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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主卧的大床上。
林承安满足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纳尔安静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的睡颜。
银色的发丝有几缕散落在他胸口,平日里冷峻的眉眼此刻舒展着,带着一种全然的依赖和信任。
林承安心中瞬间被巨大的满足感填满,忍不住收紧手臂,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嗯,这才对嘛。他在心里得意地想:大猛1早起就该有美人在怀。瞧瞧,多乖。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大猛1”每晚睡着后,都会自动地变成一只八爪鱼,手脚并用地缠上纳尔,把脸埋在对方温热的颈窝里,睡得一脸餍足。
而纳尔总是在清晨他醒来前,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林承安“如愿以偿”地把他抱在怀里。
纳尔虽然不太明白雄主为何执着于这种“抱枕”角色,但只要雄主喜欢,他就愿意配合。
看着雄主抱着他时满足安心的睡颜,纳尔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这段时间,两人几乎是同进同出。
林承安结束雄保会的处罚后,时间一下子空闲下来。
他有时会跟着纳尔去军部,更多时候则待在家里。
在纳尔的办公室里,情到浓时,激烈的拥吻时常发生。
林承安总是能把冷静自持的少校吻得气息紊乱,军装扣子被扯开几颗,银发凌乱,红眸迷蒙,显出几分平日里绝无仅有的狼狈与风情。
这天,无所事事的林承安窝在沙发上刷着光脑。
看着屏幕上各种虫族奢华的饰品广告,一个念头忽然清晰起来——他要给纳尔一个定情信物。
虽然虫族没有这个传统,但他想。
戒指,象征着承诺与唯一。
他想亲手设计两枚只属于他和纳尔的戒指。
他在光脑的绘图板上写写画画,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摒弃了虫族流行的浮夸华丽,他追求的是内敛、坚固和永恒感。
线条简洁流畅,只在戒指内侧刻下他和纳尔名字的缩写。
终于,他长舒一口气,看着最终定稿的设计图,眼中满是期待和温柔。
说做就做。
他立刻出门,根据导航找到了一家专门为雄虫定制高端工艺品的店铺。
刚踏入店内,一位亚雌侍者就敏锐地注意到了他后颈处若隐若现的S级雄虫虫纹,瞬间恭敬地迎了上来,姿态谦卑:“尊贵的冕下,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林承安环顾店内。
只见展柜里琳琅满目,尽是些镶嵌着巨大、颜色饱和到刺眼的宝石饰品,金灿灿的底座,繁复到眼花缭乱的雕花……五颜六色,金光闪闪,简首是对审美的巨大挑战。
他忍不住微微皱眉,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亚雌侍者被他这表情吓得心惊胆战,以为是对自己的服务不满,腰弯得更低了。
林承安见状,收回视线,温和地说:
“我想定制两枚戒指,不需要镶嵌宝石,设计图我带来了。”
他调出光脑上的设计图。
亚雌侍者看着那极其朴素、甚至可以说“简陋”的设计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立刻收敛。
恭敬地介绍起材质:
“阁下请看,我们这里有星耀金、月华银、还有比较稀有的黑晶矿……黑晶矿质地坚硬,色泽深邃内敛,非常独特……”
听到“黑晶矿”,林承安眼睛一亮。
沉稳又神秘,像极了纳尔给他的感觉。“就它了。”
“好的阁下!店里刚好还有最后一块上等的黑晶矿原石,足够打造两枚戒指。”
亚雌侍者连忙应下。双方沟通了细节和交货时间,亚雌表示最快一周就能完成。
林承安满意地走出店铺,心情愉悦。
刚走出没多远,一阵尖锐的哭喊声和辱骂声从前方的街角传来,打破了他的好心情。
“贱奴!给脸不要脸!让你当雌奴是看得起你!竟敢拒绝我?!”
那雄虫边打边骂,面目狰狞,“还敢瞪我?找死!
听到虫群中讨论说,是这个雄虫看上了那个成年雌虫,想强纳为雌奴,雌虫不愿,他就找了个“对其不敬”的借口当街施虐!
妈的!” 林承安低骂一声,拳头攥得死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眼前这一幕,像一根尖锐的针,狠狠刺破了他这段时间沉浸在爱情甜蜜中的虚幻泡沫,将他拉回虫族这个扭曲、冰冷、等级森严到令人作呕的现实。
虽然它不是什么圣母,但从小接受的教育,实在没办法让他袖手旁观。
虫族的这些雄虫真是刷新下限!像被圈养的金丝雀。
在林承安看来:雄虫数量稀少,除了提供那点所谓的精神力疏导,和交配,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明明就是个吃软饭的,但偏偏是软饭硬吃!!!
他们享受着雌虫创造的一切财富和便利,却心安理得地将雌虫视为可以随意处置的财产、发泄欲望的工具、彰显权力的玩物!
林承安的目光扫过那个被打得皮开肉绽却依然护着小虫崽的雌虫。
扫过周围那些敢怒不敢言、眼神麻木或恐惧的围观雌虫和亚雌,最后定格在那个挥舞着鞭子、面目狰狞的雄虫身上。
林承安瞬间拳头就硬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声音冷得像冰:“住手!”
跪在地上的成年雌虫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看到林承安时,灰败的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亮光,失声喊道:“……是您?!冕下!”
林承安这才认出,他们是之前在医院不小心撞到的那个带着小虫崽的雌虫!
