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林彦华突然笑了起来，她的声音低沉：“你可真敏锐。没错，他是第一个发现这个阴谋的人，也是唯一活下来的3S级。”
战雪愕然：“不是2S级吗？”
林彦华嗤笑：“当然不是，但如果他不这么说，或许他早就死了。我们的军部被渗透得太厉害了。”
战雪……
一个接一个劲爆的消息，导致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
林彦华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战雪站在窗前久久未动。
女指挥官临走前的话仍在耳边回响：“你是目前明面上唯一一个精神稳定的2S级，内奸一定会对你下手，你自己千万要注意，别随随便便来一个人，说的话你都相信。”
“她比表现出来的危险得多。”
阿飘的声音突然响起，战雪转头，就看见她正用手指搅动着茶杯里的雾气。
那些水汽在她指尖凝结成细小的星图，又很快消散。
战雪喃喃道：“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们明明没见过几次面。”
阿飘：“因为她说了一句真话，‘只有超出S级的人才能信任’，她对你坦诚相告，同时也是想告诉你，她知道哪些人真正超出了S级，她的等级应该不亚于你。她，以及她背后的超S级成员，想要招揽你。
另外战雪，你就没发现吗，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的每一次，我都是选择在没有S级以上的人出现的情况下，才会跟你见面吗？
你们这个世界太诡异了，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林彦华说的没有错，你们的仪器真的有问题。”
阿飘趁着没人的时候去检查了军方的测试中心，她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些仪器在检测高阶精神力时，会泄露被检测者的波动频率。
战雪皱眉：“这很严重？”
“对高维生物来说，就像把自家钥匙插在门锁上。”
“这是我的精神力扫描结果。”阿飘摊开手掌，波浪线形状的线条在空中无风摇曳，“看见这些锯齿状的波动了吗？作为高维生物，我在低维世界的精神力应该是绝对稳定的，但这些仪器竟然能检测到我的波动外泄。”
战雪盯着那些不规则的波形，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你是说......”
“这些仪器根本不属于你们的世界，至少，不是你们这个维度该有的科技。
根据我经历过的世界以及见过的类似情节，我觉得很有必要问你一句，你们这个星球，或者应该说是你们这个世界，最初是谁提出了精神力测试的，那台测试精神值的仪器又是谁发明的，由哪个公司负责批量生产？”
这些东西，早在学校里的时候，战雪就己经从书本上学过了，不假思索首接回答道：“最初提出划分精神力等级的是己故的周玄院士，新历89年，他在《星际人类潜能学报》发表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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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雪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霍氏军工是属于霍家的，当时的掌权者是霍辰，他们买断了专利，由此一跃而起，成为了整个星球的领导者，现在所有军方设备都是由霍氏生产的。”
“周玄还有后人吗？”
“有的。”
战雪走回房间，进入书房，打开全息投影屏，调出周玄博士的履历。
那位在一百多年前提出精神力分级体系的学者，论文至今仍是军校必修教材。
屏幕滚动到亲属关系页时，她的指尖一顿，好让阿飘能看得更清楚些。
周文，38岁，帝国军事研究院·精神力应用部主任，上校军衔，S级（稳定型）。
旁边附着一张证件照，男人戴着金丝眼镜，银灰色的瞳孔像两块冷冰冰的金属。他的左脸有一道未修复的放射性疤痕，从颧骨蔓延至下颌，像是被什么腐蚀性物质灼烧过。
战雪放大资料。
周文名下有十七项专利，全是关于精神力稳定装置的。
周昭，35岁，霍氏军工·军方联络处技术顾问，中校军衔，A级（不稳定）。
这张照片里的人眉眼与周文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周昭的嘴角下垂，眼下青黑，右手明显是机械义肢。他的精神力评估报告上标着鲜红的警告：“波动阈值异常，建议每月强制复查”。
阿飘看完后说：“调出莫里斯的档案给我。”
战雪手指一动，莫里斯的资料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和周玄不一样的是，这位工程师的介绍很少，屏幕上是一张年轻男人的照片，卷曲的棕发和明亮的蓝眼睛，嘴角带着工程师特有的那种固执弧度。
他没有家人，没有仇敌，新历122年某个周二下班后，再没人见过他，他失踪得非常彻底。而在他失踪前，他刚提交了测试仪的改良方案。
都不用阿飘提醒，战雪就找出了霍氏军工的资料。
霍氏军工最初只是个小作坊，它的转折点是在莫里斯博士的精神力测试仪原型刚刚问世时，那时根本没人看好这项仪器。
投影中显示着当时的新闻报道：“一项华而不实的发明”，标题如此评价。
那时的军方更相信实战经验，认为所谓的“精神力等级”不过是学术噱头。
当时的霍家家主霍辰力排众议，坚持要生产这款仪器。
后来这款仪器被霍辰无偿捐赠给即将要上战场的士兵们，转机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霍氏数据库里那些高阶精神力者，成了战场上唯一的希望。
一夜之间，测试仪订单暴涨，霍氏就此崛起。
发展到现在这个时代，霍氏不仅成了商业巨头，霍氏的后人也逐渐开始转行，有做医疗的，也有进入军部的，比如霍明烬和霍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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