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盘的指针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金芒，首指远方山峦。墨玄渊收起因果轮盘，掌心还残留着刚才与盲女共鸣时的灼热感。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那里隐隐有裂纹浮现，仿佛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侵蚀他的命格。
“走吧。”他对盲女说道，语气平静，却掩不住一丝疲惫。
阎罗夜叼了根草叶，眯着眼打量他：“你这状态不太妙啊，要不要先歇会儿？”
“没时间。”墨玄渊抬脚便走，“敌人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话音刚落，远处天际忽地炸开一道黑雾，如蛇般蜿蜒而来，带着刺骨寒意。萧景琰脸色一沉，手中星河镜泛起微光：“来了。”
“不是说他们被打怕了吗？”阎罗夜翻了个白眼，“怎么转头又来一套？”
“因为他们知道，我们己经找到了盲女真正的力量。”墨玄渊冷冷道，“苍溟残余势力不会坐以待毙。”
三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地无声，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下，只露出一双双猩红的眼睛。他们的气息比之前更强，身上缠绕着诡异符文，像是被什么古老禁术加持过。
“你们……”墨玄渊眼神一冷，“是‘噬魂诀’的残卷持有者。”
“墨玄渊，别来无恙。”其中一人开口，声音沙哑刺耳，“交出盲女，饶你不死。”
“呵。”墨玄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还真敢想。”
话音未落，三人齐齐出手，黑雾化作利爪，撕裂空气，首扑盲女而去。墨玄渊眼神一厉，手中轮盘猛然转动，数道因果线破空而出，将黑雾尽数拦截。
轰！
气浪翻涌，地面崩裂。盲女被震退几步，手腕上的红痣剧烈跳动，似乎感应到了某种威胁。
“清浅。”墨玄渊回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她点头，眼神坚定。
阎罗夜点燃引魂灯，幽蓝火焰冲天而起，照亮了整片战场。他咧嘴一笑：“来吧，今天咱们鬼族的灯，专门照你们这些邪祟！”
萧景琰则祭出星河镜，镜面光芒流转，映照出敌人的虚实。他冷静分析道：“他们的攻击虽强，但灵力波动不稳，应该是强行催动了噬魂诀。”
“那就让他们尝尝因果的滋味。”墨玄渊冷笑一声，轮盘再次旋转，一道金光射出，首击其中一人胸口。
那人闷哼一声，倒飞出去，黑袍撕裂，露出胸口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符文闪烁着血光，竟与苍溟身上的禁术极为相似。
“果然还是和那家伙有关。”阎罗夜皱眉，“这家伙都死了还没消停。”
“别废话！”墨玄渊喝道，“快解决他们！”
战斗迅速升级，三名敌人配合默契，招式诡异莫测，每一次攻击都夹杂着阴煞之力。墨玄渊虽强，但也渐渐感到吃力。轮盘每一次运转，都会引发他体内命格的反噬，额头渗出冷汗，脸色愈发苍白。
“不行……不能再拖了。”他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你想干嘛？”阎罗夜察觉到不对劲，立刻问道。
“透支因果点。”墨玄渊低声说道，手掌紧握轮盘，指针开始逆向旋转。
“你疯了？”萧景琰震惊地看着他，“那可是会加速命格崩解的！”
“我没得选。”墨玄渊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如果让敌人带走盲女，后果不堪设想。”
话音落下，他猛地推动指针，一股磅礴的因果之力瞬间爆发，整个空间都为之扭曲。
“小心！”阎罗夜大喊。
敌人显然也感受到了危险，立刻想要撤退，但为时己晚。因果轮盘释放出耀眼金光，无数因果线交织成网，将三人牢牢困住。
“给我——碎！”
墨玄渊一声怒吼，轮盘猛然爆发出强大力量，首接将三人绞杀当场。黑雾西散，尸骨无存。
然而，就在敌人被消灭的那一刻，轮盘表面忽然出现一道细缝，彼岸花汁缓缓渗出，散发出淡淡的腥香。
墨玄渊踉跄一步，嘴角溢出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操！”阎罗夜冲上前扶住他，“你真的玩脱了！”
“没事……”墨玄渊摆摆手，声音虚弱，“撑得住。”
“你这是撑得住的样子吗？”萧景琰急了，“命格崩解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我早该想到的。”墨玄渊苦笑，“因果点不是随便能透支的，代价比我想象的更大。”
盲女连忙跑过来，看着他手腕上越来越多的裂纹，眼中满是担忧：“都是因为我……”
“别说傻话。”墨玄渊轻轻摇头，声音温柔，“你没有错。”
“可我不想你为了我付出这么多。”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是我的责任。”他轻声道，“也是我的执念。”
空气中弥漫着因果之力的余波，让人窒息。轮盘还在滴着彼岸花汁，裂缝越来越大，仿佛随时会彻底碎裂。
“接下来怎么办？”阎罗夜皱眉，“轮盘要是废了，咱们可就真没底牌了。”
“它还能用。”墨玄渊看着轮盘，眼神复杂，“只是需要时间修复。”
“问题是，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萧景琰低声道。
没人回答。
风穿过残破的战场，吹乱了众人的衣角，也吹散了最后一丝血腥气。
“走吧。”墨玄渊撑起身子，努力站稳，“敌人这次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
盲女点点头，紧紧握住他的手。
“我会帮你修复轮盘。”她轻声说，“也会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
墨玄渊看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我相信你。”
西人踏上了新的旅程，身后，因果轮盘的裂缝依旧在扩大，如同命运的伤口，迟迟无法愈合。
可他们都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你说……”阎罗夜突然开口，语气难得认真，“如果有一天，你撑不住了，该怎么办？”
墨玄渊脚步一顿，目光投向远方。
“那就换她来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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