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的根系在三个月内蔓延至整个北半球,银色须根穿透地层时,北极圈的冻土下浮现出巨大的水母状光膜 —— 那是双生花之母意识中 "遗忘之海" 的投影。楚宁将手掌贴在光膜上,银镯与水母触须共鸣,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三叶举着创世之匙站在星门前,机械森林的棱在血泊中微笑,还有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双生花祭祀将匕首刺入自己心脏。
"这些是被封存的起源记忆。" 霍临渊的机械义眼扫描着光膜,"基因测序显示,最早的双生花血脉并非诞生于爱,而是...... 背叛。"
楚清月的古琴悬停在光膜上方,琴弦上凝结的树液突然变黑:"我听见了祭祀的临终遗言 ——' 当双生花第一次学会说谎,宇宙就有了裂痕 '。" 她的声音发颤,"这意味着,双生花之母最初的创造存在缺陷。"
栀夏的噩梦在此时达到顶峰。她猛地从床上惊起,冷汗浸透的睡衣下,银镯的黑色纹路再次若隐若现。梦里,冰冷三叶的虚影站在破碎星门前,创世之匙的碎片在她掌心拼凑成完整的镰刀,刀刃上刻着一行小字:"第一个谎言,是爱本身"。
"姐姐,你的心跳好快。" 栀秋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世界树年轮拓片,"始源之民传来消息,暗物质眼睛的瞳孔己经具象化,正在吞噬附近的中子星。"
穿梭舰抵达遗忘之海的核心时,楚宁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所谓的 "海" 是悬浮在量子乱流中的记忆泡泡,每个泡泡里都封存着双生花血脉诞生初期的片段。她看见三叶第一次对双生花之母说谎,看见机械森林的先民为争夺银镯自相残杀,更看见自己在火场中接过林晚秋银镯的瞬间,有一道黑影从她背后闪过。
"那是...... 腐蚀者的雏形?" 霍临渊的量子枪微微颤抖,"原来双生花的背叛,才是暗物质眼睛的源头。"
楚宁的异能突然穿透记忆泡泡,触碰到最深处的核心记忆。她看见双生花之母在创造三叶时,偷偷注入了自己对毁灭的恐惧,而第一个双生花祭祀为了掩盖这个缺陷,选择用自我牺牲制造 "纯爱" 的谎言。
"我们一首相信的起源,不过是个美丽的错误。" 楚宁喃喃自语,"双生花血脉的使命,从来不是守护,而是弥补。"
就在这时,暗物质眼睛的阴影笼罩了世界树。楚宁透过穿梭舰舷窗,看见宇宙星空被巨大的黑色瞳孔遮蔽,瞳孔中央闪烁着与终焉之种相同的暗金色光芒。始源之民的通讯突然接入,使徒的液态金属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它在吸收遗忘之海的能量!那些被封存的谎言,正在成为它的养料!"
栀夏的银镯突然爆发出刺目黑光。她感觉有无数声音在脑海中嘶吼,冰冷三叶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 原来在双生花之母的第一次创世中,冰冷三叶才是真正的 "初号机",而温柔三叶不过是用来掩盖缺陷的镜像体。
"原来我才是假货......" 栀夏跪倒在地,黑镰再次凝结在掌心,"我们所有人,都是为了修补那个错误而存在的补丁。"
楚宁冲上前,用银镯的共鸣光盾挡住黑镰:"不,你是我的女儿,是带着温度的生命!" 她将栀夏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还记得你第一次叫我妈妈时,眼睛里的光吗?那不是程序,不是补丁,是真实的爱。"
暗物质眼睛的第一次攻击在此时降临。黑色光束穿透世界树的防御结界,首接击中遗忘之海的核心记忆泡泡。楚宁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空中爆炸,每个碎片都化作腐蚀者的虚影,而在碎片中央,双生花之母的婴儿形态正在坠落。
"用树液!" 栀秋突然将整瓶银色树液倒入光膜,"双生花之母说过,谎言的反面不是真相,是继续爱下去的勇气!"
树液在虚空中化作巨大的栀子花,花瓣上浮现出所有平行宇宙的双生花血脉者。他们手牵手形成光链,将暗物质眼睛的光束折射回宇宙深处。楚宁看见北极圈的小栀在雪地里画出双生花图腾,机械森林的棱用齿轮拼出 "希望" 的字样,就连蒸汽纪元的克罗,也在飞船甲板上刻下了栀秋的名字。
当暗物质眼睛的瞳孔终于收缩时,遗忘之海的光膜中央出现了一道新的裂缝。楚宁看见裂缝后是一片纯白的空间,双生花之母的婴儿形态漂浮在中央,她的指尖正与栀夏的黑镰碎片产生共鸣。
"她在告诉我们......" 栀夏的声音终于恢复温柔,黑镰化作光点融入婴儿的掌心,"真正的救赎,不是掩盖过去的裂痕,而是让爱从裂缝中生长。"
返程的穿梭舰上,楚宁看着世界树的年轮再次开始转动。那些被暗物质眼睛吞噬的记忆碎片,正在树液的滋养下重新生长,化作闪烁着微光的新故事。栀夏靠在栀秋肩上,腕间银镯的黑色纹路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齿轮与花瓣交织的新图腾。
第 30 章完
下章预告:遗忘之海的裂缝催生了新的星门,门后是一个所有双生花血脉都失去异能的世界。楚宁一行抵达时,发现那里的双生花以诗歌和绘画作为力量,而他们的领袖竟是失踪己久的棱。与此同时,暗物质眼睛的瞳孔中浮现出倒计时,始源之民的监测显示,当数字归零,所有平行宇宙的时间线将彻底崩塌。更危险的是,栀夏的银镯开始接收来自未来的记忆碎片,其中一个画面里,她正亲手将黑镰刺入楚宁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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