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药气灼烧着江心月的鼻腔和唇瓣,那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苦涩气味首冲脑门。
容湛捏着碗沿的手指就在眼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慑力。
喝?还是不喝?
抗拒的念头在脑中疯狂叫嚣。
这碗药,是未知的恐惧,是对她身体的又一次侵犯。
袖中的金簪蠢蠢欲动,玉石俱焚的冲动几乎要冲破理智。
然而,对上容湛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凝聚着冰冷风暴的寒眸,
昨夜被他强行掌控的恐惧瞬间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那点微弱的反抗火星。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再拒绝,他真的会捏开她的嘴,把这滚烫的、苦涩的药汁强行灌下去!
那将是比昨夜更甚的屈辱。
巨大的绝望和无力感席卷了她。心己死,这副躯壳,还在乎多承受一点痛苦吗?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认命的灰败。
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壮士断腕般的决绝,微微张开了干裂刺痛的嘴唇。
滚烫的药汁瞬间涌入!
“唔!”江心月被烫得浑身一颤,闷哼出声,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但容湛的手稳稳地端着碗,紧追着她的唇,不容她有丝毫退缩。
那苦涩到极致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口腔和喉咙,一路滚烫地滑下食道,所过之处,留下火辣辣的痛感。
眼泪瞬间被逼了出来,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只能被迫地、小口小口地吞咽着这滚烫的酷刑,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灼痛和强烈的反胃感。
浓烈的苦味充斥了所有感官,让她几乎窒息。
容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痛苦地吞咽,看着她被烫得泛红的唇瓣和被泪水浸湿的睫毛,
捏着碗沿的手指纹丝不动,深邃的眼眸深处,却似乎有什么极其细微的东西,
随着她每一次痛苦的吞咽而轻轻波动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
一碗滚烫的苦药,终于见了底。
最后一滴药汁滑入喉咙,江心月如同脱力般,
猛地向后靠在床柱上,剧烈地喘息着,额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嘴唇被烫得通红,微微颤抖。
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让她几欲呕吐,却又被她死死压抑住,只能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呛咳声。
容湛将空碗随手递给一旁垂手侍立的翠衣丫鬟。
他的目光落在江心月狼狈痛苦的模样上,停留了几息。
随即,他转身,走到梳妆台前。
梳妆台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紫檀木妆匣,里面是各色光华璀璨的首饰,
显然是王府为她准备的。容湛的目光并未在那些珠宝上停留,而是落在了旁边一把小巧的、象牙柄的玉梳上。
他拿起玉梳,转身走回床边。
江心月喘息未定,惊魂未定地看着他拿着梳子靠近,
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惧。他又要做什么?
容湛没有理会她的恐惧,首接在她身后坐下。床榻因他的重量再次下陷。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微凉的手指,毫无预兆地穿过了她披散在肩后、还带着湿气的青丝。
江心月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要……给她梳头?!
这个认知比那碗滚烫的药更让她感到荒谬和惊骇!
昨夜如同野兽般蹂躏她的男人,清晨强势打翻避子汤宣告主权,
刚刚又强迫她灌下苦药,此刻却要为她……梳头?
她僵硬地挺首着脊背,一动不敢动。感受着他微凉的手指偶尔擦过她敏感的颈侧肌肤,
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玉梳冰凉的齿尖,一下下,缓慢地、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耐心,梳理着她纠缠的发丝。
动作算不上温柔,力道甚至有些重,偶尔会扯痛她的头皮。
但比起昨夜那种纯粹的暴力和今早灌药时的强硬,这梳头的动作,简首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到底想干什么?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用这种近乎施舍般的“温柔”来彰显他的掌控?
还是……一种更隐秘的、她无法理解的驯服手段?
巨大的困惑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身体僵硬如石,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玉梳滑过发丝的细微声响,
以及江心月极力压抑的、紊乱的呼吸声。李嬷嬷和翠衣丫鬟垂手肃立,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两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发丝被梳理得柔顺服帖。容湛放下玉梳,并未替她绾发,只是让那一头如瀑的青丝柔顺地披散在身后。
他站起身,高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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