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后的清晨,文欣在厨房帮傅老太太熬制海鲜粥,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突然,身后传来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她转头看见二婶李淑华倚在门框上,眼神带着几分探究,鲜红的指甲无意识地敲打着翡翠镯子。
"文欣啊,陪二婶去海边走走?"李淑华的语气看似随意,却不容拒绝。两人沿着铺满贝壳的小路漫步,潮水退去的沙滩上,螃蟹横着身子钻进沙洞。李淑华停下脚步,凝视着文欣的侧脸:"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眼熟。你这眉眼,像极了我年轻时在美术院的好友沈清如。"
文欣搅动着手中的贝壳风铃,贝壳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她记得养父母临终前说过,自己是在一个大雪天被遗弃在家门口,襁褓里只放着半块玉佩——老早就被大伯家发婶抢去给了他们女儿翠花。"二婶认错人了吧,我就是个普通的下乡知青。"她笑着转移话题,弯腰捡起一枚海星,"您看这个,晒干了能做书签。"
李淑华却不依不饶,从手提包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扎着麻花辫的少女站在梧桐树下,眉眼与文欣有七分相似,只是眼神更加清冷。"清如是个天才画家,可惜......"她轻叹一声,"当年突然失踪,有人说她去了国外,也有人说......"话音戛然而止,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文欣,"她失踪前,正怀着身孕。"
海风突然变得凛冽,文欣的手指紧紧攥住海星,尖刺扎进掌心。玉佩在胸口发烫,神秘空间里的《天机录》无风自动,却始终停留在空白页。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二婶,这世间相似的人多了。"说着将海星递给对方,"您要是喜欢,我再给您多捡些。"
当天下午,李淑华又找到傅严。文欣躲在葡萄架后,听见二婶的声音透过枝叶:"严儿,文欣的身世恐怕不简单。你查查沈清如这个名字,说不定......"傅严的回答低沉而坚定:"二婶,文欣的过去是什么样我不在乎。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唯一认定的妻子。"
这话像暖流涌进文欣心底,眼眶瞬间发烫。她想起初到崇州岛时的迷茫,想起与傅严并肩作战的每个日夜,想起傅爷爷奶奶将她视作亲孙女的疼爱。那些温暖的记忆,早己将她生命中的空白填满。
入夜,傅严回到房间,看见文欣坐在窗前发呆。月光洒在她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在想二婶的话?"他脱下军装外套披在她肩上,从口袋里掏出个油纸包,"奶奶做的桂花糕,趁热吃。"
文欣咬了口软糯的糕点,甜香在舌尖散开:"其实知道身世又如何?"她转头看向傅严,目光清澈坚定,"你和爷爷奶奶,还有岛上的每一个人,才是我的家人。"傅严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
接下来的日子,李淑华依旧时不时提起沈清如,但文欣总是笑着岔开话题。她带着二婶参观岛上的学校,看孩子们用贝壳拼贴画;教她制作椰子糖,在熬煮糖浆时故意让她掌勺,惹得这位魔都贵妇手忙脚乱却乐在其中。
离别的那天,李淑华拉着文欣的手,终于不再执着于身世之谜:"丫头,以后去魔都,一定要找二婶。"她往文欣包里塞了盒进口巧克力,"就当是给我未来侄孙的见面礼。"文欣红着脸应下,看着傅家的车队渐渐消失在环岛公路尽头。
当晚,文欣躺在傅严怀里,听着窗外的海浪声。玉佩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神秘空间里的《天机录》缓缓浮现一行小字:"亲缘之秘,静待时机。"她轻轻抚摸着书页,嘴角扬起安心的笑。有些答案或许终会揭晓,但此刻,她更珍惜眼前的幸福——那些与爱人相守的时光,那些被亲人环绕的温暖,早己胜过世间所有谜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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