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青路面蒸腾的腐臭雾气中,杀戮天团的守门人拄着青铜长杖,兔头厨师长磨着骨刀,殡葬化妆师轻抚棺木状武器,与衔尾蛇公证处的人在这相遇,二者用眼神对视一眼后,便望向了博物馆。
公证员零号的白西装在雾中泛着冷光,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泛起涟漪般的纹路:“现在看来,这家博物馆就是那群黑衣人所要执行任务的最终目的地。
他们去孤儿院也许是其他任务,但肯定和这家博物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门先生整理着黑西装的袖口,露出腕间暗金衔尾蛇刺青:“嗯,没错。”
“如此看来,我们进去也不能待多久,不然的话,会引起某些奇怪的问题。”守门人回应道。
众人商量过后,便一同走向大门口。
当大门开启的瞬间,潮湿的腥气裹挟着记忆碎片的呜咽扑面而来。
门先生作为衔尾蛇公证处的智囊,率先踏入馆内。
在踏进博物馆的时候,他的身体样貌发生了改变。
但这也很正常,因为门先生的本体就很特殊,是两扇门之间的特殊空间。
如今站在这里的门先生,只是一道化身。
他的机械义眼泛起数据流的蓝光,瞳孔里倒映着地面层层叠叠的泪痕纹路,“这些痕迹的排列方式...像是某种古老星图。”
话音未落,众人的目光己被中央穹顶下的老者雕塑吸引——那双镶嵌着人类睫毛的眼窝,此刻正渗出幽蓝的光,如同无数破碎的记忆在深处翻涌。
“别碰任何东西!”
零号突然甩出锁链缠住杀戮天团中跃跃欲试的兔头厨师长,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黑衣人档案里提到,触碰雕像会唤醒博物馆的守护者。”
殡葬化妆师轻抚棺木,沙哑开口:“这地方让我想起处理过的那些记忆被掏空的尸体。”
门先生眉头紧皱,手指无意识着腰间刻满符文的匕首:“根据典籍记载,苍白博物馆本身就是活体,它吞噬记忆的速度与访客的恐惧值成正比。”
潮湿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悬浮的风化书卷开始剧烈震颤。
门先生的机械义肢发出警报般的嗡鸣,他脸色凝重:“能量波动正在指数级上升,我们没有携带圣器,根本无法应对可能出现的神级存在。”
零号的无面脸庞泛起扭曲的纹路,像是在皱眉:“全员撤退!杀戮天团断后!”
当最后一人踏出博物馆的瞬间,整座建筑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扭曲。
一位背着巨大木盒的神秘人站在人群外围,眼睁睁看着那座苍白的建筑如同泡沫般消散在浓稠的雾气中,只留下地面上一个散发着微光的墓碑印记。
在他身旁,一个身穿大红衣袍的小女孩正攥着他的袖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遗迹...它好像有意识。”
“不要怕,有我在。”
与此同时,徐家阁楼里,徐墨砚的钢笔在宣纸上疾走如飞,墨迹未干便化作悬浮的符文。
当最后一个字符完成的刹那,那本鎏金笔记本突然自动翻开,羊皮纸表面浮现出幽绿的文字。
他瞳孔骤缩,踉跄着扶住桌沿:“不可能...神降预言至少要三百年才会应验!”
而在林初的窗台前,夜空中的星辰诡异地排列成衔尾蛇的形状。
他望着星空,心底涌起难以名状的空虚,那些与杀戮天团的相遇、神秘的超凡文字课,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
他就这样想着,想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他原本以为只要有趣就有目标,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全世界只有我是虚幻 但现在看来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有趣的故事只能让他在身临其境的时候感受到,但一旦过去,便没有了任何感受。
所以他必须寻找到自己能够活下去的终极目标来作为理由,不然他会在这无尽的迷惘中迷失自我。
首到一团毛茸茸的不可名状从虚空中探出,用触须轻轻戳他的脸颊,他才勉强勾起嘴角:“你说,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不可名状发出婴儿般的呢喃,在他掌心蹭了蹭。
然而,就在他们身后,一道猩红的空间裂缝悄然张开,里面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
林初浑身汗毛倒竖,他感受到某种超越认知的存在正在窥视——那不是记忆吞噬者,而是比博物馆更古老、更恐怖的存在,正从裂缝中缓缓睁开眼睛。
…………
锈迹斑斑的信箱在夜风里吱呀摇晃,七岁的陈小雨踮着脚取下牛皮纸信封,稚嫩的手指沾着些许信箱底部的蛛网。
“陈野哥哥!有你的信!”男孩清脆的声音在老旧居民楼的走廊里回荡,惊起墙角蛰伏的蟑螂。
陈野从堆积如山的旧课本中抬起头,白炽灯在他眼下投出青黑的阴影。
当他接过信封时,指尖触到纸面凹凸不平的纹路,像是某种暗纹在皮肤下跳动。
泛黄的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行烫金文字,却让他攥着信纸的手渐渐收紧,指节泛出青白。
“哥,你脸色好难看。”陈小雨怯生生地拽住他褪色的衣角,“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陈野强迫自己放松面部肌肉,揉了揉弟弟的脑袋:“没事,就是学校要交的材料费。你乖乖在家写作业,我去趟同学家。”
他转身将信塞进牛仔裤后袋,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小心翼翼。
衣柜最底层的旧饼干盒里,整整齐齐码着用胶带修补过的奖状——全市奥数竞赛一等奖、作文比赛金奖,这些曾被父母骄傲贴在墙上的荣耀,如今成了他申请补助金时的筹码。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陈野踩着台阶向下走,记忆却不由自主地回溯。
十年前那个暴雨夜,浑身是血的母亲将他和弟弟锁进储物间,隔着门板传来的嘶吼声至今仍会在噩梦中重现。
福利院潮湿的被褥、同龄孩子的嘲笑、深夜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这些画面与信纸上的文字不断重叠。
郊区的柏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陈野反复对照手机地图,导航软件却始终显示“无此地址”。
当他第三次经过歪斜的路牌时,怀中的信纸突然发烫,烫金文字在黑暗中浮现出流动的轨迹。
顺着那道微光望去,雾气深处缓缓升起一座流淌着液态金属光泽的建筑,入口处墓碑印记正在缓慢蠕动,仿佛某种活物的心脏。
“这不可能...”陈野的声音被呼啸的夜风吞没。
他颤抖着取出信纸,发现原本平整的纸面此刻竟浮现出细密的鳞片状纹路,宛如某种生物的皮肤。
腕表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与信中约定的时间分毫不差。
潮湿的雾气渗入衣领,他的后颈突然泛起针刺般的麻痒。
回头望去,来时的道路己被浓稠的白雾吞噬,连自己的脚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怀中的信纸再次发烫,像是在催促他前进。
陈野摸出母亲遗留的银十字架紧紧攥在掌心,深吸一口气,朝着那座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建筑迈出脚步。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青铜门扉时,整座博物馆突然发出齿轮转动般的轰鸣。
就在陈野疑惑的时候,门缝里渗出的黑雾裹挟着腐殖质气息扑面而来,将他彻底吞没的瞬间,陈野恍惚听见弟弟在远处呼喊自己的名字,但那声音很快被黑暗中的某种低语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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