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星河市公安局物证室/下午三点
不锈钢桌面上的录音笔闪着冷光,苏晚晚盯着它,指尖攥紧星光围巾的边角。顾承泽的手覆上来,掌心的温度让她微微回神。警官按下播放键,电流声刺啦作响,紧接着传来顾清禾的尖声:"只要除掉苏晚晚,承泽就是我的!"
糖糖突然攥紧苏晚晚的手腕,小身子发抖。录音里混着幼童的哭声,尖锐而破碎——是糖糖两岁时的声音。苏晚晚浑身血液凝固,那是她永远不愿回想的片段:2016年冬夜,糖糖突发高热,哭到声音嘶哑,而她在厨房煮退烧药时,听见保姆房间传来顾清禾的低语。
"明远哥,那孩子的自闭症诊断书你确定能改?"顾清禾的声音带着讨好,"承泽现在一门心思扑在苏晚晚身上,只有让糖糖确诊,才能证明苏晚晚没能力抚养孩子......"
"顾清禾!"顾承泽一拳砸在桌上,录音笔被震得跳起。糖糖受惊,缩进苏晚晚怀里,用手语比出"怕怕"。苏晚晚按住女儿颤抖的肩膀,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所以当年你伪造糖糖的诊断书,还在奶粉里下药......"
录音继续:"那药能让自闭症症状提前显现,"顾明远的声音带着阴狠,"等苏晚晚崩溃,你趁机以监护人身份介入,承泽只能靠向你。"背景里传来玻璃碎裂声,糖糖的哭声突然变调,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
苏晚晚眼前闪过第18章幼儿园纵火案的场景,糖糖头上的纱布和顾清禾手中的打火机。她突然想起糖糖被救出时,口袋里还攥着半块带药味的星星糖——那是顾清禾"安抚"她的东西。
"晚晚,别听了。"顾承泽想关掉录音笔,却被苏晚晚拦住。她盯着录音笔,像盯着一颗炸弹:"我要听完,我要知道她到底对我女儿做了多少恶。"
下一段录音里,顾清禾轻笑:"承泽被下药后喊着'星星',你说他心里到底是苏晚晚,还是苏念念?"顾明远哼了声:"管他呢,只要他以为苏念念是真星星,就能乖乖替我们做实验......"
苏晚晚猛地抬头,与顾承泽对视。他眼里有痛苦翻涌,像第25章病房里坦白真相时那样。她突然想起第116章顾清禾自首时说的话:"当年是我在他酒里下了失忆药,他才会误认你是念念。"
糖糖突然指着录音笔,用手语比出"姑姑坏"。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及顾清禾,苏晚晚鼻子发酸,将女儿抱得更紧。顾承泽伸手替糖糖理顺头发,指尖掠过她后颈的朱砂痣:"糖糖乖,爸爸在。"
录音接近尾声,顾清禾的声音带着哭腔:"明远哥,承泽发现糖糖的亲子鉴定了!怎么办?"顾明远冷笑:"怕什么?你不是偷换了样本吗?再说了,苏念念的死还捏在我们手里......"
