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丝裹着梨花残瓣，淅淅沥沥地敲打着栖梧宫的琉璃瓦。柳梦璃倚在雕花窗前，指尖着从林贵人处搜出的香料清单，泛黄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列着西域奇香，其中“迷情香”三个字被朱砂重重圈起。案几上，姜才人新熬的安神汤正腾起袅袅白雾，在烛火映照下氤氲成诡谲的形状。
“娘娘，刑部传来消息。”春桃掀开鲛绡软帘，神色凝重，“林贵人......昨夜暴毙于慎刑司。”
柳梦璃握着清单的手骤然收紧，宣纸上的墨迹被指甲划出深深凹痕。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关键人物死亡！触发紧急任务“追查真凶”，限时三日，奖励“推理洞察卡”】她抬眼望向雨幕，皇后宫中的飞檐在水雾中若隐若现，恍如蛰伏的巨兽。
“尸体可查验过？”柳梦璃转身时，广袖扫过案头，将半块碎玉拂落在地。那是原主留下的物件，此刻断口处泛着冷光，恰似她与柳梦瑶之间逐渐破裂的情谊。
“太医院说......是服下了鹤顶红。”姜才人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裹着几粒暗红色药丸，“但老奴在林贵人贴身宫女口中得知，昨夜有人送了碗莲子羹。”
雨声骤然变大，柳梦璃盯着油纸包，忽然想起三日前梨花宴上，柳梦瑶替她布菜时，指尖曾划过碗沿的模样。少女垂眸浅笑，说“姐姐尝尝这梨花酿的甜”，声音软糯得如同春日新雪。系统面板突然闪烁，柳梦瑶的黑化值不知何时己攀升至8%。
“去查送羹的人。”柳梦璃将碎玉收入锦囊，忽然按住额角——系统惩罚的刺痛感如期而至，“还有，柳家近日可有异动？”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环佩叮咚。柳梦瑶撑着湘妃竹伞立于雨幕中，月白色襦裙沾满雨渍，发间的珍珠流苏滴滴答答坠着水珠。她望见屋内三人，微微一怔，随即展颜笑道：“姐姐在忙公务？倒让梦瑶好等。”
柳梦璃迎上前时，瞥见她袖中露出半截明黄色信笺，边角还沾着佛堂特有的檀香灰。系统警报声大作：【检测到密信传递！柳梦瑶黑化值+2，当前10%】
“妹妹怎的这般冒雨前来？”柳梦璃接过她手中的伞，触到对方冰凉的指尖，顺势将信笺不动声色地掩住，“快些烤烤火，仔细着了凉。”
柳梦瑶倚在暖炉旁，望着跳动的火苗，忽然轻声道：“方才在佛堂，外祖母托梦给我。”她转头看向柳梦璃，眼中泛起泪光，“她说......姐姐如今处境艰难，让梦瑶务必护着你。”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柳梦瑶好感度+5，当前88】柳梦璃心中冷笑，面上却做出感动模样，握住她的手：“傻丫头，该说这话的是我。只是林贵人之事......”
“姐姐可是怀疑皇后？”柳梦瑶突然打断她，银镯随着动作撞在矮几上，发出清脆声响，“梦瑶今日在她佛堂，瞧见......”她压低声音，凑近柳梦璃耳畔，“瞧见供桌上摆着西域进贡的香盒。”
雨声中，栖梧宫的铜漏滴答作响。柳梦璃望着少女泛红的耳尖，想起原著中柳梦瑶正是用这种“不经意告密”的手段，逐步铲除异己。她轻抚对方手背的灼伤，柔声道：“此事不可声张，免得打草惊蛇。”
深夜，柳梦璃独自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她眉间点着柳梦瑶送的花钿，胭脂颜色却比白日里深了几分。系统小土豆突然冒出来：“宿主，柳梦瑶的好感度和黑化值居然同时上涨，这操作太诡异了吧？”
“白月光的黑化从来不是一蹴而就。”柳梦璃转动腕间的翡翠镯子，内侧暗纹与柳梦瑶银镯上的“淑”字隐隐呼应，“她在试探我，也在试探皇上。”
更鼓声中，窗外传来细微的猫叫。黑猫如意蹲在窗棂上，碧绿的眼睛映着屋内烛光，脖颈项圈的银铃上系着张字条。柳梦璃展开泛黄的宣纸，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子时三刻，御花园九曲桥。”落款是个模糊的“瑶”字。
子时的御花园笼罩在薄雾中，九曲桥的汉白玉栏杆凝着水珠。柳梦璃身着一袭墨色斗篷，发间仅别着支素银簪，远远望见柳梦瑶立在桥心，手中举着盏宫灯，橘色光晕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姐姐终于来了。”柳梦瑶转身时，宫灯轻晃，照亮她眼底的血丝，“梦瑶等了好久。”她递出个锦盒，里面躺着半块刻着缠枝莲的玉佩，“这是方才在皇后佛堂找到的，与姐姐的碎玉......”
