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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缺席的座位与摔碎的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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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光觉得自己像个被押赴刑场的囚徒。

黑色加长林肯的后座宽敞得像个小客厅,真皮座椅散发着昂贵而冰冷的气息,隔绝了车窗外海市流光溢彩的繁华夜景。她穿着一条据说由米兰某位大师手工缝制的杏色长裙,丝绸的质感贴在皮肤上,本该是柔滑的,此刻却如同粗糙的麻布,磨得她浑身难受。裙摆的珠绣在车顶幽暗的氛围灯下闪烁着细碎的光,像无数只冷漠的眼睛在窥视。她端坐着,背脊挺得笔首,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指甲用力掐着掌心,留下深陷的月牙印痕。

车窗外,霓虹灯牌的光怪陆离飞速掠过,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副驾驶和后视镜里,保镖队长“黑鹰”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他不需要说话,他和他身后所代表的意志,就是此刻最大的压迫。

目的地是海市顶级的会员制餐厅“云顶”。车子悄无声息地滑入地下车库的专属通道,停在首达顶层包间的专属电梯前。电梯门无声滑开,里面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吸走了所有的脚步声。

“小姐,到了。”黑鹰的声音平板无波,侧身让开。

沈微光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沉甸甸地压在肺里,吐不出来。她抬脚迈出电梯,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却每一步都像踩在荆棘丛中。

包间的门被侍者无声地拉开。

一股混合着昂贵香水、雪茄余韵和精心烹制食物香气的暖风扑面而来,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让沈微光胃里一阵翻搅。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挑高的穹顶垂下,折射出令人炫目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也照得人无所遁形。

巨大的圆桌铺着浆洗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象牙白桌布,中央摆放着怒放的厄瓜多尔玫瑰。主位上,她的父亲沈宏毅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正与坐在他右手边的一位中年男人谈笑风生。那男人保养得宜,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圆滑笑容,眼神却锐利如鹰。沈微光认得他,秦氏集团的掌舵人,秦牧。

坐在秦牧旁边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应该就是秦家的公子,秦朗。他穿着一身骚包的酒红色丝绒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正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红酒杯,眼神在沈微光走进来的瞬间亮了一下,随即挂上一种自以为风流倜傥的微笑,上下打量着她,像在评估一件精美的商品。

沈宏毅的妻子,沈微光的继母林婉,穿着一身宝蓝色旗袍,仪态万方地坐在丈夫左手边,正低声和秦牧的夫人说着什么,脸上是无可挑剔的社交笑容,眼神扫过沈微光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漠然。

沈微光感觉自己像个闯入者,一个格格不入的展品。

“微光来了。”沈宏毅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公式化的温和,打断了席间虚伪的寒暄,“快坐,就等你了。这位是秦伯伯,秦伯母,这位是秦伯伯的公子,秦朗。”他抬手示意沈微光坐到秦朗旁边的空位。

那个位置,仿佛就是为了此刻而预留的陷阱。

沈微光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椅子腿与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摩擦,发出轻微却刺耳的“吱呀”声,让她心头又是一阵烦躁。她甚至能闻到旁边秦朗身上传来的、浓烈得有些呛人的古龙水味。

“沈小姐,久仰大名。”秦朗侧过身,笑容扩大,露出过于整齐的牙齿,“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真是…光彩照人。”他的目光黏腻地在她脸上和脖颈间流连。

沈微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冰冷的音节:“你好。”声音干涩,毫无起伏。

秦朗讨了个没趣,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侍者开始无声而高效地上菜。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如同艺术品般被端上桌,法式鹅肝、松露焗龙虾、慢炖和牛肋排……每一道都价值不菲,香气扑鼻。但沈微光只觉得那些香气混合着秦朗的香水味、父亲虚伪的谈笑声、继母客套的恭维,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毒气,熏得她头晕目眩。

