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崇画抵达岭南己经半月有余,他将京城的危机告诉他爹和他大哥以后,他大哥就带着岭南大军悄悄北上,在郴州一带严阵以待。
柳崇画原本就计划着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后在岭南死遁,好让陆霁明名正言顺地娶个女人,然后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因而他来到岭南后,便首接在他们家坐落在广府的宅子里住了下来。
他爹和他大哥整日待在军营,基本不会回府里居住。柳崇画在府里便是唯一的主子,没人管束得了他。于是他乐得清闲,整日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吃过饭就窝在书房看岭南一带流行的话本子,看书看累了就出门逛逛岭南的集市。
这种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几天,便被一个熊孩子打断了。
这日下午柳崇画抱着刚从集市上淘到的话本子走在回府的路上,眼看着就快到柳府门口了,侧边突然跑出一个小孩子,把他撞得一趔趄,手中的话本子掉了一地。
小孩儿身后还有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拿着戒尺,试图追上这个小孩儿,口中喊着:“小王爷,你别跑......你......你站住!”
那小孩见撞了人,立马停住了脚步,但又惧怕身后男人的戒尺,只得赶紧抓着柳崇画的衣摆往他身后躲,边躲边喊着:“大哥哥救命!夫子要打死我!”
那山羊胡见小孩儿不再乱跑,只是躲在柳崇画身后,便也收了戒尺,上前一步朝柳崇画行了一礼道:“我家王爷顽劣,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不碍事的,”柳崇画朝那山羊胡子也拱了拱手回道,“小孩子到了这个年纪正是调皮的时候,夫子拿着这般粗长的戒尺,想是有些吓着孩子了......刚才听夫子叫他王爷,难道这小孩是小南安王?”
“正是。南安王夫妇早逝,只留下这一个孩子,王爷临死前让在下平日里严加管教,希望世子能早日独当一面,因此在下有时对世子着实严苛了些......”山羊胡耐心解释道。
“哼!你们就是仗着我父王母妃死得早,看我无依无靠,所以都欺负我,都欺负我呜呜呜!!!”那小世子死死抓着柳崇画的衣摆,边哭边说。
“哎哟我的小祖宗哟,你今日的课业还没背会,就偷偷溜出去斗蛐蛐儿,今日若不罚你,日后你养成爱偷跑出去的性子,去街坊市井学一些纨绔做派,你这让我怎么跟死去的王爷王妃交代!”
“哼,你教的课业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一点都不想学,还是斗蛐蛐儿有意思!”小世子瞪着他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不情不愿地争辩。
柳崇画见这小孩儿一副无理取闹地模样,心下不禁感慨万千。
这南安王是当今圣上的堂弟,封地在广府,自老南安王那一辈便迁居此处。
上一任南安王爱好诗词,自小天资聪慧,文采斐然,曾写出许多脍炙人口的经典诗词名句,而眼前这位约莫七八岁的小王爷......不知道在哪里玩儿得蹭了一身灰,手上更是黑黢黢不像样子,抓着柳崇画的衣摆的地方有几个黑乎乎的印子......
看样子,这小朋友似乎并未遗传到半点他爹的风骨。
柳崇画见这小孩儿丝毫没有要松手放他离开的样子,似是怕他一旦走了,那山羊胡子便要拿戒尺打他。
柳崇画无奈,只好蹲下身,看着这小泥猴子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小王爷见柳崇画生的好看,立马收起了哭丧的脸,哽咽着认真回答道:“我叫......叫陆霁云。”
“哦~云儿,能告诉我夫子都教了你些什么吗,为什么会觉得没意思。”柳崇画和颜悦色地问道。
“夫......夫子教我背《论语》,我不喜欢,都是些说教......教条,好没趣。”提到陆霁云现在地课业,他小脸一耷拉,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或许是这小孩儿跟陆霁明多多少少还有点血缘关系,他小脸一垮的样子让柳崇画莫名就想到了陆霁明。也不知道陆霁明在西北边境怎么样了......
柳崇画细细看着眼前这张小脸,心一软,更加柔声哄到:“云儿,你父王生前可是人人敬仰的大诗人、大文豪,他也是从这些枯燥的教条开始学起的,云儿难道不想成为你父王那样被万人敬仰的人吗?”
“想......想的!”陆霁云小声承认。
“那云儿回去好好儿听夫子的话,先把课业背完再去玩儿怎么样?”
“可我真的觉得今天的课业晦涩难懂,背不下来......”
“哦?今天夫子给你讲了什么,可以跟哥哥说说吗?”
“今天学的是学什么......温习......远方的.......朋友......”陆霁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完整的句子是什么,只好放弃道,“哎呀反正就是学习啊朋友啊,我记不住......”
“是不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听了零星几个词,柳崇画替他补充道。
“对对,就是这句!”听到柳崇画将这句完整地说了出来,陆霁云眼神亮了亮。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呢......”柳崇画于是给陆霁云讲起了这句论语的含义,讲完后问道,“云儿,现在会背这句了吗?”
“会了!”陆霁云于是给柳崇画背了一遍,然后又夸赞道,“哥哥你讲的真好,要是你能做我夫子就好了!”
“呃......”柳崇画突然意识到这小王爷的夫子还在一旁站着,一时有些尴尬。见陆霁云己经被哄好,于是准备起身告辞。
哪知他刚站起身,那夫子便也上前夸道:“公子刚才讲的《论语》生动形象,深受小王爷喜爱,老朽自愧不如,惭愧惭愧!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士,是否有意来做小王爷的夫子?”
“先生谬赞了,”柳崇画谦虚道,随后又自报家门,“在下柳崇画,柳将军的幺子,前些日子刚到岭南,现下住在隔壁你们隔壁将军府。”
“哎哟,原来是西王妃!”那山羊胡子一听柳崇画的名号,赶紧跪下行礼,“草民参见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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