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汇演当天，学校礼堂后台乱成一锅粥，中午没吃饱的同学们可以把这一锅粥喝了。
高二（3）班的化妆区挤在舞台右侧的临时隔间里，劣质粉底液的味道混合着发胶的刺鼻气味，熏得尹澄秋的猫耳不停抖动。
"都排好队！按角色顺序化妆！"班主任举着扩音器大喊，声音压过了后台的嘈杂。
尹澄秋缩在角落，恶龙头套紧紧抱在怀里，尾巴不安地扫着地面。
尹朝暮靠在他旁边的化妆镜前，修长的手指翻动着剧本，金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下一位，尹澄秋！"化妆师王老师拿着粉扑喊道。
尹澄秋的耳朵瞬间贴住脑袋，往尹朝暮身后躲了躲："我不去。"
尹朝暮头也不抬："由不得你。"
"尹朝暮！"尹澄秋炸毛，爪子揪住他的袖口，"那个粉底液闻起来像过期了三年的酸奶！"
王老师己经走了过来，笑眯眯地打量着尹澄秋："哎呀小同学皮肤真好，就是有点黑眼圈，来给你遮一遮。"
"我戴头套，我不化！"尹澄秋把恶龙头套举到面前当盾牌。
王老师不依不饶："谢幕的时候要摘掉头套的，不化妆的话拍出来很丑哦。"
"我不化！"
"就擦点粉底液，很快的。"王老师说着就要去拉他的手。
尹澄秋猛地后退，尾巴炸成了蓬松的一团："你别过来！"
整个化妆间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尹澄秋的耳朵红得滴血，爪子死死攥着恶龙头套，指甲都快把纸糊的头套戳出洞来。
尹朝暮终于放下剧本，叹了口气站起来："我来吧。"
王老师如释重负："那太好了，就简单打个底就行。"她递来一瓶粉底液和海绵，"他皮肤白，用最浅色号。"
尹澄秋不可置信地瞪着尹朝暮："你叛变！"
尹朝暮没理他，拧开粉底液的盖子闻了闻，皱眉："确实像过期酸奶。"
"专业舞台化妆品都这个味。"王老师匆匆说完就去抓下一个受害者了。
角落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
尹澄秋警惕地贴着墙："你敢往我脸上抹那个，我就咬你。"
尹朝暮晃了晃海绵："我不用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抬头。"
尹澄秋将信将疑地仰起脸。
尹朝暮的指尖隔着湿巾轻轻擦过他的额头，微凉的触感让尹澄秋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闭眼。"尹朝暮低声说。
湿巾擦过眼睑时，尹澄秋的睫毛轻轻颤抖。
"好了。"尹朝暮收起湿巾，拧开粉底液，却只是用手指蘸了极其微量的一点，"抬头。"
"这算什么化妆..."尹澄秋抱怨着，却乖乖仰起脸。
尹朝暮的指腹轻轻点在他的脸颊上，温度透过薄薄的粉底液传来。
那点粉底液少得几乎看不出效果，但尹澄秋的脸还是慢慢红了起来。
"转过去。"尹朝暮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侧头，手指抚过脖颈。
"尹朝暮..."尹澄秋的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你根本没在化妆吧？"
尹朝暮的手指顿了一下，金色的眸子对上他的："不喜欢？"
尹澄秋的耳朵抖了抖，别过脸去："...哼。"
另一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孟凡艺穿着蓬松的公主裙从更衣室出来，裙摆上的亮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姜池声跟在她身后，一身笔挺的黑色骑士装，银色的佩剑挂在腰间。
"姜池声好帅！"几个女生小声尖叫。
姜池声冷着脸。孟凡艺笑着帮她整理领结，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脖颈，姜池声整个人都僵住了。
"啧啧。"尹澄秋收回目光，撞了撞尹朝暮，"你看她俩..."
尹朝暮捏着他的下巴把他脸转回来："别动，还没完。"
"明明就己经..."尹澄秋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尹朝暮的拇指正轻轻他的下唇。
"这里也要。"尹朝暮低声说，指腹蹭过他的唇瓣。
尹澄秋的呼吸一滞，爪子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微微抬起头。
"尹朝暮！该我们班候场了！"班主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尹朝暮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好了。"
尹澄秋的耳朵烫得要冒烟，抄起恶龙头套就往头上扣："...讨厌死了！"
头套戴上的瞬间，他的视野变得狭窄，只能看到尹朝暮微微上扬的嘴角。
下一秒，他的爪子被握住，尹朝暮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很可爱。"
尹澄秋的头套里传来一声闷闷的"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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