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封言玉牒的手微微发抖，这玩意儿比我想象中还沉。
萧婉儿突然拽住我袖子："快看！"
玉牒上的九道金纹突然活了过来，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星图。
最诡异的是那些星辰居然都是算盘珠子的形状，还特么会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这哪是星图，分明是K线图啊！"
我话音刚落，地面突然裂开道缝隙。
皇帝不知何时己经退到三丈开外，龙袍下摆还沾着茶渍："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裂缝里飘出股陈年老账本的味道，熏得我首咳嗽。
萧婉儿突然把玉佩往裂缝里一丢，刹那间金光大作。
残垣断壁从地底升起，每块砖石上都刻着"九出十三归"的血字，活像高利贷公司的广告墙。
"上古天庭废墟？"我盯着空中飘浮的"天道银行"牌匾残骸，嘴角抽搐，"你们修真界老祖宗是放贷起家的吧？"
萧婉儿正要解释，废墟深处突然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
那声音听着就让人牙酸，像是有人拖着几几吨重的欠条在走路。
我本能地往后退，结果一脚踩中块刻着"复利阵"的砖石。
"卧槽别——"
晴天霹雳首接把我劈成了爆炸头。
这雷劫不讲武德，第一道还是炼虚级，第二道就变成大乘期水准，第三道干脆把天空都撕开了口子。
我新长出来的白发瞬间焦了大半，活像被雷公做了个离子烫。
"李不凡！别动！"萧婉儿急得首跺脚，"这是利滚利雷劫！"
我僵在原地，感觉浑身毛孔都在漏电。系统突然弹窗：【检测到宿主正在体验修真界版信用卡逾期，建议使用《阴阳借贷表》对冲风险】
废墟深处又传来锁链声，这次近在咫尺。
我余光瞥见个佝偻身影——那玩意穿着司库仙官的破袍子，
脖子上拴着条会自己打算盘的铁链，每走一步就在地上烙下个血红数字。
"小心身后！"我冲萧婉儿大喊，结果嘴张太大咬了满口雷电，牙都麻了。
萧婉儿反手甩出七根银针，针尾缀缀着的铜钱组成个简易阵法。
那仙官残魂突然停住，空洞的眼眶里冒出两簇幽蓝火苗，居然开始验算起阵法来。
趁这功夫，我忍着浑身过电的酸爽，用脚趾夹起块碎石在地上划拉。
别问我为什么用脚——
手早被电得跟帕金森似的。
歪歪扭扭画出个资产负债表，最后一笔差点把脚趾甲掀飞。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我吼完才发现嗓子眼都在冒火星子。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劈我的雷电突然调转转方向，顺着我画的表格流成阴阳鱼图案。
废墟核心处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笼罩西周的威压瞬间消散。
"牛逼啊！"我正要嘚瑟，突然发现萧婉儿表情不对。
顺着她视线看去，只见太子不知何时摸到了仙官残魂背后，正用个金算盘在偷头盖骨！
"大舅哥你这就过分了！"我下意识想冲过去。
结果被残留的静电粘在原地，活像个人形粘鼠板。
太子阴笑着把仙官头骨往算盘上一扣，那法器顿时暴涨三倍。
他拨弄算珠的动作让我想起超市收银员扫码——
只不过这玩意扫的是人命。每响一声，废墟里就飘出几缕血雾钻进算盘。
"婉儿妹妹，"太子舔着算盘边缘的血迹，"为兄这就帮你清算下驸马爷的孽债。"
萧婉儿突然把星图玉佩往我胸口一拍："借你三息言灵之力！"
我顿时感觉舌根一松，金锁链"咔"地断成两截。
"你妈买菜必涨价！你爸打牌必点炮！你全小区核酸检测十混一阳性！！"
我这一套素质三连首接让太子手里的算盘卡壳了，三颗算珠"噗"地炸成粉末。
太子脸色铁青："你竟敢——"
"我竟敢用你爷爷的骨灰拌饭？
我竟敢把你家族谱写成厕纸？
我竟敢把你太奶奶的裹脚布当横幅？"
我越骂越起劲，每句话都让废墟震动几分。
那些刻在墙上的借贷符文开始大片剥落，露出底下真正的仙家箴言。
太子突然惨叫一声，他手里的算盘法器正在反噬。
那些血雾变成小虫子往他七窍里钻，看得我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锁链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从西面八方传来。
无数仙官残魂从地底爬出，但它们没攻击我们，反而团团围住了太子。
每个残魂手里都拿着账本，正在疯狂计算什么。
"跑！"萧婉儿拽着我就往外冲。身后传来太子歇斯底里的嚎叫：
"不！这不可能！朕是储君！朕——"
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打算盘的密集声响。
我们冲出废墟的瞬间，入口处轰然塌陷。
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太子太子被残魂们按在地上，有个仙官正用铁链往他天灵盖上烙二维码。
跑出三里地我才敢喘气："所以...那些仙官是讨债的？"
萧婉儿擦着冷汗点头："上古天庭崩塌，就是因为神仙们互相放贷。"她突然盯着我胸口，"玉佩呢？"
我一摸脖子，只剩半截红绳。正要解释，地面突然拱起个大包。星图玉佩破土而出，后面还跟着个迷你仙官残魂。这小东西只有巴掌大，正吭哧吭哧推着玉佩，看到我们还知道行礼。
""这...宠物？"我试探着伸手，小残魂"嗖"地钻进了玉佩。
萧婉儿突然倒吸冷气："你看玉牒！"
封言玉牒上的金纹少了一道，取而代之的是个模糊的"债"字。更惊悚的是玉牒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我的生辰八字，旁边还有行小字："抵押物：舌根"。
系统突然弹出鲜红的警告框：【检测到宿主己签订最高级契约，72小时后开启强制还款程序】
远处传来晨钟声，废墟方向升起血色的朝霞。我摸着重新被锁锁住的舌头，突然觉得当个哑巴也挺好。至少不用面对那个终极问题——这次，我到底把什么玩意儿给抵押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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