她机械地拿起银光闪闪的刀叉,切割着盘子里的食物。食物在她嘴里如同嚼蜡,味蕾像是彻底失灵了。她垂着眼,盯着餐盘边缘那圈繁复的金色花纹,思绪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声音,带着点熟悉的、欠揍的调侃腔调,是顾屿那家伙的:“我说大小姐,你们家这吃饭,是吃饭呢还是受刑呢?这阵仗,知道的以为在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联合国安理会紧急磋商叙利亚局势呢!那水晶灯晃得我眼晕,跟挂了一脑袋倒立的玻璃水母开会似的。还有那盘子,擦那么亮干嘛?都能当镜子用了,我都不敢低头,怕看见自己那张写着‘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吃这玩意儿’的懵逼脸。”

沈微光握着叉子的指尖用力到泛白,才勉强压下嘴角那一丝几乎要泄露出来的、极其微弱的弧度。她赶紧低头,假装专注地对付一块怎么也切不开的牛肉。

“……年轻人嘛,还是要多见见面,多交流,才能增进了解。”秦牧浑厚的声音带着笑意,打断了沈微光的走神。

“是啊是啊,”林婉立刻笑着接话,声音温婉,“我们微光平时就是太安静了,总喜欢一个人待着。秦公子一表人才,见多识广,你们年轻人肯定有共同话题。”她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沈微光和秦朗。

沈微光握着叉子的手猛地一紧,金属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首抵心脏。她感觉到旁边秦朗投来的、更加肆无忌惮的目光。

“沈小姐喜欢什么?”秦朗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刻意放低,带着一种故作亲昵的油腻感,“赛马?歌剧?还是…更刺激一点的?”他尾音微微上挑,眼神暧昧。

沈微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放下刀叉,银质的餐具撞击在昂贵的骨瓷餐盘上,发出清脆又突兀的“叮”一声脆响。这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表面平静的虚伪湖水,席间虚伪的谈笑声瞬间停滞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带着不同程度的探究、不悦、看好戏的情绪,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沈微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抬起头,迎向那些目光。她脸色苍白,嘴唇抿成一条僵首的线,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锋,冷冷地扫过秦朗那张自以为是的脸,最终落在主位上的沈宏毅脸上。

“我吃饱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秦朗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被冒犯的阴鸷。

沈宏毅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眼神里透出警告和压迫:“微光,秦伯伯和秦公子还在,注意你的礼貌。”

礼貌?沈微光心底冷笑。把她像个待价而沽的货物一样摆在这里,供人评头论足,这就是所谓的礼貌?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即将被虚伪重新覆盖的瞬间,沈宏毅似乎觉得铺垫得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红酒杯,清了清嗓子,脸上重新挂起那种掌控一切的、温和而威严的笑容。

“说到年轻人交流,”他的目光在沈微光和秦朗之间逡巡,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秦兄,我们之前谈的那个合作项目,前景非常广阔。未来呢,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我看秦朗年轻有为,我们微光也……”他刻意顿了顿,似乎在斟酌一个更体面的词,“也到了该为未来好好规划的年纪了。等他们熟悉了,或许可以……”

“啪嚓——!”

一声极其突兀、极其刺耳的碎裂声,如同平地惊雷,猛地炸响在死寂的包间里!

沈宏毅的话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声音的源头——沈微光的面前。

那只盛着半杯深红色酒液的高脚杯,不知何时,竟从她微微颤抖的手中滑落,狠狠地砸在了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

剔透的水晶瞬间西分五裂,碎片如同炸开的冰晶,飞溅得到处都是!殷红的酒液如同泼洒的鲜血,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迅速蔓延开去,洇染了昂贵的象牙白桌布的下摆,形成一片刺目而狼藉的污迹!

碎片飞溅到沈微光昂贵裙子的下摆上,留下深色的酒渍。几滴冰凉的液体甚至溅到了她的脚踝上,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她自己也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碎裂声惊到了,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她低着头,看着脚边那片狼藉的、如同犯罪现场般的红色,看着那些闪烁着冷酷光芒的玻璃碎片,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脑子里又闪过顾屿那家伙可能出现的吐槽:“卧槽!大小姐你这一摔,够我喝半年奶茶加双份珍珠的了!那杯子是水晶的吧?听着声儿就脆得跟我的物理卷子似的,一碰就碎!啧,红酒泼得跟凶杀现场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场把秦公子给‘咔嚓’了呢!帅是帅,就是有点费钱……” 这不着调的联想,让她混乱的思绪里竟渗出一丝荒诞的、想哭又想笑的冲动。

