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死死的盯着江清月，她看着如上辈子一般百鸟朝凤，被众人赞叹，再到被鸟儿围攻，衣不蔽体，丑态百出。
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冷笑。
还不够......
这些远远不及自己上辈子十分之一的痛......
江清月，尊严被踩进泥里，被万人嘲笑的滋味如何？？这都是你欠我的！
“还不嫌丢人，快快下来！”祖母低声呼喊着抱在台中间失声痛哭的江清月母女。
她们二人才互相搀扶着回到席面上，所到之处，贵妇小姐们都紧紧捂住口鼻，似乎是忍受不了江清月身上的恶臭。
江雪芷满脸担忧，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母亲，想给江清月遮挡住身体。
秦忆柳接过将披风，缓缓拢上江清月的肩膀，“月儿，别怕娘在。”
秦忆柳声音轻柔，带着怜惜。
指尖无意抚过少女的左肩，却猝然触到一点异样微凸的触感，仿佛一枚突兀的印记。
秦忆柳心中微动，手下意识地拨开披风些许。猝不及防，那左肩的梅花胎记猛地映入眼帘。
朱砂般的色泽，似是烙在江清月的雪肤之上，宛如一朵雪中红梅。
霎时间，秦忆柳感到全身的血液仿佛骤然凝结，她猛地抽回手，眼神空洞地盯着江清月。
“娘？”江清月被母亲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迷惑地转过头来。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眼底瞬间布满惊慌。
完了！胎记被她发现了，她出生便带有这左肩红梅胎记！
是苏姨娘告诉她的，因为这胎记连秦忆柳都不知，她这才相信了自己是苏姨娘的女儿。
刚出生那夜是苏姨娘将江浸月与自己掉包才让自己变成了嫡女，江浸月身上是没有任何胎记的！
秦忆柳心细如发，她都知道江雪芷左手手腕上的月牙胎记！
想必也知道自己亲生的另一个女儿身上没有胎记，那……她会不会起疑......？
“娘！您怎么了？”江清月强装镇定，慌乱地抓住母亲冰冷的手腕。
秦忆柳却似被那触碰烫到，猛地甩开女儿的手。
她眼中一片骇人的空洞，目光死死盯在江清月的肩头，仿佛要穿透那层薄薄的衣料。
她颤抖着抬起手，指尖悬在女儿肩头寸许之处，颤抖着开口，“月儿……你肩上……何时有了一处胎记？”
江清月惊惧地看着母亲陡然陌生的脸，“娘……女儿……”
“一首都有啊……是娘忘了……”她怯怯地又唤了一声，声音越来越低。
秦忆柳终于从喉头艰难地挤出一点声音，“是吗？是娘忘了……？”
她脑海中不停浮现着之前的记忆……
从生下双生女后她仔细端详着他们的区别，看见雪芷手上的小月牙胎记，她还在感慨雪芷与清月这下好区分了，清月是没有胎记的……
再到江浸月那句“难道姨娘才是姐姐的亲生母亲？”
她又想到苏姨娘总是来往于江清月的春水阁……
无论江浸月出了任何事她都无条件的偏向清月……那种偏爱分明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时才会有的！
秦忆柳心中蓦然升腾起一股恐惧，雾川猫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女儿，那这十五年的时光……
突然她感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般往后一栽。
“夫人！”
“娘！”
无数焦急慌张的声音汇集起来，秦忆柳却听不到，堪堪晕了过去。
祖母突然起身，欠身行礼：“忆柳和清月身体不适叨扰了太后娘娘的寿宴，还请皇上太后允许让她们先回府休息……”
“还望皇上太后恕罪……”
“无妨，继续开宴吧。”皇帝道
“来人，好生送夫人和小姐回去。”太后微微颔首，也满面忧心道。
“还不快带你娘回去！把我们江府的脸都丢尽了！”
老太太低声对席面上的江清月呵道。
江清月脑海中嗡嗡作响，此番狼狈异常，又被母亲识破了身份，她大脑一片空白，如提线木偶般木楞在原地。
不多时内侍就来领着她和被丫鬟扶着的秦忆柳离开了宴席。
厅内重归平静，唯有空气中还残留着龙涎香和禽鸟的特殊气味，形成了一股奇异的味道。
陆离一首盯着江浸月，看见她嘴角露出的狡黠笑意。
心里感叹道可真是只阴险狡诈的小狐狸……
“父皇，这鸟仍盘旋高空，似是还有未尽之事。”
陆离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玉，打破了庭内的诡异寂静。
众人怔忡良久，闻言皆望向天空。
本以为这场闹剧会随着江清月的离开而结束，但那些禽鸟仍盘旋于上空不愿离去。
正当众人抬头看着禽鸟之际，江浸月在矮几前看似平静地端坐着，实则在她宽大的云袖下屈伸着手指，结成一个蕴含特殊含义的手势。
她的唇瓣更是以常人难以察觉的幅度翕动着，一丝微弱到几近于无又频率奇特的哨音，精准地融入空气中。
这，便是失传己久、能通百鸟之语的秘技——“百禽律”。
它非是命令，而是引导，是用最贴近鸟群自然韵律的音调，去“邀请”或“暗示”鸟儿做出特定的行为。
那个孤本上详细描述了百鸟朝凤的术法，一是“御凤香脂”，二是“引凤妆”，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这“百禽律”。
这“百禽律”看似简单，却极难练成，江浸月自重生去学堂之时就一首在搜寻可能与上辈子发生的事有关系的书籍，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自得了这个孤本她便日夜练习这“百禽律”，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况且……江浸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给江清月的那本凤命秘籍是她自己所写，但只写了一半内容：
御凤香脂：以生于悬崖绝壁的高翎兰草之汁为引，佐以极寒之地蚀骨花之蕊，再加入金翅凤蝶的鳞粉......取子时阴寒之露混合，熬制可得这御凤香脂......涂抹于眉心、手腕、心口等处，其气息能强烈吸引方圆数十里内对磁场和特殊花香敏感的鸟类......
引凤妆：用混合了金粉、朱砂和深海鱼胶的特殊颜料，在眼尾、锁骨、手臂等地方描绘出类似凤凰羽翼的华丽纹路。这种纹路在阳光下或特定角度会折射出炫目光彩，可模拟凤凰神光。
她自动少写了其中提到的关键：禽鸟厌恶红色，若遇蛊心铃则禽鸟性情大变，会主动攻击身着红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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