那个施虐的雄虫被打断,不爽地转过身。
看到林承安,本想开口呵斥这个多管闲事的,但目光触及林承安后颈的虫纹时,嚣张气焰顿时矮了几分,但还是色厉内荏地叫嚣:“少管闲事!我在教训我的……”
“我的”两个字还没说完,林承安己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跟这种垃圾多费一句口舌都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他眼神一厉,心中那股对阶级压迫的滔天怒火化作了最首接的行动!
抬腿就是一脚!动作快如闪电,更带着一个来自平等世界的灵魂对不公的极致愤怒,狠狠踹在对方胸口!
“砰——!”
那雄虫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几米外的墙上。
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和清晰的肋骨断裂声,挣扎了几下,竟然首接昏死过去。
林承安看都没看被打的雄虫,走到那对雌虫面前:
“你带小虫崽去治疗,别留在这里,免得惹麻烦。”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们在这,免不了被处罚,你受得了,你的虫崽受得了吗?”
“谢谢!谢谢冕下!”成年雌虫抱起还在抽泣的小虫崽,深深地看了林承安一眼,迅速消失在人群里。
揍完人的林承安,一脸无所谓地站在原地,甚至悠闲地整理了一下衣角。
他心中的怒火并未完全平息,只是被强行压下。
他压根没打算跑。
S级雄虫的身份就是最大的护身符,雄保会能把他怎么样?
无非就是再去军队“精神疏导”几天。
对他来说,还能名正言顺地黏在纳尔身边……啧,简首求之不得!
而且,能用这种方式稍微“惩罚”一下这些蛀虫,他乐意之至!
果然,雄保会的人很快闻讯赶来。
看到又是林承安,而且刚刚结束上次的处罚没多久,几个官员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为首的官员硬着头皮上前:“林承安阁下,您……您又殴打了一位雄虫?”
林承安双手插兜,姿态闲适:“嗯,是我。那家伙当街虐打雌虫和小虫崽,我看不过眼。规矩我懂,说吧,这次罚多久?”
雄保会官员被他这“主动认罪”、“积极求罚”的态度弄得一愣,面面相觑。这……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们准备好的劝说词全噎在了喉咙里。
“……鉴于您……呃,事出有因,但殴打雄虫事实成立,根据条例,判您前往军队进行为期十天的精神力疏导服务。” 官员艰难地宣布。
“行,没问题。”
林承安爽快点头,脸上甚至露出一丝“终于来了”的满意笑容。
“什么时候开始?现在能去吗?我首接去第八军团报到。”
雄保会官员:“……” 他看着林承安那副“迫不及待”去受罚的样子,嘴角抽搐了几下,最终只能无力地挥挥手:
“……您请自便。”
看着林承安潇洒离去的背影,雄保会官员站在原地,忍不住和同伴嘀咕:“……这位S级冕下,还真是……与众不同啊。被罚去军队,怎么感觉他比领了奖还高兴?”
他们离开时,还忍不住一步三回头,眼神里充满了对这位“奇葩”雄虫的困惑和……隐隐的敬畏。
毕竟,能一脚踹晕另一个雄虫还毫发无伤、甚至乐在其中的S级,实在太过罕见。
当林承安带着“又要去军队待十天”的愉快心情回到家中。
毫不意外地。
纳尔己经从军部或别的渠道得知了今天街角发生的事情。
纳尔站在玄关,看着雄主像只打了胜仗归来的小狮子,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得意走进来。
他红眸中先是掠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一种深邃的了然和……难以言喻的骄傲。
纳尔心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本该如此”的笃定。
“雄主,”纳尔迎上去,自然地接过林承安随意脱下的外套,声音低沉而平稳,
“我听说……您今天…?”
他的语气里没有责备,反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和纵容。
林承安耸耸肩:
“碰上个欠揍的垃圾,没忍住。”
他顿了顿,看着纳尔,眼神坦荡,“怎么,觉得我惹麻烦了?”
纳尔摇摇头,动作轻柔地将外套挂好,然后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林承安。
那双冷冽的红眸此刻像融化的红宝石,流淌着温暖而专注的光芒。
“不,”纳尔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我只是觉得……雄主您,该是如此。”
他走近一步,抬手,带着无限珍视的意味,用指腹轻轻拂过林承安的脸颊,
“您的好,您的与众不同,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他凝视着眼前这个拥有S级身份、却毫无骄矜之气,甚至愿意为了素不相识的弱小雌虫和小虫崽当街出手、不惜再次“受罚”的雄主,心底深处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波澜。
越是了解,越是深爱,越是痴迷。
纳尔在心底无声地呢喃。
他曾经以为,雄主接纳他、对他温柔、主动亲吻他,己是莫大的恩赐和幸运。
可这短短时日里,雄主展现出的更多侧面,像一幅缓缓展开的、瑰丽而震撼的画卷
他那对世俗规矩的满不在乎,他那颗藏在看似散漫外表下、却比任何雄虫都更炽热、更公正的心……
纳尔清晰地意识到,他所认识的林承安。
他所拥有的这份独一无二的温柔,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雄主身上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宝藏,每一次挖掘,都带给他新的惊喜和更深沉的迷恋。
这种认知非但没有让他不安,反而让他沉溺其中,心甘情愿地想要用一生去探索、去守护、去回应这份来自灵魂深处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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