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神社一如既往地寂静，只是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张力。
红白色刚擦完门板，正蹲着整理扫帚，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轻快又略带羞涩的声音：
“那个……打扰一下~”
他抬头。
只见石阶尽头，一位穿着药师袍、垂着一双兔耳的少女站在那里，双手捧着一个小竹篮，脸颊泛红，一双紫红色的眼睛怯生生地盯着他。
“啊，铃仙。”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早啊，今天是……卖药巡回？”
“嗯！”铃仙点点头，但随即又低下头，轻声咕哝，“其实……也不是特别要紧啦，就是……顺路……顺便看看有没有需要试药的……”
她眼神小心翼翼地扫了眼神社方向，又迅速收回目光。
红白色不明所以地笑了笑：“试药？这听起来好像有点可怕啊，难道不是要先找妖兽试验一下的吗？”
铃仙嘴角轻轻弯起，脸却更红了：“如果是你用，就不一样了。”
——这话她说得很轻，轻到几乎像是风掠过的呢喃，但红白色还是听见了。
“哎、哎哎哎哎？！”
“这是我这两天刚调整的新药，对焦虑、疲倦、神经紧张都有改善作用。”她赶紧转移话题，把小竹篮递过来，“是糖丸型的，不，不苦的哦。”
“这、这也太突然了……”红白色看着竹篮中一个个包装精致的小瓶子，有些手足无措，“我不是很懂药啊……”
“那也没关系！”铃仙忽然握住他手腕，将药瓶放进他掌心，然后那双兔耳微微一抖，声音像蜜糖融进茶里，“我会在旁边观察你三十分钟的反应的。”
“欸——你都安排好了啊？！”红白色哭笑不得，“我怎么越来越像个被动参赛选手了……”
铃仙只是朝他甜甜一笑，没有说话。
然后——
啪嗒。
神社门后，“啪”的一声响，仿佛是木质榻榻米上被用力按下的茶杯，随后响起一个熟悉的，极度温柔却像薄冰上踩裂的声音：
“哎呀，红白君，居然这么早就和药卖兔子在外面……闲聊啊~？”
红白色后背一凉，慢慢转过头。
灵梦站在门廊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再一次增长的御币，身后轻风拂动着巫女服的衣袖，那双眼睛弯着，但眼底己经写满了【危险】。
“你别误会！她是来卖药的！”红白色立刻高举药瓶，像举着白旗，“这玩意儿她说能改善什么……焦虑和紧张！我觉得你可能也能用用看！”
“是、是啊！”铃仙也慌忙接话，脸色绯红，“我、我不是来捣乱的，只是……只是想让红白色试试看……”
灵梦走近几步，嗅了嗅空气。
“唔——这气味……确实是药。不过你来得也太刚好了吧？”
她笑了笑，微弯身子贴近红白色，盯着他手上的药瓶，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得啊，这种药，吃多了可是会上瘾的呢。”
“你说的是药吧！不是我吧！”红白色心中尖叫，却只能强作镇定地笑着点头：“哈、哈哈……放心，我有分寸的……”
“嗯。”灵梦轻轻一笑，把御币往他胸口“轻”轻一拍——啪的一声。
“那你就好好试药吧，我、看、着、你。”
红白色感觉自己要咳血了。
而铃仙站在一旁，尴尬地扯着药师袍下摆，小声问：“呃……要不……我再晚点来？”
“不不不，”红白色连忙摆手，“你来得刚好，再迟点我估计人都要没了……”
灵梦听得见，但只是站在那儿静静看着，眼角带着那种仿佛己经对“红白式危机”见怪不怪的笑意。
“吃吧，药。”灵梦坐在门槛上，轻轻晃着腿，“我‘监督’你。”
“……我感觉这监督比药本身还危险啊。”
红白色默默含了一颗药丸，仰头吞下，苦笑着看向天边，轻声吐槽：
“幻想乡的每一天……都在挑战我的生存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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