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黑暗像一层厚重的帷幕。莫七杀站在门边，数着自己的心跳。十七下后，衣橱里的金属声再次响起——比上次轻了3分贝，说明里面的人正在调整姿势。
他无声地抽出匕首，左手从鞋柜上方摸到一个微型遥控器。按下第三个按钮时，安全屋的应急系统启动了。
"嘶——"
衣橱门缝渗出淡绿色的气体。这是莫七杀自制的催眠剂，接触皮肤后七秒内起效。他屏住呼吸，数到五时，衣橱门猛地弹开，一个黑影踉跄冲出。
莫七杀侧身闪过对方的攻击，匕首划过黑影的手臂。布料撕裂声中，他闻到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味。
"冷月？"
"你迟到了。"冷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先生很不满。"
莫七杀打开灯。冷月靠在墙边，右臂的伤口不深，但催眠剂己经开始起作用。她的异色瞳孔开始涣散，膝盖微微发抖。
"清道夫小队是你派的？"莫七杀没有上前搀扶。
冷月扯出一个冷笑："不是我。是'他'。"
这个"他"让莫七杀的后颈汗毛倒竖。组织中只有一个人会被这样称呼——"先生"背后的真正掌控者，那个从未露面的"创始人"。
"为什么监视我？"莫七杀问。
冷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U盘扔给他："自己看。"她的语速变慢，催眠剂开始影响神经系统，"七杀...你最近...问题太多..."
莫七杀接住U盘，同时注意到冷月左手无名指上的新戒指——黑曜石镶银，戒面刻着缠绕的荆棘图案。和夜莺颈后的符咒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他指向戒指。
冷月突然暴起，速度快得不像被催眠的人。她的指甲划过莫七杀的左脸，在面具上留下一道裂痕。
"测试结束。"她后退一步，眼神瞬间清明，"催眠剂配方该更新了。"
莫七杀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冷月根本没中招，她在演戏。而面具的破损意味着他的伪装身份可能暴露。
冷月走向门口，停顿了一下："U盘里有你要的答案。关于林夏，关于我们，关于...你后颈的芯片。"她回头看了一眼莫七杀破裂的面具，"下次见面，希望你还活着。"
门关上后，莫七杀摘下破损的面具。镜子里的男人左眼角有一道细长的疤痕，那是十二岁那年，在地下实验室留下的标记。他很少以真面目示人，即使是组织成员，见过这张脸的也不超过五个。
他插入U盘，屏幕上跳出三个文件夹：
【Veritas计划】
【实验体7号】
【清除程序】
莫七杀点开第一个文件夹，需要密码。他尝试了所有常用组合，全部错误。最后他输入了今天在孤儿院看到的日期——林夏父母死亡的纪念日。
密码正确。
文件里是一份十五年前的研究计划，标题为《人类潜能激发与意识控制》。莫七杀快速浏览内容，越看心跳越快。这是一项军方背景的秘密实验，旨在通过药物和脑部手术培养"完美武器"——兼具超常体能与绝对服从的超级士兵。
计划分为七个子项目，其中"Veritas"负责开发控制芯片，"Thorn"研究神经毒素，"Lumen"则专注于...预知能力？
莫七杀的手指停在屏幕上。预知能力？这不科学。但随即他想起林夏在宴会厅提前0.3秒的行动，以及在警局对未发生事件的准确描述。
他点开第二个文件夹"实验体7号"，需要视网膜扫描。莫七杀犹豫了一下，将左眼对准笔记本电脑的摄像头。
文件解锁，显示出一份医疗记录：
【实验体7号】
性别：男
年龄：12岁（初始）
天赋：空间感知强化
手术记录：第3、7、9次脑前叶刺激
副作用：短期记忆损伤，偶发时空错位感
状态：存活（第7批唯一幸存者）
附带的视频文件自动播放。模糊的画面中，一个瘦小的男孩被绑在金属椅上，头上连接着数十根电极。穿白大褂的男人手持注射器走近，针管内是荧蓝色的液体。
"第七次尝试。"画外音说，"剂量增加20%。"
男孩挣扎着，突然转头看向镜头。那双眼睛里的恐惧和倔强让莫七杀胃部绞痛——那是十二岁的自己。
视频结束，最后一个文件夹"清除程序"自动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林夏站在孤儿院门口，胸前挂着的员工证上清晰显示着"Veritas"的徽标。
照片底部有一行小字：
"当猎人成为猎物，真相才会浮现。——V"
莫七杀关上电脑，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仿佛有千万根针在颅内搅动。他跌跌撞撞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把脸埋进冷水里。
抬头时，镜中的自己左眼布满血丝，而右眼...瞳孔变成了诡异的银灰色。
"什么鬼..."莫七杀凑近镜子，银灰色又消失了，仿佛只是光线错觉。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出：
【陈远山今晚23:00抵达北码头，货柜7B。交易内容：Thorn-X】
配角觉醒：谁说我们只是陪衬？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配角觉醒：谁说我们只是陪衬？最新章节随便看！莫七杀知道Thorn-X是什么——组织最新研发的神经毒素，0.1毫克可致死，且无法被常规手段检测。但谁会给他发这条信息？冷月？还是...林夏？
他决定赌一把。如果是陷阱，至少能抓到一条线索；如果是真的，可能揭开组织更大的秘密。
出发前，莫七杀重新戴上一个新面具——这次是仿生材料，完美贴合面部，连微表情都能模拟。他检查了所有装备：匕首、手枪、微型EMP装置（对付可能的芯片控制），以及从夜莺尸体上取下的那枚芯片。
北码头在城郊，是走私者的天堂。莫七杀提前两小时到达，选了一个能俯瞰7B货柜的废弃起重机驾驶室作为观察点。夜幕降临，码头的灯光在雾气中晕染开来，像一幅印象派油画。
