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营帐外,望着天边初升的朝阳。昨夜那名自称旧识的探子己带入内室审问,据他所言,是当年谢家收养孤儿时一同长大的玩伴,如今却成了神秘组织的一员。他的到来,或许意味着敌人己经开始察觉我们的行动。
顾言澈和云逸尘皆主张将其处决以绝后患,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人,曾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递过一块糕饼;这个人,曾在寒冬夜里为我捂暖冻僵的手脚。若他真是敌方密探,为何会主动现身?又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你还在犹豫?”谢婉柔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一身素雅宫装,眉目间透着几分担忧,“我知道你心软,可如今局势凶险,我们不能再有闪失。”
我回头望她一眼,轻声道:“若他真是来报信的呢?”
她怔了怔,随即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宁可信其有,也不肯轻易斩断过往。”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远处传来号角声,那是出征前的集结令。顾言澈己经率军出发,潜伏在青崖沟两侧高地。云逸尘也带着江湖高手们悄然离去,只留下一句玩笑话:“等我回来,请我喝杯好茶。”
而我,必须在这场风暴来临之前,确保后宫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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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皇宫,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与往日不同的是,空气中少了些脂粉味,多了几分清净。自从谢婉柔掌管后宫以来,这里仿佛被重新梳理过一般,连檐角下的燕巢都显得井然有序。
“清欢姐姐!”几个年轻的妃嫔迎上来,脸上带着笑意,“听闻你在外奔波辛苦,我们都为你祈福呢。”
我微微一笑:“多谢诸位妹妹关心。”
她们纷纷点头,态度比以往恭敬许多。曾经的后宫,是是非之地,谁先开口,谁就可能被抓住把柄。如今却能如此和谐相处,可见谢婉柔的手段果然不凡。
“今日是例行巡视。”我对身旁的女官说道,“先去东六宫看看。”
一行人缓缓前行,路过御花园时,正巧遇见几位妃嫔在赏花。她们见我过来,纷纷起身行礼,神情自然,并无刻意之态。
“你们倒是闲情逸致。”我笑着走近,“最近宫中事务繁忙,竟还有心思赏花?”
一位妃嫔羞涩一笑:“正是谢娘娘教导我们,说后宫安定,才能让皇上安心朝政。所以我们便约定每日辰时来此相聚,既放松心情,也互相扶持。”
我点点头,心中暗喜。
继续向前走,经过偏殿时,听见一阵琴音。曲调悠扬,却不似平日那些哀怨缠绵的曲子,而是《山河颂》——一首歌颂盛世太平的古调。
“这是谁在弹?”我问身边的宫女。
“回姑娘,是新入宫的柳婕妤。她说从前在家中最爱这首曲子,进宫后也时常练习。”
我挑眉:“倒是有心之人。”
正说着,琴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掌声。原来是谢婉柔也在殿内,正与几位妃嫔品茗听琴。
“清欢来了。”她抬头望我,眼中含笑,“快进来坐。”
我走进殿内,向众人颔首示意,随后在她身边坐下。
“听说你刚从边疆回来?”她轻声问道。
“是。”我低声道,“那边的事情暂告一段落,我便抽空来看看。”
她轻轻放下茶盏,目光柔和:“后宫这些日子还算安稳,你放心吧。”
我点头:“看得出来。你做得很好。”
她微微一笑,忽然压低声音道:“只是……昨晚有个消息,说是萧皇后近日频繁召见外臣,似乎在筹划什么。”
我心头一震,面上却不露痕迹:“知道了。我会留意。”
她轻轻点头,转而对众妃嫔笑道:“今日难得聚在一起,不如再听一曲如何?”
众人齐声应和,气氛再度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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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我前往御书房,向皇帝汇报后宫近况。
“陛下。”我躬身行礼,“臣妾此番归来,特来禀报后宫情况。”
皇帝抬眸看了我一眼,神色平静:“哦?你说说看。”
“自谢娘娘执掌后宫以来,妃嫔之间和睦相处,再无争斗之事。臣妾巡视数日,未见任何异常。”
皇帝沉吟片刻,缓缓道:“你是说,真的太平了?”
我微微一笑:“陛下若是不信,不妨亲自去看看。”
他闻言,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倒是有信心。”
“不是信心,是事实。”我语气坚定,“后宫稳定,实乃国之大幸。若陛下能适时给予赏赐,必能进一步巩固这来之不易的局面。”
皇帝点头:“你说得有理。朕这几日确有赏赐之意,待明日早朝后再议。”
我躬身退下,走出御书房时,阳光正好,洒落在肩头,温暖而不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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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谢府己是傍晚,云逸尘尚未归来,顾言澈那边也还未传回消息。我坐在窗前,翻阅着谢婉柔送来的最新情报,指尖轻轻着纸页边缘。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姑娘!”一名侍卫冲进来,脸色凝重,“我们在信号塔附近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他……他自称是你旧识。”
我心头一震,抬头问道:“他在哪?”
“就在营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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