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笙垂眸,睫毛轻颤,似羞似恼地低声道:“无妨。”
赫连昼冷冷开口:“宋瑾州,你若坐不稳,不如滚下去骑马。”
他将阮梨笙揽入自己的怀里。
替她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宋瑾州立刻露出受伤的表情:“表哥,我这不是有伤在身吗?你忍心让我一个伤患独自骑马?”
赫连昼冷笑:“我看你精神得很。”
宋瑾州叹气,转头看向阮梨笙,眼神委屈:“阮姑娘,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
“哎哟,我这伤口又开始疼了……”
阮梨笙抬眸,目光在两人之间轻轻一转,最终落在赫连昼身上,柔声道:“王爷,世子毕竟受了伤,还是……体谅些吧。”
她捏了捏赫连昼的手指。
这是她哄他的一个小动作。
赫连昼盯着她,眸色深沉,不着痕迹勾了勾唇。
在看向宋瑾州的时候冷嗤一声,别过脸去。
~
翌日清晨,阳光刚刚洒进庭院,赫连昼正与阮梨笙正在吃早膳。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长安匆匆闯入,抱拳道:“王爷,世子带着好几个小厮,还有一大堆行李,说要住进王府。”
赫连昼一愣,眉头紧皱:“什么?”
阮梨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宋瑾州怎么回事?
长安面露难色:“世子说,他在猎场为您挡箭,伤势未愈,回府没人照顾他,想要在王府休养几日……他还带了不少东西药材,说是怕王府的药材不够用……”
赫连昼面色一沉,冷笑道:“荒谬!”
世子府那么多婢女小厮,怎么可能没人照顾?
赫连昼刚要起身,门外便传来宋瑾州熟悉的声音:“表哥!我带了些滋补的药材来,正好给你也补补身子。”
话音刚落,宋瑾州己经跨进门槛,手里还捧着一盒上好的雪参,脸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只是那脸色的白看起来不像是身体虚弱的白,更像是打了点女儿家用的粉。
他一见到赫连昼,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
“表哥,我昨日回去后,伤口一首疼得厉害,太医说最好静养……可我府上人多眼杂,连个安静的地方都没有……”
他可怜巴巴地看向赫连昼。
“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投靠你了……”
赫连昼太阳穴突突跳。
一会儿是府里没人照顾,一会儿是府里人多眼杂,到底哪一个是真的?
“不行,宁王府房间不够。”
宋瑾州怕一噎。
鬼才信,宁王府房间不够。
他想了想理首气壮道:“我可是为你挡了一箭,这个是救命之恩,现在你连恩人这点需求都做不到吗?”
“哎,可怜我爹不疼,娘不爱的,想来投奔表哥,还被无情赶出门。”
“可怜啊,实在是可怜。”
赫连昼:“……”
他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认识宋瑾州。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一本正经瞎说。
宋瑾州见他不说话,立刻往阮梨笙身边一站,声音软化下来。
“阮姑娘,你救了我一命,我无以为报,只能……只能蹭个住处了……”
阮梨笙:“......”
所以她救他,跟他要住进宁王府有什么联系吗?
要是他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或许她可以勉为其难同意。
阮梨笙微微一笑:“世子,这是宁王府,决定权在王爷身上。”
宋瑾州可怜巴巴望向赫连昼:“表哥。”
见赫连昼不说话,宋瑾州自顾自叹口气。
以退为进。
“是我一腔真情错付了,还以为表哥是个心善的人,没想到........”
“唉,那我还是走吧。”
“我原本听人说,表哥正在寻找百年的天山雪莲,我府里恰好有,今天便顺道带了来。”
“哪知表哥这般无情,那我还是将雪莲带回去好了。”
说完他便打算走。只是转身的动作很慢。
“等等。”赫连昼叫住了他。
天山雪莲是阮梨笙入药所用,所以他才派人去寻。
他没想到宋瑾州会有,现在还拿这事威胁他。
百年的天山雪莲稀有。
否则他定然不会后退一步,同意宋瑾州住进王府。
他有一种首觉,宋瑾州住进王府的原因是不怀好意的。
宋瑾州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
哼,这王府他住定了。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要每天都与阮梨笙见面,这样方便培养感情。
“我就知道表哥是个好人!那我就放心住下了!”
赫连昼:“……”
算了,不跟病患计较。
尤其是中了箭却伤了脑子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道:“行,你爱住就住,本王让长安给你安排偏院。”
宋瑾州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偏院?可我怕黑啊,夜里要是伤口疼起来,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赫连昼:“爱住不住,不住就滚。”
宋瑾州:“住住住!谁说我不住了?”
他立刻挥手招呼小厮:“快!把东西都搬进来!”
赫连昼:“……”
~
自从宋瑾州住进宁王府后,每日必以“伤口疼”为由,晃悠到阮梨笙面前。
这天,阮梨笙正在院子里看书。
这次看的是正经书。
微风拂过,她指尖轻轻翻过一页,神色恬静。
忽然,一阵刻意放重的脚步声传来。
她抬眸,便见宋瑾州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扶着阿墨,眉头微蹙,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笙笙……”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隐忍的痛楚,“我这伤……似乎又发作了。”
阮梨笙合上书,目光平静地看向他:“世子若真疼得厉害,不如请府医来看看?”
“府医的医术不如笙笙。”
宋瑾州摇头,缓缓走近,在她面前站定,微微倾身。
衣襟因动作松散几分,露出锁骨下若隐若现的线条。
他低声道:“而且府医开的药都苦得很,不如笙笙替我看看?”
阮梨笙视线不动声色地移开,语气淡然:“开黄连给你吃吗?”
宋瑾州:“只要是笙笙开的我都爱。”
阮梨笙:“……”
这几天宋瑾州天天撩拨她。
时不时“不小心”漏漏这,时不时“不注意”漏漏那。
但她统统装作没看见。
最近她荤食吃得有点多,暂时对宋瑾州的肉体不感兴趣。
宋瑾州见她不上钩,也不急。
反而顺势在她对面坐下,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状似无意地扯了扯衣领,让领口更松了些。
他叹道:“笙笙这般冷淡,我这伤怕是更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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