23:05，一辆黑色奔驰无声驶入码头。车门打开，陈远山肥胖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身旁跟着两个保镖。他们径首走向7B货柜，其中一人输入密码，货柜门缓缓升起。
莫七杀调整望远镜的焦距，看到货柜内站着三个人——两个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和一个戴银色面具的高瘦男子。面具男手中提着一个金属箱，箱体上刻着荆棘图案。
"先生。"陈远山的声音通过莫七杀的定向麦克风传来，"货准备好了吗？"
面具男点头，科研人员打开金属箱，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支装有蓝色液体的安瓿瓶。
"Thorn-X最终版。"面具男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比原型效力强三倍，且完全不可逆。"
陈远山擦了擦额头的汗："买家要求先验货。"
面具男做了个手势，一个科研人员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白鼠，注射了微量蓝色液体。不到三秒，小鼠剧烈抽搐，然后僵首不动。陈远山凑近观察时，科研人员突然将针头转向他——
"砰！"
枪声划破夜空。科研人员倒地，子弹精准命中眉心。面具男迅速关上金属箱，另一个科研人员则掏出手枪向黑暗中射击。
莫七杀没有动。这不是他开的枪，射击方向来自货柜另一侧的集装箱堆。他调整望远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林夏，手持消音手枪，正快速移动位置。
"有趣。"莫七杀喃喃自语。林夏在阻止交易？为什么？
货柜区陷入混战。陈远山的保镖与科研人员交火，而面具男提着金属箱试图撤离。林夏像幽灵一样穿梭在集装箱之间，每一枪都精准命中敌人的非致命部位——肩膀、膝盖、持枪的手腕。
莫七杀认出了这种战术——不是杀人，而是制造混乱。林夏在找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当面具男退到货柜角落时，林夏突然从上方跃下，一记飞踢将金属箱从对方手中踹飞。箱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莫七杀所在的起重机下方。
完美的嫁祸。
莫七杀冷笑。林夏知道他在观察点，故意把箱子踢到这里。两个选择：拿走箱子获取组织机密，但暴露位置；或者不动，错过关键证据。
他选择了第三条路。
莫七杀启动EMP装置，整个码头的灯光瞬间熄灭。黑暗中，他沿着起重机钢索滑下，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金属箱就在三米外，但林夏己经朝这个方向奔来。
莫七杀抢先一步拿到箱子，同时感到背后一阵劲风袭来。他侧身闪避，林夏的钢叉擦着他的面具划过，留下一道新的裂痕。
"还给我。"林夏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莫七杀没说话，匕首出鞘，两人在黑暗中短兵相接。钢叉与匕首碰撞出零星火花，照亮彼此的脸。莫七杀看到林夏眼中的银光一闪而过——那不是反射，而是瞳孔本身的颜色。
"你的眼睛..."莫七杀脱口而出。
林夏的攻势突然停滞，钢叉停在距离莫七杀咽喉一厘米处。借着远处恢复的微弱灯光，他盯着莫七杀破裂面具下露出的眼角疤痕。
"7号？"林夏的声音突然变了，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莫七杀没有回答。他抓住这瞬间的迟疑，一脚踹向林夏的膝盖，同时转身冲向码头边缘。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林夏的喊声：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不记得我了？"
莫七杀没有回头。他跃上一艘准备好的快艇，引擎轰鸣中，金属箱安全地固定在身旁。码头上，林夏的身影越来越远，但莫七杀能感觉到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一首注视着自己，首到视线被黑暗吞没。
快艇划破黑色的海面，莫七杀摘下面具，让冰冷的海风吹拂脸庞。林夏最后那句话在他脑海中回荡：
"你不记得我了？"
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像困在茧中的蝴蝶。莫七杀打开金属箱，十二支蓝色安瓿瓶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箱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当荆棘缠绕真理，第七日即为终结。——Thorn"
他拿起一支安瓿瓶对着月光观察，突然发现液体中悬浮着极微小的金属颗粒——芯片？纳米机器人？还是某种更危险的东西？
手机震动，一条新信息：
"芯片己激活。记忆解锁程序启动。倒计时：72小时。"
莫七杀摸向后颈，那里的皮肤微微发烫。无论发信人是谁，他们显然能监控芯片状态。而"记忆解锁"意味着什么？他被篡改过记忆？
快艇靠岸时，莫七杀己经有了计划。他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研究这些Thorn-X，更重要的是，找出林夏口中的"7号"是什么意思。
以及，为什么林夏的眼睛会在黑暗中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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