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因果阁的屋檐，吹得铜铃叮当作响。
墨玄渊将白清浅轻轻搂在怀里，指尖着她微微发烫的手腕。红痣还在跳动，但己经缓和了许多。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睫毛轻颤，像是做了一场梦。
“睡吧。”他低声说，“明天开始，我亲自教你如何掌控玄冰魄。”
白清浅嗯了一声，声音软软的，像只刚喝饱了灵露的小狐狸。
可没人知道，她的眸子在闭上的一瞬，闪过一丝挣扎。
第二天清晨，墨玄渊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一缕未散的狐香。
他猛地起身，推开窗——晨雾弥漫，远处山林静谧无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他知道，她走了。
没留一句话，也没带一个人。
就像那晚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墨玄渊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动作。首到阎罗夜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壶酒：“昨儿不是说好今早去南疆查七情蛊的事？”
墨玄渊淡淡扫了他一眼，语气冷得像初雪：“她去了不周山。”
阎罗夜一愣：“谁？”
“清浅。”
空气瞬间凝固。
……
不周山，浮于三界交界之处，终年云雾缭绕，传说中是神魔混战时遗留下来的战场。如今成了各方势力争夺的禁地，也是天机阁旧址所在之地。
白清浅踩着云履，悄悄降落在山脚时，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喉咙。
她回头看了一眼来路，知道自己一旦踏入这里，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对不起，墨玄渊。”她轻声说，“但我必须搞清楚真相。”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踏入山门的一刻，山巅某处，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
那是饕餮族少主烛阴，在等着一个送上门来的“猎物”。
白清浅一路谨慎前行，九尾轻盈如烟，玄冰魄散发出的寒气在周围形成一层薄霜，掩盖了她的气息。她本以为自己能顺利潜入天机阁遗址，却没想到刚穿过一片古松林，就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拦住去路。
“小美人儿，这酒，你尝一口吗？”
白清浅猛地转身，看到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斜靠在树下，手中端着一杯泛着幽光的美酒。他五官深邃，眉心一点血红印记，眼神却带着几分醉意与危险。
“你是谁？”她警惕地后退一步。
“烛阴。”那人晃了晃酒杯，笑容邪魅，“饕餮族少主，嗜酒如命，尤其喜欢……加点料的酒。”
话音未落，他忽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中却闪过一抹异色。
“咦？”他皱眉，“怎么有点怪味？”
白清浅心头一紧——方才她确实不小心划破了指尖，血滴进了他的酒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烛阴忽然站首身子，眼神变得清明无比，甚至带着几分恭敬。
“你……”他盯着她看，“你是九尾天狐？”
白清浅下意识想跑，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别怕。”烛阴咧嘴一笑，“从现在起，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
“你疯了吧！”白清浅用力甩手，“我凭什么听你的？”
“因为你刚才给我下了‘血契’。”烛阴眯起眼睛，“我喝了你的血，就得听你的命令。但反过来——我也能让你听我的。”
白清浅瞳孔骤缩。
她从未听说过这种契约，但体内的狐族血脉似乎也感应到了某种联系，丽娜来到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隐隐作痛。
“你想干嘛？”她咬牙问。
“带我去一个地方。”烛阴笑得意味深长，“我知道你不只是为了找线索而来。你也想知道，当年是谁下令灭了狐族。”
白清浅心头一震。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那卷秘典，我看过。”烛阴耸肩，“可惜被撕掉了一页。我想找回来。”
“在哪里？”
“就在前方。”烛阴指向前方一座被迷雾笼罩的山峰，“不过，想要进去，得先找到入口。”
白清浅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两人一前一后穿行在密林之间，气氛诡异又微妙。
“你到底想干嘛？”她忍不住问。
“我要复活一个人。”烛阴神色复杂，“她是我的，为了救我，魂飞魄散。但据说，只要找到那卷秘典剩下的一页，就能逆转生死。”
白清浅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看似轻佻的男人，心里藏着比她更深的执念。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她问。
“因为你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烛阴望着她，眼神认真，“和她一样，都是那种不甘心的命运。”
白清浅一时语塞。
他们继续前行，首到一处山谷前停下。
“到了。”烛阴指着前方，“当康族长老用猪鼻拱出来的上古秘境，就在这下面。”
白清浅低头一看，果然发现地面有一道裂痕，隐隐透出一股古老的气息。
“进去吧。”烛阴率先跃下。
白清浅紧随其后。
可刚落地，西周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吟唱声，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
“这是……封印阵？”她脸色一变。
“看来我们不是第一个到这儿的人。”烛阴眯起眼，“小心点。”
白清浅点点头，正要往前走，忽然感觉胸口一凉，玄冰魄竟自动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道模糊的身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等等！”她脱口而出。
“怎么了？”烛阴回头。
白清浅却己经顾不上回答。
因为她看清了那个身影——那是一个女子，穿着狐族圣衣，眉心同样有着淡蓝色的冰花印记。
那是……她的母亲？
“娘亲！”她失声喊道。
可那身影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看见她了对不对？”烛阴忽然开口，“那是你记忆中的影像，被秘境唤醒的。”
白清浅怔住了。
“这里是通往过去的地方？”她喃喃。
“也许是未来的钥匙。”烛阴轻笑，“但无论如何，我们得走下去。”
白清浅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然而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远在因果阁深处，青铜轮盘再次发出嗡鸣。
墨玄渊站在轮盘前，眼神冷冽如刀。
“她真的进去了。”
阎罗夜站在他身后，轻叹一声：“她要去找真相。”
“可真相，从来都不只是真相。”墨玄渊握紧拳头，“那里，还有一个东西，连我都未曾真正触碰过。”
“什么东西？”萧景琰问。
墨玄渊沉默片刻，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轮回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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