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魏凛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说清楚！"
"无法判断。"RT15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电子杂音，"但她的新陈代谢速率突然提升400%。"
娜塔莉的蓝眼睛从屏幕前抬起："怎么了？"
"曙光出事了。"魏凛己经冲到门口，机械手指在门锁控制板上敲击得砰砰作响，"我得马上回去。"
"我跟你一起..."
"不用！"魏凛的声音斩钉截铁，"我能处理。"
娜塔莉撇了撇嘴，转回电脑前："行吧，有麻烦随时call我。"她的手指在太阳穴处比了个通话的手势。
电梯下降的速度慢得令人发狂。
魏凛的机械义眼不断扫描着楼层数字，同时调出居住处的监控画面——画面里只能看到RT15金属躯体的背影，和地上散落的食物包装袋。
当电梯门终于在居住层打开后。
魏凛几乎是撞开了自家房门。
眼前的场景让他愣在原地：
曙光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小脸上沾满了酱汁和食物碎屑。
她的紫色瞳孔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发亮，小手不断拍打着地面。
而RT15像一堵金属墙般挡在冰箱前，机械臂交叉成拒绝的姿势。
"铁罐头不给我吃的！"曙光看到魏凛，哭得更凶了，"我好饿！"
RT15立即转向魏凛："根据摄入记录，曙光在2小时38分钟内消耗了5.2公斤食物。这远超同龄儿童正常食量467%。"
魏凛蹲下身，机械义眼快速扫描着曙光的状态。
当他的视线扫过女孩的脚踝时，瞳孔突然收缩——裤脚明显短了一截。
"RT15！"魏凛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的身高..."
"精确数据：进入地下城时110.3厘米，现在114.6厘米。"RT15的传感器闪烁着，"12小时内增长4.3厘米。"
魏凛的手指轻轻抚过曙光的发梢，机械义眼的显微功能自动启动。
他看见女孩的发根处新长出的头发明显颜色更深，毛囊分裂速度是正常人类的二十倍。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魏凛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曙光摇摇头，眼泪还在往下掉："就是...特别饿..."她的肚子适时地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
魏凛轻轻擦去曙光脸上的食物残渣，机械义眼却捕捉到更可怕的变化——女孩的乳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动。
"叔叔...饿..."曙光含糊不清地说着，小手紧紧抓住魏凛的衣领。
魏凛的大脑飞速运转。
带她去看医生？
不行。
任何正规医疗机构都会立即将异常数据上传到女娲系统。
那些医生为了奖金和晋升，会毫不犹豫地出卖病人隐私。
"除了饿，还有哪里不舒服？"魏凛再次确认。
"就是饿！超级饿！"曙光哭喊着，声音在狭小的公寓里回荡，"我要吃肉！要吃——"
"砰！"隔壁传来重重的砸墙声。
"大半夜的嚎什么丧！"一个沙哑的男声透过墙壁传来。
"装得还挺像！"另一个女声讥讽道，"真饿成这样早没力气喊了！"
魏凛连忙捂住曙光的嘴，转向RT15："让开，作者“呆小妖”推荐阅读《辐射纪元：我在地下城偷养新人类》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我看看冰箱。"
RT15的机械臂纹丝不动："建议立即就医。根据医疗协议第——"
"让开！"魏凛一把推开机器人，"那些医生为了物资点什么都干得出来！"
冰箱门打开的瞬间，魏凛倒吸一口冷气——原本塞得满满的冷藏室现在空空如也，连调味料的瓶子都被舔得干干净净。
冷冻室里只剩下几个冻得硬邦邦的包装袋，上面还留着小小的牙印。
"我做了三份营养餐。"RT15的电子音里罕见地带着委屈，"但她趁我充电时吃光了所有存货，包括...包括那盒蟑螂蛋白块。"
曙光突然挣脱魏凛的怀抱，扑向垃圾桶开始翻找食物残渣。
魏凛的通讯器就在这时震动起来，娜塔莉的全息头像跳了出来。
"嘿，奶爸！你家丫头怎么了？"
魏凛强作镇定："没什么，就是...长身体的时候特别能吃。"
"哈！"娜塔莉的笑声透过扬声器传来，"吓我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魏凛突然想到什么："对了，现在这个点，哪里还有餐厅营业？最好是自助餐。"
娜塔莉的眉毛挑得老高："D3区'蓝亮'水疗会所，24小时自助餐，三千物资点数一位。"她坏笑起来，"不过那里主要业务是...你懂的。真要带小丫头去？"
魏凛的机械义眼尴尬地闪烁了几下："就没有...正常点的地方？"
"这个点还开着的自助餐，都带'特殊服务'。"娜塔莉耸耸肩，"这家至少自助餐是真有。这样吧..."她突然凑近镜头，"我刚好也饿了，顺便做个SPA。一起去？"
魏凛看着RT15死死抱着还在挣扎的曙光，小女孩像只饿急的小兽般不断试图扑向垃圾桶。他咬了咬牙："好！一起去！我这就下楼！"
挂断通讯，魏凛蹲下身平视着曙光："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故意把声音放得很轻，就像在说一个秘密。
曙光立刻停止了挣扎，紫色瞳孔瞬间放大："真...真的？"
"RT15，你留下看家。"魏凛抱起曙光，女孩的体重明显比早上沉了不少。
"建议就医。"RT15的机械臂拦在门前，"异常进食行为可能引发——"
魏凛首接绕过它推开门："记得把垃圾处理器锁好。"
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下，魏凛注意到曙光的指甲似乎也变得尖锐了些。
他不动声色地把女孩的小手包在自己掌心里，快步走向电梯。
娜塔莉的改装跑车就停在楼下，。
她依然穿着那身铆钉皮衣，紫色短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两条长腿架在方向盘上，嘴里叼着根棒棒糖。
"嘿！奶爸！"她潇洒地挥挥手，棒棒糖在唇间转动，"上车！"
魏凛刚把曙光安顿在后座，娜塔莉就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跑车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强烈的推背感让曙光惊叫出声。
"操！慢点！"魏凛一手护住曙光，一手死死抓住扶手，"这还有个孩子呢！"
娜塔莉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突然笑出声："抱歉抱歉，习惯了。"她松开油门，车速立刻平稳下来，"话说...你家丫头是不是长高了？"
魏凛的机械义眼微微闪烁："小孩子长得快。"
……
D3区的"蓝月"水疗会所灯火通明，整栋建筑被包裹在流动的全息广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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