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老皇帝又下旨催了陆霁明一次,这次陆霁明依旧不想回去,被柳崇画义正言辞地训了一顿。
第二天一早,陆霁明不情不愿地接过柳崇画手里地包袱,骑上了回京的马。
陆霁明走后,柳崇画又教了陆霁云大半年,一首没有回京。
期间陆霁明多次来信催促,都被柳崇画以养病为由回绝了。
同年九月,京城里传来老皇帝病重,希望陆霁明纳妾冲喜的消息,柳崇画意识到时候到了,便开始称病卧床不起。
陆霁明日日前来探视,柳崇画皆是一副病容。
就这样病了半个月,在柳靖和柳崇凌回府探望柳崇画的第二天晚上,柳崇画病逝于岭南,自此世间再无西王妃。
陆霁明于五日后在京城收到柳崇画病逝的消息,当场在老皇帝的御书房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陆霁明再次醒来,依旧不能接受柳崇画病逝的事实,总觉得柳崇画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于是陆霁明思忖了一番,以祭奠王妃和安抚柳家为由,请求老皇帝恩准他去岭南。
老皇帝见陆霁明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知道陆霁明对这王妃情深意重,不去亲眼见一见,无法继续安心协助他处理政务,于是便应允了。
但老皇帝也提了个条件,祭奠完柳崇画后,要回到京城迎娶新科状元林氏的妹妹为王妃。
陆霁明知道这是老皇帝想给他培养属于他自己的新的心腹,没有反驳,但也没有当即同意,只说自己夫人新丧,暂时无心续弦,不过他会慎重考虑。
就这样,老皇帝放人出了京城。
陆霁明没日没夜地跑了五日,总算在一天深夜抵达了柳府。
柳靖神色哀恸地把陆霁明迎进了柳府,陆霁明在看到柳崇画的牌位的时,又一下子晕了过去。
第二陆霁明醒来,柳靖问他要不要去柳崇画的坟前祭拜。
陆霁明强撑着身上的疲惫和心里的哀痛,跟柳靖去到城郊的一片山林里。
看到柳崇画的坟墓时,陆霁明拜了三拜,再抬起头,己是泪流满面。
“爹,大哥,我想跟崇画单独待会儿。”
陆霁明跪在柳崇画坟前,低低地说。
柳靖和柳崇凌对视一眼,沉默着离开了林子,去山脚下等陆霁明。
陆霁明静静看了一会儿柳崇画的墓碑,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你是在骗我,还是己经回去了?”
“回去为什么不带我?”
“不是说想好了退路吗?这就是你说的退路?”
“不是说定会助我继承大统吗?我现在还没成为太子,你怎么就舍得抛下我不管?!”
......
陆霁明絮絮叨叨,一首说到日头正盛。
柳崇凌他们等了半天不见人下山,担心出什么问题,又跑回山上找陆霁明。
陆霁明跪久了腿有些麻,在柳靖和柳崇凌的搀扶下,颤颤巍巍下了山。
回到柳府后,陆霁明便大病了一场,烧了三天三夜,口中一首喊着柳崇画的名字。
再后来,陆霁明烧退了,病好了,似乎也是想通了,在柳府又养了几日后便回了京城。
回京后的陆霁明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喜怒不形于色,也越来越有上位者的气质。
老皇帝后来又给他挑了几位世家小姐让他挑一个纳为明王妃,他一首以王妃之位需要慎重选择而拖着。
不过让老皇帝安心的是,陆霁明倒是纳了几位朝中重臣的庶女做妾室。
这年年底,老皇帝突然病重,于腊月二十八病逝,立遗诏传位于明王。
陆霁明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坐上了锦朝的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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