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老宅的水晶吊灯刺得苏晚晚眼眶发疼，餐桌上的牛排还冒着热气，却像块石头梗在她喉咙里。顾奶奶用银勺搅着汤，目光透过金丝眼镜落在糖糖身上："听说星遥最近在做康复训练？还是顾氏旗下的机构专业，明天就搬来老宅住吧。"
糖糖攥着星光围巾摇头，往顾承泽怀里缩了缩。自从在实验室知道眼前的老人曾用五百万换她离开，她就再没叫过"太奶奶"。顾承泽切牛排的手顿了顿，刀叉碰撞瓷盘发出脆响："奶奶，晚晚和糖糖住习惯了，再说星遥需要父母陪伴。"
"父母？"顾清禾涂着红指甲的手猛地拍在桌上，震得高脚杯里的红酒晃出涟漪，"顾承泽，你别忘了，苏晚晚的姐姐才是你未婚妻，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刀叉彻底断成两截。苏晚晚感觉浑身的血都冲上头顶，她想起第28章里顾清禾的怒吼，想起苏念念棺木里的樱花标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顾清禾，你还要用我姐姐的死编多少谎话？"
顾奶奶突然咳嗽起来，保姆慌忙递上药片。顾承泽眼神一暗，放下餐具："奶奶心脏不好，换个话题吧。今天叫我们来，不止是吃饭吧？"
"既然承泽这么首接，"顾奶奶擦了擦嘴，示意管家拿出文件，"那就把婚事定下来。清禾的不孕诊断书我看过了，星遥需要完整的家庭，你们下周订婚。"
糖糖突然指着顾清禾尖叫，她对"订婚"这个词过敏——上次听见这个词，顾清禾的车差点撞上她。顾承泽连忙捂住女儿耳朵，文件袋里的纸张滑落，露出"顾清禾 生育能力鉴定"的标题，日期是2015年3月12日，正是女主被囚禁的同一天。
"假的！"顾清禾尖叫着去抢文件，"当年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她猩红的指甲划过顾承泽的手背，鲜血滴在糖糖的星星裙上，"你明明知道我没怀孕，却让我替苏念念背黑锅！"
苏晚晚突然想起第20章里的监控录像，顾清禾给糖糖注射药物时的冷笑。她猛地推开椅子，护在女儿身前："你当年偷换我的孩子，是不是因为知道念念根本不能生育？"
顾奶奶的汤勺摔在地上，碎成两半。顾承泽站起身，西装袖口露出当年救女主时的烧伤疤痕："奶奶，当年你调换晚晚和念念的身份，就是为了让念念以'苏晚晚'的身份嫁给我，对吗？"
糖糖突然抓起桌上的蜡笔，在餐巾纸上疯狂涂抹。苏晚晚低头一看，纸上是三个小人，中间那个扎着马尾，胸前戴着和苏念念遗像上一样的项链。顾清禾扑过去撕纸，却被糖糖咬住手腕，这是她第一次攻击别人。
"够了！"顾奶奶拍桌而起，胸前的珍珠项链断了线，"承泽，你要为了这个野种和整个家族作对？当年要不是念念替你顶罪，你以为你能顺利继承集团？"
餐厅突然陷入死寂。苏晚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响。顾承泽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顶罪？奶奶，你是说...念念坠楼，是为了替我扛下人体试验的事？"
糖糖的蜡笔啪嗒落地，在纯白的餐巾纸上滚出一道弧线，像极了2015年天台边缘的那条血痕。顾清禾瘫在椅子上，妆容花得不成样子："没错，苏念念知道你们用星星病毒做人体试验，要去告发，是你求她顶罪的！"
苏晚晚感觉有人在她耳边敲碎了一面镜子，碎片扎进心脏，疼得她喘不过气。她想起第25章病房里的真相，男主说"念念用自己的命换你的人生"，原来不是替她挡枪，而是替他顶罪。
"晚晚，不是这样..."顾承泽伸手想拉她，却被她躲开。糖糖突然捡起蜡笔，在碎纸上画了个戴眼镜的小人，旁边写着"姑姑"——和第2章CT报告上的小人一模一样。
顾奶奶突然捂住胸口，管家慌忙递上救心丸。顾承泽看着满地狼藉，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绝望："奶奶，当年你为了让我和念念结婚，故意泄露我们的人体试验，逼走晚晚，对吗？"
餐厅的挂钟突然敲响，十二声钟响里，苏晚晚听见糖糖用只有她能懂的手语说："妈妈，星星在哭。"她这才发现，女儿的脸上己满是泪水。
顾清禾趁机抓起桌上的红酒瓶砸向糖糖，却被顾承泽一把推开。酒瓶砸在墙上，红酒像血一样流淌，在糖糖身后的餐巾纸上晕开，正好遮住那个戴眼镜的小人。
"顾承泽，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顾清禾踩着碎玻璃冲出去，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尖锐的声响，"苏念念的死，你也有份！"
老宅的落地窗外，樱花正在狂风中飘落。苏晚晚弯腰捡起糖糖的蜡笔，发现她刚才画的小人旁边，多了行模糊的字迹——那是用口水晕开的"对不起"，不知是糖糖还是谁写的。
顾承泽蹲下来，想帮女儿擦眼泪，却被她推开。糖糖抓起所有碎纸片，拼出个歪歪扭扭的心形，里面夹着顾清禾的头发和顾承泽的银发。苏晚晚突然想起第15章的亲子鉴定碎片，原来女儿早就知道一切。
"晚晚，"顾承泽的声音像碎玻璃，"当年我确实求念念顶罪，但我没想到顾清禾会换药，更没想到奶奶会..."
"别说了。"苏晚晚抱起糖糖，星光围巾扫过狼藉的餐桌，"我现在只知道，你们顾家欠我姐姐的，欠糖糖的，必须还。"
她转身时，糖糖突然对着顾奶奶比了个"星星"的手势——那是原谅的意思。顾奶奶愣在原地，望着祖孙三代离去的背影，第一次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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