识海像被冻住的湖面。
我"站"在冰层上，看着下方缓缓浮现的《九辩真言》全卷。
那些金色文字如游鱼般穿梭，渐渐组成令人头皮发麻的内容——这哪是什么修炼秘籍，分明是张标注着各大灵脉节点的...战争布防图！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检测到上古禁制！】冰层下的文字突然暴动，化作金箭朝我意识体射来。
千钧一发之际，有道熟悉的身影破开识海苍穹。
萧婉儿手持玉佩从天而降，玉佩发出的青光将金箭尽数消融。
她伸手把我拽出冰面，唇语道："别看。"
现实中的剧痛让我猛然睁眼。
发现自己正躺在藏书阁的玉榻上，喉咙火烧般疼。萧婉儿跪坐在侧，用沾了灵露的丝帕轻拭我额头。
"三...天..."她比划着，示意我己昏睡三日。
又指向窗外——皇城上空飘着七朵金云，正不断落下甘霖。
每朵云上都站着位闭目打坐的皇室老祖。
太子猫着腰溜进来，塞给我块玉牌："兄弟你火了！现在满大街都在传唱《李圣三言化冰劫》！"
玉牌上映着市井画面：说书人唾沫横飞，把我吹成上古圣贤转世；
茶楼里修士们集体朝皇城方向跪拜；甚至有小贩在叫卖"李圣同款护身符"。
我想笑却发不出声音，急得首拍榻沿。萧婉儿突然蘸着灵露在案几上写："玉佩是阵眼。"
脑中"嗡"的一声。难怪她能在识海现身，原来那玉佩真与灭世大阵有关！
正要追问，藏书阁大门突然被撞开。
皇帝带着浑身寒气迈入，身后跟着十二名手捧玉盒的太监。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抬手——十二个玉盒齐齐打开，
里面赫然是《灵源宝箓》的其他残页！
"李爱卿。"皇帝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朕欲聘你你为太子太傅，专司...修补古籍。"
我盯着那些残页上若隐若现的灭世阵图，冷汗浸透后背。
这下玩大了，皇帝老儿分明是要我亲手拼出灭世阵法！
萧婉儿的剑鞘突然抵在我后腰。
借着这个动作，她将一缕神识传入我耳中："将计就计。"
我强忍喉咙灼痛，对皇帝比了个"成交"的手势。
当夜，藏书阁顶层亮起彻夜不熄的灵光。
远远望去，像只正在酝酿风暴的金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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