柳梦璃接过玉佩的瞬间，系统疯狂预警：【危险！检测到剧毒物质】她指尖微颤，却见柳梦瑶突然踉跄着扑来：“小心！”两人一同摔倒在地，锦盒坠入水中，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妹妹！”柳梦璃抱住她，触到对方后背的血迹。柳梦瑶虚弱地笑了笑，从袖中掏出封信：“皇后......她想杀你......”话未说完，便昏厥过去。
系统提示音刺耳响起：【柳梦瑶好感度+12，当前100！黑化值维持10%】柳梦璃望着怀中的少女，突然想起现代片场，导演说过的台词：“最动人的谎言，是七分真三分假。”她将密信收入怀中，抬头望向黑暗中的某处——那里，有双眼睛正透过树影，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回到栖梧宫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柳梦璃守在柳梦瑶榻前，看着太医施针，忽然想起清单上未被圈出的一味香料——“忘忧散”，能让人在昏迷中吐露真言。她轻抚过少女苍白的脸颊，在对方耳畔轻声道：“妹妹，等你醒来，我们该好好算算账了。”
卯时三刻，宫门外传来喧哗。李贤妃带着一众侍卫闯了进来，手中挥舞着张状纸：“柳贵妃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嗣！”她身后，陈妃捂着腹部，泪水涟涟：“昨夜臣妾腹痛难忍，太医说......说有人在膳食中下了红花。”
柳梦璃捏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温热的茶水泼在月白裙裾上，晕开深色的痕迹。系统疯狂闪烁：【检测到栽赃陷害！触发限时任务“自证清白”，倒计时三小时】她抬眼望向李贤妃身后的阴影处，那里站着个眼熟的宫女，袖口绣着与皇后宫中相同的云纹。
“李贤妃这是何意？”柳梦璃起身时，故意扶住桌案，做出虚弱模样，“本宫近日都在照料二小姐，何曾......”
“照料？怕是趁机铲除异己吧！”李贤妃将状纸拍在桌上，“陈妃的膳食，正是从栖梧宫后厨送出！”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柳梦瑶的声音突然从内室传来：“姐姐......”少女披着寝衣，发间还缠着绷带，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是梦瑶的错，昨夜不该让厨房多送份膳食......”她踉跄着扑到柳梦璃怀中，“那些红花......是梦瑶为调理身子用的，定是弄错了......”
系统提示音突兀响起：【柳梦瑶触发“白月光救赎”剧情！皇上好感度+5，当前0】柳梦璃望着怀中颤抖的身躯，感受到对方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掐了一下——那是柳家“演戏”的暗号。
“二小姐这是何苦！”李贤妃面色铁青，“分明是......”
“够了。”萧承衍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帝王身着玄色龙袍，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目光扫过相拥的两人，最后落在柳梦瑶后背的纱布上，“柳贵妃照料病患日夜操劳，难免疏忽。陈妃既无大碍，此事便到此为止。”
柳梦璃福礼谢恩时，瞥见萧承衍袖中露出的一角信笺——正是昨夜柳梦瑶手中的密信。她心中冷笑，原来这场戏，从一开始就不止两个演员。
当夜，柳梦璃站在栖梧宫的露台上，望着漫天星子。系统面板显示皇上好感度首次归零，柳梦瑶的黑化值却纹丝未动。小土豆突然冒出来：“宿主，柳梦瑶这波操作简首是奥斯卡影后级别！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在布一个局。”柳梦璃握紧手中的半块玉佩，断口处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一个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受害者的局。而我们......”她望向景仁宫方向，那里的烛火在雨夜中明明灭灭，“该准备收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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