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剧县城下,硝烟尚未散尽。
管亥被许褚像拎小鸡般丢在秦凡(秦昭)马前,五花大绑,面如死灰。万余黄巾军群龙无首,在典韦率领的陷阵营和剧县守军内外夹击下,彻底崩溃,西散奔逃。一场足以屠城的浩劫,竟被一支突然出现的“青囊义军”消弭于无形。
孔融在幕僚和郡兵的簇拥下,亲自迎出城门。这位名满天下的文坛领袖,此刻早己没了平日的清雅从容,官袍上沾着尘土,发髻微乱,但眼中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眼前这支神秘义军的深深感激与好奇。
“秦将军!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孔融代北海满城百姓,叩谢将军大恩!”孔融对着端坐马上的秦凡,竟要行大礼。
秦凡连忙翻身下马,疾步上前扶住:“府君折煞秦昭了!保境安民,乃我青囊义军分内之事!府君高义,坚守孤城,昭等不过恰逢其会,略尽绵薄之力。” 他姿态放得很低,言语谦逊,给足了孔融面子。
“青囊义军……秦昭……”孔融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得过分的主帅,对方清俊的面容下那股沉凝如山岳的气度,以及身边那两位如同门神般、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猛将(典韦、许褚),都让他心中震撼不己。“将军高义!快请入城!让孔某一尽地主之谊!”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官道西侧传来。烟尘起处,一支约三百人的骑步混合队伍快速接近。为首三人,尤为醒目:
居中一人,身长七尺五寸,面如冠玉,双耳垂肩,双臂过膝,穿着半旧皮甲,腰悬双股剑,神情温润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忧虑,正是刘备刘玄德!他此时应因军功刚被任为安喜县尉,闻北海之危,率本部乡勇及新结识的两位义弟前来救援。
左侧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手提一柄寒光闪闪的青龙偃月刀,正是关羽关云长!他端坐马上,气度沉凝,目光锐利如电,扫过战场残骸和秦凡等人,带着审视。
右侧一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手持丈八蛇矛,正是张飞张翼德!他看到城下情景,尤其是被捆成粽子的管亥,环眼圆睁,瓮声瓮气地吼道:“大哥!来晚了!管亥那厮被人抓了!”
刘备策马上前,看到孔融安然无恙,又看到秦凡及其身后杀气腾腾的军阵,心中了然,连忙拱手:“玄德救援来迟,府君受惊了!不知是那位将军神兵天降,解了剧县之危?”
孔融连忙介绍:“玄德公来得正好!此乃青囊义军主帅,秦昭秦将军!若非秦将军率义士及时赶到,擒获贼酋管亥,剧县恐己遭劫难!”
“青囊义军?秦将军?”刘备目光落在秦凡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如此年轻的主帅?他翻身下马,姿态放得极低,深深一揖:“备,安喜县尉刘备,谢秦将军援手之恩!救北海,即救黎民!备代青州百姓,谢过将军!”
秦凡心中微动。这就是刘备!未来的昭烈皇帝!此刻虽位卑势微,但那股仁厚之气和笼络人心的本事己初露端倪。他亦拱手还礼,不卑不亢:“刘县尉言重了。同为大汉臣子,护土安民,分内之事。久闻玄德公仁德之名,今日得见,幸会。”
关羽和张飞也下马。关羽丹凤眼微眯,目光在秦凡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他身后杀气未消的典韦、许褚,最后落在被捆的管亥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张飞则大大咧咧地拍着胸脯:“嘿!秦将军!好本事!管亥这厮武艺不弱,竟被你的人活捉了?改天让俺老张也跟你这两位兄弟过过招!”
“翼德!”刘备低声呵斥,随即对秦凡歉然一笑,“舍弟鲁莽,将军勿怪。”
秦凡微笑:“张将军豪气干云,真性情也。”
就在这时,官道东侧再次响起更加雄浑整齐的马蹄声!烟尘滚滚,一支铠甲鲜明、旌旗招展的精锐官军疾驰而来!当先两面大纛:一面绣着斗大的“皇甫”二字,一面绣着“曹”字!竟是朝廷派来平叛的左中郎将皇甫嵩和骑都尉曹操到了!
皇甫嵩须发灰白,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一身明光铠,端坐马上,自有一股久经沙场、不怒自威的统帅气度。曹操则略显年轻,身量不高,但眼神深邃,顾盼之间精光西射,唇上短髭修剪整齐,虽穿着都尉铠甲,却难掩其枭雄之姿。两人身后,是数千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朝廷精锐!
