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第一，"魏凛帮她调整头戴式通讯器，"听说去年有辆车首接撞进断层带，驾驶员差点被甩出去。"
穿戴整齐后，两人走向分配给C区的比赛用车。
娜塔莉一拉开车门就愣住了："我去，这车真他妈古董！"
车内仪表盘还是老式的机械指针，座椅皮革开裂，方向盘上的防滑纹几乎磨平。
更夸张的是，换挡杆居然需要相当大的力气才能推动，仿佛卡着什么锈蚀的零件。
魏凛苦笑着拍了拍车门："就当开眼界吧，这玩意儿比我爷爷那辈的车还老。"
看台上，曙光骑在奥德彪肩上，RT15站在旁边，三人整齐地挥舞着荧光棒。
两米高的机械大汉、娇小的紫瞳女孩和银白色机器人组成的啦啦队格外醒目，引得周围观众纷纷侧目。
"加油！叔叔最棒！"曙光的声音穿透引擎的轰鸣。
奥德彪笨拙地跟着节奏晃动身体，金属关节发出有规律的"咔嗒"声。
RT15则用电子音一本正经地喊："逻辑分析表明，胜利概率达到68.3%。"
起跑线上，五盏红灯依次亮起。
娜塔莉的脚稳稳踩在油门上，手指收紧方向盘："准备好了吗，奶爸？"
魏凛扣紧安全带，工具箱固定在触手可及的位置："随时可以。"
最后一盏红灯熄灭的瞬间，娜塔莉猛地松开离合器，老旧的车身剧烈震动了一下，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像头不甘被束缚的野兽般冲了出去。
……
狭窄的隧道内，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霉菌的混合气味。
顶部的渗水区不断滴落水珠，在车前灯照射下如同坠落的银针。
"奶爸！"娜塔莉突然喊道，"刹车踏板变硬了，车速在掉！"
魏凛立刻俯身检查，手电筒的光束照出液压管路上凝结的水珠："液压系统进水了，气阻形成！"
仪表显示车速正在从80km/h下滑到65km/h，后方两辆车己经逼近。
娜塔莉额头渗出细汗："要不要减速到20km/h排空？"
"不行！"魏凛从工具箱抽出磁吸式排气装置，"一慢就再也追不上了！用跟趾动作！"
娜塔莉咬紧牙关，右脚同时踩住刹车和油门，左脚控制离合器。
引擎发出痛苦的轰鸣，但车速奇迹般地稳定住了。
魏凛将排气装置吸附在刹车油壶上，耳朵贴近液压管，在颠簸中捕捉气泡流动的细微声响。
"前方急弯！"娜塔莉突然警告，"要漂移了，行不行？"
"继续！别停！"
车身在入弯瞬间剧烈倾斜，轮胎摩擦出刺鼻的橡胶味。
魏凛单手固定身体，另一只手精准旋开排气阀。
在离心力最大的时刻，混着气泡的刹车液"嗤"地一声喷出，溅在防护面罩上。
出弯瞬间，刹车踏板恢复了正常的行程深度。
娜塔莉畅快地大笑："漂亮！"
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大屏幕上C区的排名从第七跃升至第五。
……
刚冲出隧道，仪表盘突然疯狂跳动，转速表指针像抽筋般乱颤。引擎开始间歇性断火，车身一顿一顿地向前蹿动。
"他妈的都疯了吧？"娜塔莉死死把控着方向，"奶爸！这什么鬼情况？"
魏凛盯着忽明忽灭的故障灯，大脑飞速运转："ECU扰了，点火时序全乱！"
他探身到副驾下方，暴力扯开一个隐藏面板，露出老式的化油器机械控制杆："切换模拟模式！"
车辆以60km/h的速度疾驰中，魏凛半个身子悬在车外，单手将控制杆扳到机械档位。
引擎发出一声呜咽，随即转为稳定的轰鸣。所有电子设备彻底黑屏，但动力输出恢复了平稳。
"现在我们是纯机械控制了，"魏凛喘着气坐回座位，"没有助力转向，没有ABS，连油量都得靠估算。"
"正合我意！"娜塔莉咧着嘴，双手死死攥住失去助力后变得异常沉重的方向盘。她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但眼神却兴奋得发亮。
前方，A区的车辆依然保持着绝对领先，但C区己经紧紧咬住了第三名R区的车尾。
……
此时的赛道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地面裂开一道道锯齿状的断层，像是被巨斧劈砍过一般。
桥梁倾斜得几乎要翻倒，车身在通过时严重侧倾，左轮几乎要离地。
娜塔莉猛打方向反拉，肌肉绷紧到极限，才勉强维持住平衡。
"咔！咔！"
前轮突然传来金属断裂般的异响，方向盘瞬间变得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车辆不受控制地向右偏转，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强行扭转车头。
"你娘的！"娜塔莉额头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破车转不动了！"
她整个人几乎挂在方向盘上，用全身重量对抗失控的趋势。
魏凛毫不犹豫地抓起听诊器，贴在转向柱上——尖锐的皮带啸叫声传入耳膜，随即戛然而止。
"助力泵皮带脱落！"魏凛大喊，"保持车速！"
他一把扯开安全带，在颠簸中探身向引擎舱。
双脚死死钩住座椅底座防止被甩飞，左手扳手撬动助力泵张紧轮，右手摸索着寻找脱落的皮带。
"哧啦——"
铁丝缠绕在滚烫的金属轮槽上，烫得魏凛手套冒烟。
他强忍着灼痛，硬是将皮带重新套回，再用铁丝死死固定。
就在这时，全场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
S区的车辆在通过断层带时彻底失控，像片落叶般被抛向空中。
两名选手被甩出车外，身上的防护服瞬间充气膨胀，变成两个滑稽的白色气球，在沙地上弹跳着滚远。
而那辆无人驾驶的车继续翻滚，零件西散飞溅，最终撞上护栏炸成一团火球。
"搞定了！"魏凛刚喊出声，就被娜塔莉一把拽住腰带，粗暴地拖回驾驶室。
方向盘恢复了正常的力度，娜塔莉畅快地大笑："这才叫开车！"
……
穿过断层带后，赛道变成了模拟地表的辐射废土。
紫黑色的云团低垂，偶尔劈下的闪电在沙地上灼出焦痕。
"砰！"
车身猛地一沉，后轮轮眉几乎贴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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