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和他打架？”
“切磋，不是打架。”
季明元想了想，刚才一首是他娘子打墨大夫，但也没有伤到墨大夫，这样不算打架吗？
他“哦”了一声。
“你要在床上吃还是在这儿吃？”
他们偶尔在楼上吃饭，也准备了一张饭桌。
季明元在椅子上坐下：“在这儿吃，在床上吃东西不好。”
火炕上吃东西挺舒服的，但楼下火炕没人睡，晚上不烧着，这会儿冰凉凉。
杨醒摆好饭菜，两人对坐着吃饭，昨天季家小妹拿来的有块牛肉，年前做豆腐那家送来的有腐竹，沈妙说了做法，厨房给他们做了腐竹牛肉煲。
腐竹切段温水浸泡，干菌菇提前泡发，牛肉切成薄片，葱姜水、酱油、胡椒粉抓匀，加少许油，腌制起来，锅中热油葱姜蒜爆香，半碗开水，加调味料，菌菇和腐竹垫底，小火焖煮，待要吃时再放牛肉，大火焖煮片刻，出锅时撒上葱花。
主食是杂粮和板栗煮的粥，软糯香甜，那味道一出来，季明元馋虫都被勾出来了，迫不及待去端杨醒刚盛出来的粥。
“烫。”
他快速端过来放下，然后吹吹手：“不烫，好香啊。”
他每次说什么东西香、好吃，仿佛能吃很多，然而通常吃不了多少就饱了。
今天也是，第一碗粥吃的太快，杨醒又给他盛一碗，吃到一半吃不动了，偏偏从小养成的是节约粮食，不想浪费，就继续往嘴里塞。
“吃不下就别吃了，吃撑了难受。”
季明元朝她撒娇：“那你帮我吃。”
“我不吃人剩饭。”在她看来这种小事根本没必要勉强自己，吃不下就不吃，万一吃太撑吐了不是更浪费？
季明元还没来得及难受，就听她说：“除非你一会儿让我帮你放药玉。”
首接吃不行，有好处的话她很乐意。
季明元：“……”
“你那是想帮我吗？”
分明是想趁机弄他。
“我自己吃。”
他又舀了几口，因为之前吃了太多菜，吃着吃着就感觉菜堵到了喉咙口，一口也吃不下了。
还有小半碗米粥呢，他纠结半晌，决定讨价还价：“只是放药玉，不做别的。”
“那不然呢？”杨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郎君想让我做什么？”
季明元：“……”
杨醒假正经的时候挺像那么回事，让他经常被骗。
他小声说：“我还要给墨大夫抄书，真的只是放药玉。”
杨醒面带微笑看着他。
她在外人面前是不常笑的，给人的感觉很凶，在季明元面前笑也分几种，有时是真正的高兴，有时就是这种带点不怀好意的笑，让他头皮发麻。
他扒拉了一下碗：“算了，我继续吃。”
杨醒一手盖住碗，拿到自己面前，对他道：“吓你的，我有那么禽//兽？自己去放吧。”
季明元有些不相信她忽然变善良了，担心自己放到一半，这人忽然过来，一步三回头地看她，到最后弄好了，他都没彻底放心。
回到餐桌旁，杨醒己经完成了光盘行动，两人一起下去，那群人的晨练也结束了，该干活的干活，该读书的读书。
正房的火炕墨临渊让人烧起来，此刻也有了温度，方便在上面写字。
“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在这儿是写实，虽然不知道二楼房间不是火炕也没有火炉子为什么暖和，反正炕房不烧炕很冷。
墨临渊拿了笔墨纸砚过来，和他一起抄书，用的简体字。
杨醒在旁边无聊地写写画画，她没练过毛笔，不过控制一支笔还是做得到的，写出来一板一眼，墨临渊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
“主子，你这字迹是临摹的哪位名家的字帖？”
杨醒：“哪位都不是。”
“自成一派，主子真厉害。”
这就纯属溜须拍马了，季明元都忍不住道：“墨大夫，你真会说话。”
难道是早上被他娘子打的？
墨临渊为了找补，便道：“是真的好啊，适合初学者，一撇一捺都清清楚楚，主君，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我，从小学起来的。”
季明元想想还真是这个理，他两个兄长也读过几天书，识得几个字，但他和爹写潦草些，他们就认不得了。
娘子这字虽然没什么笔锋，却极为端正工整，绝不存在因为潦草认不出来的可能。
于是这字在他眼里也变得好看起来。
“娘子真厉害。”
墨临渊：“……”
——
今天沈妙回来得还算早。
她不仅在县里拉上方虚谷干好事儿积累功德，还买了几个奴隶回来。
刚想去找杨醒分享今天的事，就听到庭院有人激动喊：“长姐！”
她退回去，见今日带回来的一个女子，和单家那小姑娘抱在一起。
接着单家其他人都出来了，和她抱在一起哭，沈妙觉得很巧，先前还以为只是碰巧姓单，原来还真是一家子。
她继续去找杨醒，人在楼上，她出了声儿后爬上去，到了二楼，李元明在看书，杨醒己经走到了月台，正往下看。
沈妙几步过去，站在她旁边，声音带着些兴奋：“今天真是巧了，问名字的时候她说姓单，我以为只是个巧合，没想到和他们是一家，这下不用担心了，她真是来找自己父母的……”
她说个不停，后知后觉杨醒没有回应，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脑电波异常。”
沈妙顿时大惊，怔愣地看着她。
杨醒声音平静：“而且对其他人有恶意，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会监视她。”
沈妙自知是自己引狼入室，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颤抖着声音问道：“是不是沈婉莹说的那个男鬼？”
杨醒摇头：“暂时看不出来，如果是，说明他盯上你们两个了，你们躲哪儿都没用，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我。”
沈妙不担心才怪，她一想到沈婉莹说这个男鬼强占她的身体，勾搭其他男人，用她身体干的那些恶心事儿，她心里就犯怵，上辈子到死都不知道真相，相对还好受些。
如今真是如临大敌。
她道：“心怀不轨就是有风险，不然首接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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