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我要抗议！他女儿打了我儿子，就该付出代价！"
年长的警卫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你他妈活腻了是吧？"
警卫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知道他是谁吗？高级工程师！八级钳工！别说他女儿打你儿子，就是他本人把你揍进医院，信不信当天就能放出来？而你们..."
他扫视着三个家长，"系统显示你们上个月才通过摇号搬进中产区。想在治安所住几天尝尝滋味？"
胖女人瞬间噤若寒蝉，浓妆女人的假睫毛疯狂颤抖着。
西装男被勒得脸色发紫，电子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魏凛的机械义眼微微闪烁，他缓步走到三个人面前道："我只说一次——要么你们今天办理转学，要么我们现在一起去治安所。我数到三。一..."
"对不起！都是我们没管教好孩子！"胖女人突然变脸，一巴掌拍在儿子背上，"快给同学道歉！"
"我们马上转学！"浓妆女人拽着儿子连连后退，高跟鞋在地上划出凌乱的痕迹。
西装男狼狈地捡起电子表，上面己经出现了裂痕。
他咬牙切齿地拽过儿子："走！这种垃圾学校不上也罢！"
三个家长像丧家之犬般逃出办公室后，魏凛转向曙光，机械义眼切换回温和的蓝光："走，带你去吃烤肉。"
"等等。"吴雅晴突然叫住他们，"我知道有家店的合成羊肉很不错。"她摘下教师胸牌，"一起？AA制。"
魏凛的机械义眼微微收缩——他想起了大妈妈的警告，和吴雅晴的身份。
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眼神清澈得像个刚毕业的学生。
"好啊。"魏凛最终点头，同时悄悄激活了义眼的录像功能，"一起走。"
曙光突然拽了拽魏凛的衣角："叔叔，我能叫娜塔莉姐姐一起吗？她说会教我更多打架的技巧..."
曙光的话音刚落，吴雅晴脸上的笑容就像被按了暂停键。
她的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又强行克制住，转而理了理鬓角的碎发。
"她啊，今天不行。"魏凛揉了揉曙光的头发，机械义眼却紧盯着吴雅晴的每个微表情，"以后再说吧。"
之后，三人乘坐缆车前往D10区时，地下城的照明系统己经切换成夜间模式。
透过缆车玻璃，可以看到整个D10区像被注入了生命般沸腾起来——霓虹招牌争奇斗艳，全息投影的在楼宇间扭动腰肢，空气中飘荡着合成香料与酒精的混合气味。
"到了。"吴雅晴指向一家挂着"菌香阁"招牌的店铺。店门口摆着几个巨大的透明发酵罐，里面漂浮着正在培养的裂褶菌，紫色的菌丝在营养液中妖娆舞动。
店内人声鼎沸。穿着暴露的服务生穿梭在烟雾缭绕的餐桌间，托盘上堆满烤串和冒着诡异气泡的菌液酒。
角落里，几个醉汉正对着全息投影的脱衣舞娘吹口哨。
"十串合成羊肉，五串烤蘑菇。"吴雅晴熟练地点单，又转向曙光，"小朋友要什么？"
"五串肉！"曙光迫不及待地举手。
当烤串上桌时，曙光抓起一串就往嘴里塞。
她的进食速度快得惊人，竹签上的肉块眨眼间就消失了。
吴雅晴微微皱眉："要细嚼慢咽..."她把自己面前的烤串推过去，"尝尝这个？"
曙光咬了一口，紫色瞳孔突然收缩："怪怪的...不好吃。"她小声嘀咕着，却还是把整串塞进嘴里，"爸爸说...难吃也要吃。"
吴雅晴的眼神突然柔软下来："物价飞涨，连合成肉都偷工减料。"她抿了一口菌液酒，"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贫民区的人，至少..."
"至少什么？"魏凛的机械义眼捕捉到她话里的异常。
"至少活得真实。"吴雅晴突然凑近，酒气喷在魏凛脸上，"不像我们中产区的，整天戴着面具..."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挤进卡座。娜塔莉浑身是汗地挨着魏凛坐下，紫色短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找了你半天！打电话也不接？"
魏凛的机械义眼猛地闪烁——根本没有未接来电的提示。
他的视线扫过吴雅晴的手包，那里很可能藏着信号屏蔽器。
"哟，吴老师也在啊？"娜塔莉夸张地挑眉，顺手抄起吴雅晴的酒杯一饮而尽，"正好，我还没吃饭。"
"姐姐！坐这里！"曙光兴奋地拍着身边的空位。
娜塔莉大咧咧地坐下，顺手揉了揉曙光的头发，朝柜台喊道："老板！十个肉串！一杯菌液酒！"她突然一把搂住魏凛的脖子，"怎么？陪小女朋友吃饭，不点些壮阳的补补？"
魏凛的机械义眼尴尬地闪烁起来，而吴雅晴的脸色己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娜塔莉见状哈哈大笑，顺手抄起一串烤肉塞进魏凛嘴里："吃啊！两个美女陪你吃饭还愁眉苦脸的？"
吴雅晴强挤出一个笑容，端起酒杯猛灌一口："是啊，难得聚在一起..."她的指甲在玻璃杯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魏凛的大脑飞速运转——娜塔莉的出现太蹊跷了。如果是监视，她完全可以在暗处观察；如果是保护，以他的SSR级权限根本不需要；除非...大妈妈在警告他不要和吴雅晴走得太近？这也不对啊！
三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当话题转到物价时，娜塔莉突然用竹签敲着酒杯："知道现在黑市什么最火吗？内脏！"她压低声音，"穷人把肾啊胃啊换成机械的，新鲜器官全卖给富人区——那群老爷觉得用机械器官就不算纯种人类了。"
吴雅晴的酒杯突然在桌上重重一顿："这种话题不适合吃饭时聊吧？"
就在这时，两个满身酒气的大汉摇摇晃晃地凑过来。其中一人把手搭在娜塔莉肩上："小妞，陪哥哥喝一杯？"
魏凛右手瞬间钳住那人手腕，狠狠一拧。
醉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妈！"另一人挥拳向魏凛袭来。
娜塔莉的动作更快。她抓住那人的衣领，猛地将他的脸砸向餐桌。
"哐当"一声巨响，木桌裂开一道缝隙，醉汉满脸是血地在地。
整个餐厅瞬间安静。紧接着，周围七八个"食客"同时站了起来——他们哪还有什么醉态，个个眼神锐利，肌肉紧绷。
餐厅的卷帘门"哗啦"一声落下，切断了唯一的出口。
魏凛的机械义眼快速扫描着局势：十二个敌人，西把手枪，三把匕首...等等，那个捂着鼻血的"醉汉"腰间别着的分明是特勤局的制式手铐！
娜塔莉不知何时己经掏出了两把蝴蝶刀，在指间飞快地旋转："哎呀呀，吃个饭都不安生~"吴雅晴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她的右手缓缓伸向腰间，却被魏凛一把按住："吴老师，"他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这些该不会是你的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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