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家地窖的木板突然发出"吱呀"一声脆响，惊得秀儿猛地从陆明怀里抬起头。头顶传来虎娃奶声奶气的呼唤："娘，强子哥说地窖里有老鼠！"陆明的手掌还停在秀儿汗湿的后颈，两人的呼吸尚未平复，地窖入口的麻绳帘子己被掀开半角。昏黄的光晕从缝隙里渗进来，映出秀儿慌乱中散开的麻花辫，发丝像蛛丝般黏在泛着薄汗的脸颊上。
李寡妇的声音混着灶火噼啪声传来："虎娃乖，地窖存着过冬的腌菜，小孩子不能乱碰。"脚步声渐渐远去后，秀儿瘫坐在稻草堆上，胸口剧烈起伏，沾着草屑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她低头整理衣襟时，手指还在不受控地发抖，陆她捋顺凌乱的鬓发，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秀儿，我....."话没说完就被秀儿的唇堵住。少女带着咸味的泪水渗进他嘴角，混杂着地窖里潮湿的泥土气息，化作滚烫的、不顾一切的吻。秀儿的粗布褂子滑落到肩头时，陆明突然瞥见她颈间莹润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在昏暗光线里泛着柔和的光。那细腻的轮廓，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发间野花的香气混着少女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喉头发紧，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在交织的喘息里，稻草堆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几片干枯的草叶顺着秀儿的脊背滑落，消失在两人交叠的阴影中。
秀儿突然咬住陆明的肩膀，棉布衬衫下传来尖锐的刺痛，却混着少女急促的呼吸变得滚烫。昏暗中，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土墙上映出破碎的轮廓。秀儿摸索着解开他胸前的布扣，每解开一颗，都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地窖里回荡。陆明翻身将她压进稻草堆，干燥的草叶扎着后腰，却比不过胸腔里翻涌的炽热。"秀儿..."他埋在她颈窝呢喃，鼻尖萦绕着艾草混着汗味的独特气息。少女胡乱点头，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在他后颈留下细密的牙印，如同春天新生的藤蔓，固执地攀附着她的挚爱。
地窖深处传来老鼠跑动的簌簌声，混着两人逐渐粗重的呼吸。陆明的手掌抚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吻住她颤抖的唇，在她耳后轻声道："等我..."话音未落，秀儿己将脸埋进他胸口，听着剧烈的心跳声，仿佛要把这一刻永远刻进记忆。她突然想起去年中秋，陆明在打谷场边教她认月亮上的环形山，那时他说："上海的月亮和北大荒的一样圆，以后我带你去看外滩的霓虹灯，比星星还亮。"
不知过了多久，陆明突然猛地坐起身，粗重的喘息还未平复。他慌乱地扣着衣襟，额前碎发被汗水粘在通红的脸上，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舍："我得走了。"秀儿蜷缩在草堆里，单薄的身子微微发颤，月光从地窖通气孔漏进来，在她的脊背上投下蛛网般的光斑，更衬得肌肤胜雪。她抬起朦胧泪眼，声音带着沙哑与不安："现在？"
"必须现在。"陆明急切地俯身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着她红肿的嘴唇，眼神坚定而炽热，"你先回家，我连夜回上海，求我爹娘带着聘礼来提亲。我一刻都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你爹会把你许配给别人。"说着，他将她死死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突然，地窖外传来一声野猫的嘶叫，惊得两人同时一颤。
秀儿紧紧抱住他，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你一定要说话算数..."陆明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哽咽："等我，最多半月。等我回来就娶你。"他从怀里掏出块裹着油纸的桂花糖，那是上次赶集偷偷藏下的，如今糖纸己被捂得发皱。秀儿把糖塞进他手心："路上吃，饿了就想我。"她的手指还残留着稻草的粗糙触感，却小心翼翼地抚平他皱起的衣领。
地窖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春花压低的声音响起："秀儿！快点儿出来回家，别让你爹发现你自己这儿。”
当秀儿在春花的陪伴下回到自家院子时，东方己泛起鱼肚白。秀儿爹举着煤油灯冲出来，昏黄的光晕里他看见女儿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老人举着煤油灯的手僵在半空，喉结上下滚动着却说不出话来，煤油灯的火苗在晨风里摇晃，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爹..."秀儿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发间还沾着地窖里的干草碎屑，几缕凌乱的发丝黏在泛红的脸颊上。她下意识地拢紧衣襟。老人的目光落在她不敢首视自己的眼睛上，他张了张嘴，想要呵斥，想要质问，那些准备好的责骂却在看到女儿时，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月光混着晨光爬上老人的白发，将他脸上的皱纹照得更深了些。良久，他转身往屋里走，苍老的背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佝偻，只留下一句沙哑的嘟囔："进屋睡吧。"秀儿望着父亲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脊梁竟弯得像村口那棵老槐树，眼泪不受控地涌出眼眶。
同一时刻，陆明正狂奔在出村的土路上。露水打湿的裤脚沉甸甸的，每一步都像拖着千斤重。经过村口老井时，他弯腰捧水洗脸，井中倒影里，自己脖颈处蜿蜒的抓痕清晰可见。身后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他猛地转身，却见二狗子气喘吁吁地跑来，怀里抱着个蓝布包袱："陆兄弟！带着干粮，路上小心！
陆明接过包袱，对二狗子说："替我照顾好秀儿！"
"二狗子说“放心吧，秀儿有春花我们这些人照顾，你一定要快去快回来，回来晚了，怕秀儿她爹强行把秀儿嫁给别人啊！”
陆明说：“秀儿就拜托你们了！我到家就和我爹妈说我和秀儿的事儿，请他们和我一起回来去秀儿家提亲”。
远处传来雄鸡打鸣声，陆明迎着渐亮的天色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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