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村的鸡啼声还未响起，林晚晚就摸黑起了床。她将翡翠包子装进粗布口袋，用围裙仔细裹好，银顶针在晨光中闪过冷冽的光。系统提示今日「传播美食」任务进度停滞，她必须在天黑前教会至少一人做菜，但此刻更紧要的是——黑市交易。
黑市位于公社粮仓后的芦苇荡，黎明前的雾气里，她隔着芦苇听见两声短促的咳嗽。「赵老三？」她压低声音，右手在腰间比出三指——这是前世听周大海说过的黑市暗号。
中年男人从芦苇丛中钻出来，中山装口袋里鼓鼓囊囊，眼神却贼亮：「妹子，带啥好货了？」
林晚晚解开布包，翡翠包子的青白褶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灵泉水灌溉出的菜叶清香混着麦香扑面而来。赵老三瞳孔骤缩，伸手想抓，被她轻轻拍开：「五斤粮票一个，不讲价。」
"你咋不去抢？"赵老三后退半步，却舍不得移开目光。国营食堂的菜包子要二两粮票一个，可眼前这包子褶子细得像绣花，咬开后灵泉水混着菜汁的鲜甜在舌尖炸开，连他这跑惯黑市的人都没尝过。
"青河村独一份的灵泉菜，"林晚晚故意将包子凑近他鼻尖，"县城饮食店的刘经理昨天尝过，说愿意出三倍价收。"其实这是系统「味觉雷达」的提示，但她知道，饥饿年代的稀缺性就是最好的谈判筹码。
赵老三喉结滚动，从中山装内袋摸出皱巴巴的粮票："我要十个。"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再给我两斤灵泉萝卜，我婆娘怀了身子，就想吃口脆的。"
交易完成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林晚晚将五十斤粮票和十元现金缝进内衣口袋，突然瞥见芦苇丛中闪过一抹粉色——那是林秋月的的确良衬衫。她故意提高音量："赵叔，下次带点细粮来换，我给你做槐花蜜糕。"
回到知青点时，张桂芳正蹲在井台边刷牙。她嘴角还残留着昨晚偷抹的雪花膏，看见女主腰间鼓起的布袋，眼神突然发亮。
"晚晚，你这是去哪儿了？"她凑近时，林晚晚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辣油味——正是昨晚厨房漏勺上的残留。
"去河边洗抹布。"女主晃了晃手中的粗布，蓝布衫下摆在晨风中轻轻扬起，露出藏在腰间的布袋一角。张桂芳的目光果然被吸引，指尖不自觉地着围裙口袋——那里藏着她偷拿的半块红糖。
午后的知青点静得像晒谷场的石板。林晚晚假装趴在炕上打盹，实则用系统「听觉增强」功能捕捉着窗外动静。三刻钟后，墙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眯眼望去，正见林秋月踮着脚往厨房摸，辫梢的卷发扫过窗台上的煤油灯。
"张姐，你确定她藏了肉票？"林秋月的声音里带着兴奋，"要是搜出来，李大海说不定能让我管伙食。"
"就在灶台第三块砖底下。"张桂芳的影子在窗纸上晃了晃，"不过那丫头鬼精，你轻点声..."
两人推开门的瞬间，林晚晚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早将空间里的辣油棉球塞进蒸笼，又在包子馅里混了三倍剂量的野山椒——这些都是系统「鉴毒菜谱」里的边角料，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啊！辣死我了！林晚晚你下毒！"张桂芳的尖叫刺破午后的寂静。林晚晚慢悠悠起身，看见两人捂着嘴在灶台边跳脚，脸上被辣油熏得通红，像刚出炉的红烧鱼。
"偷粮就算了，还敢污蔑我下毒？"她抱臂站在门口，故意将「下毒」二字咬得极重，"正好李队长今天查账，咱们去公社评评理？"
林秋月的的确良衬衫己被冷汗浸透，她偷偷掐了把张桂芳，挤出两滴眼泪："妹妹误会了，我们就是想帮你生火..."
"帮我生火？"林晚晚扫过两人鞋底的辣油，「味觉雷达」突然启动，在视网膜上投射出两人昨晚鬼鬼祟祟的画面，"那为什么要翻灶台？难不成...你们知道我藏了宝贝？"
张桂芳猛地抬头，正撞见女主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眼神像极了前世她被母亲揪着耳朵去赔礼时的模样，带着冷冽的锋芒，却又藏着几分悲悯。
"我...我肚子疼！"张桂芳突然推开林秋月，跌跌撞撞往外跑，却在门槛上绊了个狗啃泥。林晚晚趁机将藏在袖中的半块糖纸塞进她口袋——那是周大海贪污粮票时用的包装纸， tomorrow 李大海查账时自会发现。
夜幕降临时，女主坐在门槛上擦鞋，听见隔壁传来林秋月的咒骂声。她摸出黑市换来的细粮，在系统提示音中解锁「红糖发糕」菜谱，灵泉水与面粉混合的瞬间，整个知青点飘起甜香。
"晚晚，你这是要馋死我们啊！"小刘揉着肚子凑过来，却见女主往蒸好的发糕上撒了把桂花——那是傅沉舟今早放在她窗台上的。
月光下，兽医站的窗户透出微光。傅沉舟握着半块翡翠包子，指尖残留的温度与记忆中母亲的糕点模子重叠。他闻着面皮里若有若无的灵泉香，右耳后的伤疤突然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冰而出。
"膳字玉佩、灵泉作物、还有她手腕的银顶针..."他将银针插入《御膳秘典》残卷，针尖指向「灵泉灌溉术」那页，"傅明城，你究竟想通过王桂兰掩盖什么？"
窗外，林晚晚正将发糕分给知青们，银顶针在烛火下泛着柔光。系统提示「今日传播美食任务完成」的同时，她注意到傅沉舟的窗台多了个搪瓷缸，里面装着新鲜的野山椒——和她空间农场里的品种一模一样。
"叮！检测到特殊食材「傅家秘制野山椒」，是否开启溯源功能？"
她咬下一口发糕，红糖水在舌尖炸开，混着桂花的清甜。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飞了槐树上的宿鸟，却惊不醒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一个在品尝从未有过的甜，一个在回忆即将破土的真相。
灵泉在空间农场里轻轻晃动，新种下的辣椒苗正在月光下舒展叶片。林晚晚摸向内衣口袋里的粮票，突然想起母亲被捕前塞给她的纸条：「晚晚，灵泉不仅能种菜，还能...」
夜风带来远处稻田的蛙鸣，她望着傅沉舟窗前的剪影，指尖抚过银顶针内侧的「膳」字。有些秘密，终将在美食的香气中揭晓，就像这坛刚埋下的辣油，时间越久，越能品出暗藏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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