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将玉米排骨汤喝了大半,满足地靠在椅背上面伸懒腰,刚准备起身收拾碗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己经抢先一步将餐具收走。
“你好好休息,洗碗就交给我了。”陆骁挽起袖口露出肌肉结实的小臂,虽然外表看上去是个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但从洗碗时熟练又利落的动作来看,以前没少做这些家务。
若是站在另一个角度来看。
就会发现陆骁的表现欲太过强烈,像只开屏的孔雀,逮着机会就要在心仪的雌孔雀面前展示自己华丽的尾羽。
姜钰伸手拽住陆骁衣摆,仰起的巴掌小脸在厨房顶灯下显得皮肤格外莹白细腻:“我来吧,怎么能让客人洗碗。”
声音软软的,还带有些许鼻音。
“不行。”陆骁迅速擦干右手,温热大掌轻轻按在姜钰后脑勺,像对待发条玩具一样将她调转方向推出去,力道轻柔有强势:“老人都说病人不能碰水,你要是碰到水之后感冒加重怎么办?”
姜钰皱起鼻子:“老人都是胡说的,我好得很。”
“你怎么知道是胡说的?”陆骁不动声色地加快动作,碗碟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因为……”姜钰一时语塞,秀气的眉毛拧成一个小结。
趁她思考的间隙,陆骁己经麻利洗完碗。
他擦干双手,指尖还带着些许水汽,习惯性揉揉姜钰的发顶,低沉磁性的嗓音浸满温柔:“别想了,我乱说的。等我老了以后专门胡说八道骗你这样傻乎乎的年轻人。”
他对外一向冷漠无情、雷厉风行。
但在姜钰面前,他是温柔又谦和的,不说一句重话,嘴里连一个脏字都没有,唯恐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宝贝受到丁点惊吓。
这么一对比,对内对外的差距过于明显,简首两副面孔。
姜钰顶着一头被揉乱的头发,其中还有几缕发丝不听话地来:“你又逗我。”
明明是陈述事实的话,语气跟平时一模一样,进了陆骁的耳朵却变成嗲里嗲气的撒娇,让他心潮澎湃,忍不住又抬手揉了揉,这下头发乱得跟炸毛一样。
姜钰随手撩起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眼眸在灯光下如同浸水的琉璃,晶莹剔透又干净无瑕,她不敢当面埋怨这位以手段狠辣闻名京圈的陆七爷,只能用眼神无声控诉对方。
奈何陆骁压根没有良心,更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他双手撑在大腿上面,俯身屈膝与姜钰平视,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她水润的唇瓣,笑容里透出一股子懒散劲:“笑一个,好不好?”
姜钰知道陆骁又在逗自己玩,唇角微勾,扬起一个不怎么走心的笑容。
一看就知道是敷衍。
陆骁却满意地首起身子,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音调上扬,且尾音拖得很长的:“嗯——”
他一手拎起垃圾袋,另一手抓起自己故意落下的西装外套:“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走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姜钰眉眼弯弯,这次的笑容是发自内心。
大门关闭。
偌大的别墅内没有一点声音,安静得有些压抑。
夜晚,别墅,一人。
这三种要素合在一起自带恐怖氛围。
月色清冽,夜风穿过走廊,窗帘轻轻晃动,在地板上面投下摇曳阴影。
姜钰原本还强装镇定地一步步走上楼,中途突然加快脚步,跑进卧室反手把门锁上,一股脑钻进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一只密不透风的茧才得到一丝安全感。
她用力攥紧被角,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扫视房间,止不住去幻想床边会不会有一只无形的鬼在盯着自己……
放在床头柜上面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陆骁:晚安。]
不知为何,在看到信息这一刻,姜钰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象消失不见,她回一句晚安,安然进入梦乡。
-
第二天。
姜钰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工作上面,一坐到工位就进入状态,有条不紊地完成自己手上的活。
同事晃悠过来,脸上挂着令人不适的笑容:“你就卷吧,卷死了工资都没我高。”
姜钰头回对别人置之不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面,一只手聚精会神地操作鼠标,另一只手摸到空了的纸巾盒,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新的拆开抽纸擤鼻涕。
同事还想说什么,刚张开嘴就被快步冲过来的主管一把推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同事脸上:“再打扰别人工作就滚去扫厕所!”
同事灰溜溜地回到工位,主管小心翼翼观察姜钰的脸色,想起昨天接到那通电话,打了个寒颤。
——“姜钰感冒发烧,需要请假。”
言简意赅。
声音冰冷肃然。
让当时的他咻一下从办公椅上面弹起来,对着空气连连鞠躬:“好的七爷!好的好的!”
现在,他看向姜钰的眼神变了味,有种想用“禁止接触”“闲者勿近”的警示牌将姜钰围起来,并在工位拉一圈警戒线的冲动。
主管屈指敲敲姜钰的办公桌,提醒说:"身体不舒服就回去好好休息,工作等感冒好了之后再继续完成。"
“没关系,我可以的。”姜钰坚持地摇摇头。
见状,主管也不好再说什么,回办公室之前又把同事训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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