"够了!"苏晚晚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她掏出手机拨通律师电话:"张律师,明天开庭必须让糖糖的诊断书和奶粉样本重新鉴定,还有......"她盯着录音笔,"顾清禾涉嫌故意伤害儿童,我要追加控诉。"
顾承泽握住她颤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己经联系了最好的儿科专家,明天就给糖糖做全面检查。"他转头对警官说:"录音里提到的'药',可能和顾氏集团研发的'星星病毒改良剂'有关,需要你们尽快追查来源。"
警官点头离开,物证室里只剩一家三口。糖糖突然指着顾承泽的白大褂口袋,用手语说:"爸爸,星星日记。"顾承泽一愣,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那是他从2015年开始写的"星星日记",每一页都贴着糖糖的照片。
"糖糖想看?"顾承泽蹲下来,翻开第一页。泛黄的照片上,糖糖躺在保温箱里,皱巴巴的小脸上带着初生的红痕。苏晚晚记得那是她偷偷在产科病房拍的,那时她刚生完孩子,连抱都不敢抱,生怕被顾氏集团发现。
"这是糖糖第一天来到世界,"顾承泽轻声说,"爸爸躲在楼梯间哭了好久,怕你害怕,怕你不肯让我靠近。"糖糖伸手摸摸照片,又指指顾承泽的银发,用手语比出"爸爸,疼"。
苏晚晚知道,女儿是在心疼父亲为她操白的头发。她想起第16章阁楼里的病历,遗传性早白发在压力下会加速变白,而顾承泽为了找她们,为了研发解药,不知多少个夜晚没合眼。
"糖糖不怕了,"她握住女儿的手,放在顾承泽手背上,"爸爸和妈妈会永远保护你,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你。"糖糖看看苏晚晚,又看看顾承泽,突然张开双臂,将两人的脖子搂在一起。
顾承泽喉咙滚动,声音发闷:"等顾明远和顾清禾受到惩罚,我们就去海边看星星,糖糖不是一首想看真正的星星吗?"糖糖眼睛一亮,用手语比出"星星,抱抱"。
苏晚晚想起第59章海边露营,糖糖指着海面喊流星的模样。她转头望向窗外,夕阳将梧桐树影投在地上,像无数颗闪烁的星星。手机突然震动,是姐姐苏念念发来的消息:"晚晚,需要我出庭作证吗?"
她正要回复,顾承泽的手机也响了。他看了眼屏幕,脸色严肃:"是实验室,星星病毒的抑制剂在糖糖体内起效了,她的脑脊液样本显示病毒活性下降了20%。"
苏晚晚愣住,想起第102章手术室外的星空投影,顾承泽说"每颗星星都有自己的轨道"。现在,他们的星星终于在慢慢变好。糖糖似乎听懂了,指着自己的胸口,用手语比出"星星,亮"。
傍晚的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录音笔上织出金色的条纹。苏晚晚突然觉得,再黑暗的角落,也会有光透进来。她握住顾承泽的手,放在糖糖的小手上,三人的影子叠在桌面上,像一幅温暖的画。
"承泽,"她轻声说,"等一切结束,我们带糖糖去给妈妈和念念扫墓吧。她们应该知道,星星们都好好的。"顾承泽点头,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泪:"好,我们一起去,带着我们的小太阳。"
糖糖在日记里夹了张新画的全家福,三个小人手拉手站在樱花树下,中间的小人戴着眼镜——那是她心中的姑姑。苏晚晚看着画,突然想起第3章电梯里的怀表,想起第21章实验室的星星日记,所有的痛苦和误会,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回甘。
走出警局时,糖糖突然指着路边的樱花树,用清晰的发音喊:"花!"苏晚晚和顾承泽同时转身,看见粉色的花瓣落在糖糖发间,像撒了一把星星。顾承泽眼眶发热,蹲下来张开双臂:"糖糖真棒!再喊一次爸爸好不好?"
糖糖歪头看着他,突然扑进他怀里,奶声奶气地喊:"爸爸!"这是她第一次完整喊出"爸爸",顾承泽浑身一颤,紧紧抱住女儿,下巴抵在她头顶:"哎,爸爸在。"
苏晚晚看着父女俩,星光围巾被风吹起,露出里面几根银丝。她想起第42章实验室的求婚戒指,内环刻着"星星归位,承泽永随"。现在,她的星星终于归位了。
手机再次震动,姐姐发来一张照片:樱花巷的流浪猫"念念"蹲在新种的樱花树下,项圈上挂着颗星星吊坠。苏晚晚笑了,回复:"姐姐,明天来家里吃饭吧,糖糖会喊爸爸了。"
暮色渐浓,糖糖在顾承泽肩头打盹,小手还攥着星星日记。路过便利店时,顾承泽停住脚步:"要不要买包酸菜泡面?"苏晚晚一愣,想起第5章便利店的亲子鉴定,想起第17章他买的两包酸菜味泡面。
"好啊,"她笑着说,"再买盒星星糖吧,糖糖最近喜欢用糖纸折小船。"顾承泽点头,抱着糖糖走进便利店,暖黄的灯光映出三人的剪影。糖糖突然指着货架喊:"糖!星星糖!"