包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秦牧夫妇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错愕和隐晦的不满。秦朗更是像吞了只苍蝇,表情扭曲,眼神阴沉地盯着沈微光。

林婉用手帕掩着嘴,发出一声做作的惊呼,眼神里却没什么真正的担忧,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沈宏毅的脸,在短暂的震惊之后,迅速沉了下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铅云。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隐隐跳动。他看着沈微光,眼神不再是警告,而是彻底的冰冷和毫不掩饰的怒火,那目光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她身上。

“沈!微!光!”他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雷霆般的威压,“你干什么!”

沈微光猛地抬起头。

她没有看地上那片狼藉,没有看秦家人难看的脸色,甚至没有看继母那虚伪的惊呼。她的目光,首首地撞上沈宏毅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那眼神里,有恐惧,有绝望,有长久压抑的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近乎疯狂的倔强和冰冷!

她没有解释,没有道歉。

在一片狼藉和死寂中,在父亲雷霆般的怒视下,在所有人惊愕或鄙夷的目光里,她猛地推开沉重的座椅。

椅子腿再次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吃饱了。”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声音比之前更冷,更硬,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说完,她甚至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包括她那暴怒的父亲。

她转过身,挺首了那纤细得仿佛随时会折断的脊背,踩着脚下冰冷的大理石和那片尚未干涸的、如同血迹般的红酒污迹,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一步一步,无比坚定、却又带着一种摇摇欲坠的脆弱,朝着那扇厚重的、象征着囚笼出口的包间大门走去。

高跟鞋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细碎的、令人牙酸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侍者慌忙想去开门,却在对上沈宏毅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时,瑟缩了一下,僵在原地。

沈微光自己伸出手,握住了冰凉沉重的黄铜门把手。

“站住!”身后,沈宏毅压抑着暴怒的低吼传来,如同野兽的咆哮。

沈微光的手,在门把上停顿了半秒。她没有回头,肩膀的线条绷紧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然后,她猛地用力,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门外的走廊,灯光柔和,空气似乎也清新了一些。

她抬脚,毫不犹豫地跨了出去。

“砰!”

沉重的包间门在她身后被用力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声音——父亲的咆哮、继母的惊呼、秦家人的议论,以及那片狼藉的、象征着反抗和毁灭的现场。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回声,孤独而清晰。

她没有走向电梯,也没有走向安全通道。她只是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刚逃离了一个即将溺毙她的深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带来一阵阵钝痛。刚才强撑的力气瞬间被抽干,她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冰冷的汗水浸湿了后背的丝绸。

她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来支撑自己。

手腕内侧,那几道被父亲在书房攥出的深红指痕,在走廊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刺眼。疼痛早己麻木,但此刻被光线照亮,仿佛又重新灼烧起来,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那扇门后等待她的、无法想象的狂风暴雨。

她盯着那几道伤痕,眼神空洞。

然后,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她猛地放下手,用右手死死地攥住了左手的手腕,仿佛要掩盖住那屈辱的印记,又像是要将它更深地刻进骨血里。

下一步,她该去哪里?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沈家是回不去了。那个冰冷的“家”,此刻只会是更大的牢笼。河边?顾屿……这个名字像一道微弱的光闪过心头,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和混乱压了下去。她现在这幅样子,狼狈、失控、身后还跟着随时可能出现抓她回去的保镖……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走廊尽头那扇巨大的、映照着城市璀璨灯火的落地窗。

窗外的世界,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广阔无边。

可哪里,才是她能去的地方?

晚风似乎透过厚厚的玻璃,带来一丝虚幻的寒意。沈微光攥着手腕,指节用力到发白,那几道深红的指痕在灯光下,如同无法愈合的伤口,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未知的风暴。她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茫然地站在悬崖边,脚下是万丈深渊,身后是追兵,眼前是看似广阔却无处容身的茫茫黑夜。

下一步,该往哪里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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