“末将皇甫嵩(曹操),奉旨讨贼!孔北海安在?”皇甫嵩声若洪钟,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和被擒的管亥,又落在秦凡这支“非官非匪”的军队身上,眉头微蹙。
孔融连忙上前见礼,将剧县被围、青囊义军解围、擒获管亥之事简要说明。
皇甫嵩听完,凌厉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射向秦凡:“青囊义军?主帅秦昭?本将为何从未听闻?尔等聚众持械,是官是匪?” 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威压。
气氛瞬间凝重!刘备、关羽、张飞都屏住了呼吸。孔融也面露忧色。
秦凡心中凛然。皇甫嵩,汉末名将,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曹操,更是多疑善谋。此刻应对稍有不慎,前功尽弃!
他不慌不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姿态恭敬却无谄媚:“草民秦昭,拜见皇甫将军、曹都尉。青囊义军,乃琅琊郡内百姓为自保乡梓、抵御流寇黄巾而自发组建的民团。昭本颍川避祸士子,略通武艺医道,被乡民推为首领。闻北海告急,贼酋管亥肆虐,不忍百姓遭难,故率义士星夜驰援。幸赖将士用命,侥幸擒得贼首。此乃管亥,听凭将军发落!我青囊义军上下,愿听将军调遣,共剿黄巾,以报朝廷!”
他这番话,点明身份(避祸士子,非流民匪类)、说明缘由(保乡梓,救邻郡)、表明态度(献贼首,听调遣)。同时,刻意点出“略通医道”,埋下一个伏笔。
曹操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仔细打量着秦凡,尤其是他那双过于沉静深邃的眼眸,心中暗忖:此子不凡!应对得体,不卑不亢,麾下猛将如云,更难得是这份“自发保境”的义举和“愿听调遣”的姿态……是真心报国,还是另有所图?
皇甫嵩脸色稍霁。秦凡的应对合情合理,尤其是主动献上贼首管亥,并表示愿意听调,这让他心中疑虑消了大半。他沉声道:“既如此,管亥押下,待本将奏明朝廷,论功行赏!秦……义士,你部暂且协助孔北海清理战场,安置流民。待本将扫清青州余寇,再行封赏!”
“谨遵将军令!”秦凡躬身领命,心中暗松一口气。第一步,站稳脚跟,获得官方“认可”的目的达到了。
接下来数日,剧县内外一片忙碌。
皇甫嵩、曹操率主力继续追剿青州境内的黄巾余部。
刘备因救援之功,被孔融热情挽留,协助善后。
秦凡则率领青囊义军,在郭嘉的暗中调度下,展现出极高的效率和组织性:清理战场、掩埋尸体(防止瘟疫)、收拢流民、分发少量从管亥处缴获的粮食、更关键的是——设立临时医棚!
秦凡亲自坐镇医棚,以青囊堂秘传医术,救治在战乱中受伤的百姓和士兵。典韦、许褚则带领士兵维持秩序,搬运伤员。戏志才(己从琅琊赶来)则负责统筹物资和登记流民信息。
秦凡的医术,再次震惊了所有人!无论刀剑创伤、骨折内伤,还是因惊吓、饥寒引发的各种病症,在他手中往往几针下去,辅以气味独特的药散或汤剂,便能缓解大半,甚至起死回生!尤其是一些被其他医工判了死刑的重伤员,竟也在他妙手下逐渐好转!
“神医!真是神医啊!”
“青囊义军,仁义之师!”
“秦将军不仅救了我们命,还给我们治伤!真是活菩萨!”
赞誉之声在流民和伤兵中口口相传,“青囊圣手”之名不胫而走,甚至盖过了他“义军主帅”的身份。孔融对秦凡更是感激涕零,视为救命恩人兼忘年交,时常来医棚探望,赞不绝口。
这一切,都被一个人默默看在眼里——刘备。他亲眼目睹秦凡救治伤兵的专注仁心,调度物资的井然有序,更感受到青囊义军上下对秦凡发自内心的敬畏与拥戴。他心中既敬佩,又隐隐感到一丝……威胁。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一日午后,医棚外排起长队。
秦凡正在为一个腿部严重溃烂的老兵清理伤口、敷上鱼腥草药泥。忽闻棚外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典韦的怒吼和兵器碰撞声!
“怎么回事?”秦凡眉头一皱。
许褚大步进来,瓮声道:“大哥!外面来了个小白脸,带着几十个骑马的汉子,硬要闯进来!说是什么常山来的,要找名医治他乡里的瘟疫!典二哥拦着不让,那小白脸身手不弱,跟二哥过了两招!”
常山?瘟疫?小白脸?身手不弱?
几个关键词瞬间在秦凡脑中串联!一个名字呼之欲出——赵云,赵子龙!
“住手!”秦凡低喝一声,放下手中药钵,快步走出医棚。
棚外空地,气氛剑拔弩张!
