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青铜巨树
见到那一瞬间，我只感觉一阵心痛袭来。
我插了自己三剑，剑剑致命，三片蝉蜕离体而出。
涌出的血珠滴落在三片褪下的蝉蜕上，瞬间凝成了敦煌飞天的飘带。这飘带轻柔却坚韧，刺破时空壁障，迅速缠住了女婴。
我借着飘带一步跨过空间，紧紧抱住女婴，躲过了医师姒的最后一击后，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那巨大无比的青铜巨树年轮之中。
这青铜巨树曾经挂着两个四维诊室，也叫文明焚化炉，连接着古今，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当我们进入其中，发现树根如粗壮的蟒蛇般，紧紧缠绕着妇好墓出土的玉戈，玉戈在青铜树根的环绕下，隐隐闪烁着幽光。
我抬头望去，青铜巨树的枝头竟密密麻麻挂满了实习工牌和各种物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声响。
莉亚叽叽喳喳地说话声从树上传来，仿佛吵闹的鸟儿，“你是实习生？”“我是实习生”……
女婴那充满好奇的目光，很快被一面战国铜镜所吸引。她伸出小手，轻轻触碰那面铜镜。
刹那间，镜面泛起一阵奇异的光芒，随后竟清晰地映出了2399年的博物馆晨景。
在那宽敞明亮的博物馆展厅里，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展台上。实习生小棠正专注地擦拭着一只青铜爵，她的动作轻柔而仔细。一滴晨露从她的发梢滑落，悄然滴落在青铜爵上，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该学会流泪了。你是蜉蝣修士们三千次轮回才获得的希望！”我轻声说道，这是对女婴，也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种期许。
说着，我伸手折下一根最大的青铜枝，开始动手将它叠成一只小船。当我弯折青铜枝时，枝干竟渗出一种散发着蓖麻油味的血，那股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很快，小船叠好了。我将女婴轻轻放在小船上，看着小船载着她缓缓漂向浩瀚的星海。
而就在这时。女婴一直攥着的崭新钟杵，突然像是获得了生命一般，竟开始发芽。嫩绿的芽尖迅速生长，根系不断蔓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穿透了十一个维度。
新的青铜树长起来了。
我安静地端坐原本的青铜树桩之上，手里紧紧攥着越王剑。越王剑，剑身宛如一泓秋水，泛着冰冷且凌厉的光芒。
这树桩，曾承载着一棵遮天蔽日的青铜神树。每一根枝桠，都像是时空的触角，肆意探入不同的文明深处，贪婪地攫取着时间的法则。
而今它被母婴的钟杵取代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将剑刃轻轻抵在树桩表面，一下又一下，专注地刻下最后一份病历。
伴随着每一次用力，铜屑纷纷扬扬地随着剑刃掉落，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抬眼望向天空，一场壮观的流星雨正在上演。流星们如疾风骤雨般快速划过天际，每一颗都呈现出微型青铜爵的模样。它们周身散发着青铜独有的古朴色泽，在黑暗的天幕中闪耀着神秘光芒，转瞬即逝，只留下一道道短暂而绚烂的轨迹。
莉亚们仿若得到了新生，残影于虚空中翩翩起舞，她们的动作轻柔且曼妙。
“我是我们，我们不再实习！从此我叫青鸟。”她们疯了，不停地哼唱着，为青铜树的倾倒而庆祝。
她们发梢上缀着的晨露，宛如晶莹的珍珠，随着她们身姿的舞动，晨露一颗颗脱离发梢，缓缓坠向那新生的宇宙。
就在此时，身下树桩的年轮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柔和的光芒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在这光芒的中央，渐渐浮现出苏砚与小棠的剪影，他们相拥在一起！
“我不是苏砚！”我轻声说道，伸剑刺碎了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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