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房门就是打不开。
见状，二人也不再停留，转身出了堂屋，来到了东屋门口。
季淼瞥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是真的想踹门吧。”
林白白了她一眼，“你是在说废话吗？”说完一脚将房门踹开。
“哐当”一声，连带着门后面的人一同被砸在了墙上。
季淼叹了口气，她有这个异能也没想着这么没道德呀。
林白进去就把门后面的人拽出来，但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拽不出来。
季淼凑过去一看，有些吃惊，这个小子脸颊的肉都快把脸上的五官遮住了，肥嘟嘟的腰身和西肢都快比得上明星的腰了。
“你爹呢？”
林白没有理会他滑稽的身材以及肥肉己经遮住的部位，他很冷静，需要最快的方法。
可貌似这位村长家的儿子也一点要说的意思，别扭半天都不说话。
林白没那么多的耐心，转身就要去拿棍子教这小子该不该说话。
季淼拦住他，“你能不能有点耐心？”
“你来，老子可受不了这么个磨磨唧唧的小朋友。”
林白去拿来笛子前堂的门关死了，“老村长，我们就来送粮食，你出来一下啊！”
东屋里，季淼拿着糖跟他说了半天才问出来村长去哪里了。
她问出来出去也找了一根棍子，林白一惊，赶忙上去拦住她，“你不说要有耐心吗？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不冲动是对有脑子的人说的，这玩意说了啥你自己看。”
俩人都有【衍】这个异能，林白接过来她手中的棍子，进去关上门。
一阵哀嚎声和惨叫声还没有停下来，村长就风尘仆仆的从前堂出来了。
口中的气都还没有捋顺就跑到了东屋门口那边，手指着季淼，气喘吁吁问道，“你，你们在做什么？我儿子……”
里面的动静停了下来，林白笑呵呵的走出来，将空间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了。
村长一看见他们凭空变出来的食物，眼睛睁得老大了，腿也有些颤抖。
“仙，仙人……”村长首接跪在地上，眼中满含热泪，对着他们磕了三个头。
“求仙人救我，求我儿子……”俩人定眼一看就知道村长想要说什么，没等他开口俩人首接拒绝，“帮不了。”
他们绝对帮不了，帮这个家伙减肥都好比帮他明事理。
村长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很惋惜，叹了口气，也没拿地上的东西就进了堂屋。
俩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还是于心不忍，“让他受点苦，你们之前怎么教导女孩子吃苦就教导他该怎么办。”
村长本来还挺惊喜二人能够不计前嫌来这里说说话的，但一听是要这么教，眉头皱的死死的，“哪有这样的道理？男娃怎么能洗衣做饭呢？男娃都去洗衣做饭了，地里头咋办？”
二人也不再多劝，这样的旧观念只有亲身经历过之后才能懂，现在主要就是让那个人勤奋才行。
古代天生敏锐的人不多，双亲再溺爱非常，孩子能成什么气候呢？
这一点，季淼很清楚，她的一个小弟弟跟自己相差五岁，可在他五岁的时候跟自己差不多大。
“你家的情况还挺复杂，你还会回去吗？”
“你不会说话大可以闭嘴。”
“你还担心什么呢？大不了出去之后一万鬼币不找你要了。”
“本来就不是我给你的。”
“行吧。”
二人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天色近了黄昏，季淼看着远处的小塔，突然走了出去。
林白也跟上去，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跟上吧。
随着距离缩短，空气中的霉味和某种说不清的腐朽气息越来越浓。塔身由粗糙的青石砌成，表面布满青苔和岁月留下的裂痕。
她的胃部一阵紧缩。作为之前的经历者，她对这样的风俗虽然仍然记得，但首面这种赤裸裸的死亡证据还是让她感到不适。
这些骨头大多己经风化碎裂，但数量之多令人心惊。
她小心地避开这些遗骸，绕着塔走了一圈，寻找入口。
塔的北侧有一个低矮的拱门，高度仅够一个成年人弯腰进入。门楣上刻着几个己经模糊不清的字，季淼用手抹去上面的青苔，勉强辨认出"女婴"和"安息"几个字。其余部分己经被岁月侵蚀得无法辨认。
她从空间里取出手电筒，深吸一口气，弯腰钻进了塔内。
塔内的空气凝滞而潮湿，带着一种陈年的腐朽味道，像是许久未开启的棺材内部。手电筒的光束划破黑暗，照亮了内部空间——这是一个首径约三米的圆形石室，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或文字，只有斑驳的水渍和霉斑。
地面中央有一个凹陷的石坑，坑内堆满了更多细小的骨头和己经腐烂的布料碎片。
季淼感到一阵眩晕，她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个集体婴儿坟墓之上。
那些布料碎片很可能是包裹婴儿的襁褓，而骨头...她不敢细想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在这里结束了短暂的旅程。
林白跟上去看着里面不见天日的尸骨和己经没了气息无数婴儿的尸体，堆砌起来的石块上，一只壁虎爬上来，灰青色的肤色随着呼吸身形一大一小的。
一双几乎不会有人在屋的黑色眼睛注视着他们，凝视着那些被包裹起来，试图掩盖住罪行的尸体。
与之不同的是林白只会感到厌恶，对这个村子以及对这个风俗的厌恶。
季淼有些无力抱起一个婴儿，仿佛那有千斤重，在风声吹进来的时候，强烈的惯性让他们仿佛听到了这些婴孩们的哭声，她们在哭，在绝望中消散在黑暗中。
季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会突然来到这里，但她有些不知所措，在十岁之前的记忆像是索命那般缠着她，这么多年来的刻舟求剑终究是没能抚平她的心智。
她想着这些，走出了弃婴塔，林白跟了出来，却在回去的路上听到她隐隐的啜泣声。
林白心底一沉，连忙上去安慰她，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也只能有些严肃道，“哭什么哭？你现在还活着，哭着让他们认为你的选择是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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