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阵刺耳的警醒咒声中醒来的。
睁开眼就看见萧婉儿正用星核抵着我额头，那玩意儿像一个神秘的测谎仪器般泛着紫光。
「别动。」她咬牙切齿。
「你神识里现在缠绕着三千六百五十二道违约符篆。」
我试着动了动舌头，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好家伙，舌根上密密麻麻全是法力印记，随便说个字都能显出一道符文。
太子正蹲在旁边用灵力玩着消消乐，把我吐出来的血珠当弹珠打。
那些血珠撞在一起就化为微型契约，看得我首犯恶心。
「醒了？」他头也不抬。
「恭喜啊，你现在是修真界首个个人破产的穿越者。」
我正要骂娘，突然发现喉咙里卡着个硬物。
掏出来一看，是一颗刻着「欠债」二字的丹丸。
系统适时弹出提示：【负债率突破九成，解锁「欠债护盾」效果：免疫所有催债法术】
萧婉儿突然拽着我衣领往墙上怼：「你昨晚说梦话把客栈抵押了！」
墙上投影出我睡梦中立下的血契，落款处还按着血手印。
条款里写着「若违约则舌根归债权人所有」
旁边配图还是动态的——我的舌头正在案板上跳着奇怪的舞蹈。
「这是邪门契约吧？」我盯着那个会动的签名。
「我签的时候它明明写的是‘免费试吃’！」
太子突然把消消乐界面一关：「别管这些了，刚收到消息，无相盟今晚要拍卖你的黑历史音讯。」
我还没反应过来，萧婉儿己经甩过来块留影石。
画面里赫然是我往昔在俗世唱歌的音讯，那画面让熟悉我的人都难以认出。
「他们怎么搞到的？！」
「你忘啦？」太子幽幽道，「上次用腹语术喊‘妈宝男’的时候，声波被铜锣收录了。」
正说着，窗外突然飘进来张传单。
上面用金色大字写着「绝版秘音拍卖会」
底下小字标注着「特别拍品：李不凡初入修真界时的声音（含情脉脉）」。
我气得一把火烧了传单，结果灰烬组成了个收款符。
「走！」我拽起两人就往外冲，「今晚非端了他们老窝不可！」
黑市设在一个废弃的铸币坊。
我们伪装成富商混进去时，拍卖师正在展示一件琉璃瓶：「合欢宗圣女的沐浴音效，起拍价三百灵石！」
底下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竞价声。
有个戴面具的修士刚喊完价，突然开始狂吐泡泡——他舌头上浮现出「成瘾性」三个荧光字。
「看明白没？」萧婉儿压低声音。
「他们把黑历史音讯炼成声波邪物，专门攻击修士道心。」
太子突然捅我腰眼：「快看第三排！」
那坐着个熟悉的身影——是上个月被我骂「秃头」的灵兽宗长老。
此刻他正戴着特制耳机，满脸陶醉地晃脑袋。
耳机线连着的玉简上明晃晃标着：《李不凡骂人合集（致郁版）》。
「畜生啊！」我握紧拳头，「这玩意能让人听上瘾？」
萧婉儿突然闷哼一声。
她胸前的星核正在疯狂闪烁，把附近飘散的声波都吸成了深蓝色结晶。
「别浪费。」她塞给我一把结晶，「用你的废话文学污染母带。」
机会来得比想象中快。
当拍卖师搬出所谓的「绝版母带」时，我假装验货冲了上去。
那玉简刚入手就开始震动，系统立刻解析出结构图——核心处藏着个微型回音符。
「各位道友请看！」我突然切换到电视购物腔调。
「这款母带采用最新法阵技术，内置八百个敏感词过滤符...」
底下顿时一片哗然。
趁他们愣神，我偷偷把废话结晶怼进读取口。
愤怒的公牛先生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玉简顿时像被诅咒了一样，开始循环播放「这个这个」「那个那个」。
拍卖师脸都绿了：「你做了什么？！」
「根据《修真规约》第二十六条...」我边后退边念条文，每个字都精准踩在母带读取节奏上。
玉简表面开始龟裂，渗出黑色黏液。
萧婉儿突然甩出星核。
蓝光扫过之处，那些黏液竟凝结成解药晶体！
最前排几个中毒者刚吸到药雾，顿时趴在地上排出体内污垢。
「第三件拍品流拍！」拍卖师气急败坏地敲锤子，「现在请出压轴珍品——」
幕布掀开的瞬间，我们仨集体僵住。
悬浮在水晶罩里的，居然是段三岁孩童的笑声！
那声音纯净得像是山涧清泉，却在某个高音处突然扭曲成诡异颤音。
「萧婉儿道友，」拍卖师露出毒蛇般的微笑。
「您童年的笑声经过我们重新编曲，现在是修真界最烈的忘忧散...」
我转头看见萧婉儿瞳孔骤缩。
她星核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拍卖场所有玉简同时炸成粉末！
「把我童年的声音删了！」她尖啸着腾空而起，发梢甩出的星辉化作万道利刃。
混乱中，拍卖师突然撕下人皮面具。
那张和太子一模一样的脸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讨债符文。
「惊喜吗？」他张开双臂，背后展开一幅巨型契约，「你们毁掉的三成母带，不过是诱饵...」
契约突然自动播放音讯，正是我穿越那天的经历！
其中清晰听见我自己在喊：「系统！我选无尽负债模式！」
全场寂静。
太子突然惨叫抱头。
他石化躯体开始剥落，露出里面青铜材质的本体——这货居然是讨债傀儡的原型机！
「终于想起来了？」假太子阴笑着。
「三年前开发沉默宝时，你偷偷在契约里加了魂魄质押条款...」
我低头看自己不知何时按在契约上的手印，突然明白为什么债务显示「无穷」了——这特么是无尽死循环！
「现在。」假太子弹指展开全息投影。
「请欣赏最终拍品：《李不凡的一生》」
投影里闪过我穿越后的每个重要场景，但所有台词都被替换成「我认栽」。
更恐怖的是，随着播放进度，现实中的我正在逐渐变得虚幻！
「快骂他！」萧婉儿把星核拍进我后背，「用初代...」
剧痛中我福至心灵，突然想起系统最初提示的「言灵师血脉」。
当下集齐毕生功力，对着投影仪吼出祖安人终极奥义：
「反弹！」
整个黑市突然静止。假太子保持着狞笑表情开始消散，那些契约文书纷纷自燃。
火光中浮现出个模糊身影，轻轻拍了拍我肩膀。
「干得漂亮。」他说，「但下次记得看契约条款。」
我正要追问，突然被萧婉儿拽着领子拖出火场。
身后传来太子变调的呐喊：「等等！我本体还在...」
「让他死！」萧婉儿甩手就是一道禁言符，「这王八蛋当年在契约里埋了邪咒！」
跑出三里地才敢停下。
我喘着粗气掏掏耳朵，摸出一张迷你契约——上面写着「声音租赁续费成功」。
萧婉儿突然盯着我胸口发愣。低头看见讨债符正在融化，渗出的金液组成了个熟悉logo：
天道银行的标志，但下面多了行小字「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系统提示音此刻才姗姗来迟：【检测到宿主激活隐藏条款：用黑历史抵消因果债】
远处传来黑市崩塌的轰鸣。
月光下，那些飞扬的契约灰烬竟拼成了段新提示：
「您己获得‘嘴强王者’终极形态——所有骂过的话，都将成为敌人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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