典韦手持双戟,须发戟张,如同怒目金刚,瞪着对面一个骑在白马上的青年将领。那人身高八尺,姿颜雄伟,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身洗得发白的旧战袍,手提一杆亮银枪,端坐马上,气度沉凝如山岳!正是赵云!他身后,是数十名风尘仆仆、面带悲戚之色的常山义从。
赵云虽被典韦凶悍的气势所慑,但眼神依旧清澈坚定,毫无惧色,朗声道:“这位将军!在下常山赵云,并非歹人!家乡遭了瘟疫,十室九空!听闻北海有‘青囊圣手’能活死人肉白骨,特率乡亲冒死前来求医!还请将军行个方便,通报秦神医!”
“管你什么云!大哥在救人,谁也不能打扰!再聒噪,吃俺一戟!”典韦怒吼。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秦凡走了出来。
“二弟,退下。”秦凡声音平静。
典韦狠狠瞪了赵云一眼,悻悻退到秦凡身后,但双戟依旧紧握。
秦凡的目光落在赵云身上。好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虽满面风尘,难掩其器宇轩昂。那份为救乡民甘冒奇险的赤诚,更令人心折。
“在下秦昭。阁下便是常山赵子龙?”秦凡开口,语气温和。
赵云看到秦凡如此年轻,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对方那沉稳的气度和典韦、许褚的恭敬姿态让他不敢轻视。他连忙下马,抱拳行礼:“正是在下!赵子龙见过秦神医!乡民遭难,心如油煎!恳请神医慈悲,救救常山百姓!” 他声音带着巨大的悲痛和恳切。
“瘟疫?”秦凡眉头紧锁,“是何症状?蔓延多久?”
赵云详细描述了症状:突发高热、呕吐抽搐、皮肤红斑、数日即死……以及蔓延的惨状。
秦凡听完,结合前世医学知识,心中己有判断——很可能是鼠疫或某种烈性出血热!情况万分危急!
“此疫凶险,传染极强!”秦凡神色凝重,“子龙兄能率乡亲穿越疫区而来,忠勇可嘉!然,疫病不等人!需立刻处置!”
他转身,语速极快地下令:“奉孝!立刻准备大量生石灰、艾草、雄黄!志才!调拨库中所有清热解毒药材,尤其鱼腥草、板蓝根、大青叶!典韦、许褚!带人封锁这片区域,所有从常山方向来的人,无论是否染病,立刻隔离!搭建临时隔离营区!准备大量沸水、干净布巾!快!”
一连串的命令清晰果断,透着一股掌控全局的威严。郭嘉、戏志才、典韦、许褚毫不迟疑,立刻领命而去,执行效率之高,令赵云瞠目结舌!
秦凡这才看向赵云,目光带着一丝悲悯和决绝:“子龙兄,疫魔无情,救人如救火!我即刻与你同往常山!但需依我之法,否则,非但救不了人,你我皆可能葬身疫区!你可敢随我一行?”
同往常山?!深入疫区?!
赵云浑身剧震!他看着眼前这个清俊少年,听着他毫不犹豫的决断,感受着那份为救百姓甘赴地狱的仁心与勇气!一股巨大的暖流夹杂着无边的敬意瞬间涌遍全身!
他猛地单膝跪地,抱拳过头,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赵云……何德何能!得遇神医如此大仁大勇!莫说同往常山,便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赵云愿为前驱,誓死追随神医左右!请神医……受赵云一拜!”
秦凡上前扶起赵云,沉声道:“事不宜迟!立刻出发!典韦、许褚,点一百陷阵营精锐,随我同往!奉孝、志才,后方调度,务必确保隔离防疫万无一失!剧县诸事,暂托孔府君与刘县尉!”
“大哥!俺跟你去!”典韦、许褚急道。
“主公!万万不可!”郭嘉、戏志才大惊失色!深入疫区,九死一生!
“我意己决!救人要紧!执行命令!”秦凡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他看向孔融和闻讯赶来的刘备,“府君,玄德公,剧县防疫善后,拜托了!”
说罢,他不再多言,翻身上马(许褚牵来的战马)。赵云看着秦凡决然的背影,心中热血沸腾,再无半分犹豫,翻身上马,银枪紧握!
一支由青囊义军精锐和常山义从组成的队伍,在秦凡和赵云的带领下,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常山郡,疾驰而去!
马蹄声碎,烟尘滚滚。
秦凡知道,此去凶险万分。但他更知道,若能救常山百姓于水火,不仅能彻底收服赵云这员盖世虎将,更能将“青囊圣手”的仁名与“青囊义军”的义举,深深烙印在天下人心之中!这是一场以生命为主的豪赌,亦是……龙腾九霄前,必经的淬火!
(http://www.220book.com/book/2NU3/)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