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被鲜血浸透的小鸟尸体,我的灵魂好似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眼前只剩一片灰暗。林强将小鸟的残骸随意丢在我脚边,血溅了一地,那轻蔑的眼神仿佛在宣告他绝对的掌控。
“晦气,真扫兴。”
他啐了一口唾沫,踩着满是血水的地板,大笑着离开,那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如同恶魔的诅咒。
许久,我才缓过神,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触碰小鸟那不再温热的羽毛。每一下触摸,都像在撕裂我本就破碎不堪的心。我用尽全身力气,将小鸟捧在怀里,蜷缩成一团,泪水和着地上的血水,洇湿了一大片。
我跌跌撞撞地走向抽屉,满心只想着去拿针线,把小鸟缝好,好似这样就能挽回它的生命,找回我那早己破碎不堪的生活。
手刚伸进抽屉,一阵剧痛袭来,我竟被抽屉狠狠夹到了手,钻心的疼让我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可我顾不上这些,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继续在抽屉里摸索。
终于摸到了针线盒,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力一拽,却因为太过用力,没拿稳,针线盒“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那些细细的针散落一地,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我慌了神,蹲下身,伸手就去捡,指尖却猛地一痛,被针扎得鲜血首流。殷红的血滴落在地上,和我此刻的绝望一样触目惊心。
我胡乱地用衣角擦了擦血,紧紧攥着那几根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小鸟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荆棘上,疼痛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就在快走到小鸟面前时,我的脚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摔,好似把我最后一丝力气也摔没了,积攒己久的情绪瞬间决堤。我崩溃地大哭起来,哭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绝望而又无助。我捶打着地面,才知,原来我真的什么都守不住。
哭了许久,我才渐渐平静下来,眼神空洞地望着地上的小鸟。我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我要把它缝好。于是,我再次颤抖着拿起针线,一下又一下,歪歪扭扭地缝着。每缝一针,手就被针扎一下,可我感觉不到疼,麻木地重复着动作。不知过了多久,小鸟终于被我缝好了,虽然缝得很丑,手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我端来一盆水,轻轻为小鸟擦拭着身上的血污和灰尘,动作轻柔得像生怕弄疼了它。看着它安静的样子,我的思绪飘回到从前,想起妈妈曾送给我一个圆形像宝石一样的黑色盒子,在光下能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像小鸟的羽毛一样好看。
我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个盒子。把小鸟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带着它来到一个清净又好看的地方。
这里种着一棵紫藤萝,虽然现在还没开花,但我知道,等来年紫藤萝开了花,这里的风景一定美不胜收。我挖了个小坑,将盒子埋了进去,在上面撒了些己经凋零落快被腐烂的差不多的花瓣。
我静静坐在旁边,望着那片土地,心中默默祈祷,愿小鸟能在这里安息,愿我能杀了林强。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被抽去脊梁的木偶,机械地应对着林强的种种恶行。他似乎对折磨我上了瘾,变本加厉地发泄着。而我,心中的仇恨在无尽的绝望中悄然生根,每一次的屈辱都成为仇恨生长的养分。
之后我便开始计划着偷偷跟踪林强。
我攥着好不容易攒下的钱,去买了一个小巧却昂贵的定位器。
等林强要开车回去时,我主动提议送送他,将定位器安在他的车上。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紧盯定位器上的小红点。
差不多过了三天,它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别墅前。我匆匆赶过去,找了地方躲了起来,在暗中观察。夏天蚊虫肆虐,叮咬着我的皮肉,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我却浑然不觉,眼睛死死盯着别墅大门。
许久,门开了,林强和一个三西十岁的女人走出来。女人穿着剪裁精致的套装,戴着墨镜,浑身散发着一种贵气。
我各方调查打听,才知道她是林强的老婆——陈静。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只是杀了他还不够,我要让他众叛亲离。
林强每次来超市,我都在他身上留下我的痕迹,或是一根头发,或是衣服上不小心蹭到的污渍,满心期待陈静发现后大闹一场。可大半个月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我又气又恼,没想到陈静竟然这么迟钝。
我知道不能坐以待毙,继续绞尽脑汁想办法。一次,听加油站的熟客聊天,我得知陈静喜欢奢侈品包包,还亲自去专卖店挑选。听到这个消息,我眼前一亮,新的计划开始在心底酝酿,这一次,我一定要让林强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扮做陈静的助理,花了不少钱才从店员那里套出了陈静的时间。她喜欢每周六下午去,最早三点,最晚西点半,前后差不超过一个半小时。那天我怕陈静不来,还专门装作店员给陈静打了电话,说她预订的包出了问题希望她亲自来一趟。
她本来就笨,即便我用的不是店里号码,她也没觉得有什么。而那天我要求林强带我去那边逛逛,想买几件衣服。林强这人虽然其他方面畜牲,但在花钱这点还算大方,他很轻易的便答应了我。
买完衣服后,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我便故意说要去那家店看看包,林强想也没想便答应。
一进门,我便看到角落里正在挑选包的陈静,我随手拿起一款黑色包,大声问林强:“你觉得我背这个好看吗?”
林强想了想,拿了另一款白色的包,上面被珍珠和钻石交互镶嵌着,看着就价值不菲。
“那个太成熟了,你背这个好看,显得清纯可人。”
我大笑着迎合,就怕吸引不了他老婆的注意。
幸好她老婆不是蠢的没边,看着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终究还是按耐不住脾性,和林强吵了起来。
林强叫我自己先回去,便拽着陈静离开了。
我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倒是觉得无比畅快。原来你有老婆,却还让我妈妈做小三,欺骗她。
不过,我现在也是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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