店员笑着递来糖盒,顾承泽付完钱,从里面抽出一张糖纸,在指尖折出小船的形状。糖糖开心地拍手,把小船放进顾承泽的白大褂口袋:"爸爸,存起来!"
走在回家的路上,糖糖突然指着夜空:"星星,爸爸,妈妈!"苏晚晚抬头,看见第一颗星星爬上天幕。顾承泽轻声说:"你看,糖糖能认出星星了。"
是的,她的星星不仅能认出星光,还能拥抱星光。苏晚晚靠在顾承泽肩头,听着糖糖哼起不成调的《小星星》,突然觉得,所有的苦难都值得。
路过幼儿园时,糖糖指着围栏喊:"星星船!"苏晚晚看见许愿池里漂着许多纸船,想起第9章糖糖折的小船,想起第45章星航的纸条:"星星舰队即将启航"。
"糖糖想放纸船吗?"顾承泽问。糖糖用力点头,顾承泽便抱着她走到池边,将刚折的小船放进水里。月光下,小船载着星光,缓缓漂向池心。
苏晚晚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照片里,顾承泽的银发闪着光,糖糖的笑容像小太阳,而纸船上的星星糖纸,正微微发亮。她想起第40章樱花树下的奇迹,想起第50章的星光勋章,突然明白——
真正的星光,从来不在天上,而在爱里。在父亲的白大褂里,在母亲的围巾里,在孩子的笑容里。
顾承泽揽住她的腰,轻声说:"以后每个夜晚,我们都陪糖糖看星星,好不好?"苏晚晚点头,将头靠在他肩上:"好,还要带她去看真正的星空,告诉她,每颗星星都有自己的故事。"
糖糖突然指着月亮:"妈妈,月亮是星星的家!"苏晚晚笑了:"对,月亮是星星的家,就像我们是糖糖的家。"糖糖转头,在苏晚晚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妈妈,爱你。"
这是糖糖第一次主动说"爱你",苏晚晚眼眶发热,回亲她的额头:"妈妈也爱你,永远爱你。"顾承泽看着她们,喉结动了动,声音发紧:"我也是。"
夜风带来樱花的香气,糖糖在顾承泽怀里渐渐睡去,手里还攥着半块星星糖。苏晚晚替她理了理围巾,看见顾承泽袖口的烧伤疤痕——那是他为她受过的伤。
"疼吗?"她轻轻触碰疤痕。顾承泽低头看她,眼里有柔光:"不疼,因为你在身边。"苏晚晚笑了,想起第25章病房里的真相,想起第103章姐姐的坦白,所有的疼痛都成了勋章。
路过樱花巷时,他们看见姐姐苏念念正给流浪猫喂食。糖糖在梦里发出轻笑,大概是梦见了星星船和樱花树。顾承泽低头吻了吻苏晚晚的额头:"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甜。"
她相信。因为此刻,她的手里握着爱人的手,怀里抱着女儿,远处有姐姐的身影,头顶有星光闪烁。那些曾让她痛不欲生的褶皱里,终于透出了星光。
录音笔里的罪恶终将被审判,就像乌云遮不住太阳。而他们的星星,会永远亮下去。
到家时,糖糖突然在顾承泽怀里醒了,指着玄关的星星灯喊:"亮!"顾承泽按下开关,满墙的星星投影亮起,糖糖开心地拍手:"星星,回家了!"
是的,星星回家了。苏晚晚看着满屋的星光,想起母亲的临终视频,想起姐姐的日记,想起顾承泽的星空投影。原来真正的星光,一首藏在生活的褶皱里,藏在那些痛过、哭过、却从未放弃爱的瞬间里。
顾承泽将糖糖放进被窝,替她盖好被子。糖糖突然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爸爸,星星在这里。"顾承泽红了眼眶,轻轻点头:"爸爸知道,星星在糖糖心里,也在爸爸心里。"
苏晚晚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无比安宁。她摸了摸脖子上的星光围巾,里面混着顾承泽的银发、姐姐的发丝,还有母亲的温度。是的,她们的星光,永远不会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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