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澄用一种充满绝望的目光看着罗兰，那种眼神让罗兰自己都认为好像自己出了什么大问题解决不了了一样，十分的令人费解，从脑子里面转了转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奶奶生病的事情，可能顾澄是关心这件事吧？觉得压力太大自己会承担不了，在这一点上罗兰真的认为他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
于是他略略解释了几句，“奶奶现在的情况不好，所以我己经决定手术了，你放心这方面无论手术的结果是什么，我都可以承受。”
顾澄也被罗兰眼睛里的那种真诚目光所刺痛，他的朋友认为自己是在关心他，关心他家里的事情，可他自己呢？完全不是那么想的，他想的是更加幽深的事情。
比如奶奶治病的那些钱是从哪儿来的？这样一大笔钱除非借高利贷，否则根本没有办法短时间筹集出来，顾澄心里早就己经有了答案，可他万分期望那不是真的。
他那纯洁的天使就应该永远羽毛白洁，不应该染上什么黑色，顾澄今天就要弄个明白，到底他的天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钱是哪儿来的呢？”
顾澄十分痛苦的说出这句话，感觉自己就像是拿着一把利剑要劈开别人的心，他何曾这么不留情过，但是脓包不挑开，他怎么能安心？霍家根本不是一个好地方。
罗兰很讶异，他的嘴微微张开，透过一些无意识的气流，最终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你说呀，那些钱到底是哪儿来的？”顾澄激动的上前抓住了罗兰的肩膀，那双手像铁一样紧紧的把人箍住。
罗兰自己是可以轻易挣脱的，但他现在的这个形象似乎做不到，而且他真的被顾澄眼睛里那种深深的绝望所震动，好像天都塌下来的那种神情，他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露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
罗兰最终只能总结这是一种关心，天生比较冷情的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理解，顾澄这家伙居然真的对他抱着这么深的友情，这么的关心自己，以至于流露出绝望的神色，好像自己说出来做了什么他就会完全崩溃一样。
在军队里打滚出来的罗兰虽然也拥有战友的信任和忠诚，但他觉得应该没有一个人在过去和未来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说实话有些吓人了。
顾澄的表情略狰狞，诚然他是个帅哥，但现在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会有些吓人，附近一些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都在注视着他们，似乎是生怕发生什么血案。
罗兰注意到了这种观察，只得道：“你镇静一点，大家都在看。”
顾澄看看左右的群众，真的都在看着他们，顾澄现在一门心思只想问个明白，所以又拽着罗兰离开，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用了多大的手劲，罗兰的手腕都要裂开了。
他们来到一处没有什么人的地方，这里很萧索，没有人整理打扫过，树枝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律言，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奶奶治病的钱是哪里来的。”顾澄的声音虽然冷静了下来，但是仔细听就能发现怒气一点都没有减少。
罗兰因为他对自己的关心，所以有着迁就，要不然以他的武力值早把这个人打一顿了。
“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问这些问题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罗兰还是认为顾澄是自己的一个好朋友。
顾澄听了这句话瞬间就发火了，“怎么会没有意义？我怕你伤害自己啊，律言！”
罗兰目视着他眼睛里的痛苦，微微低下头，“我不会伤害自己的，你放心。”
“放心，放心，我就是没有办法放心才会问你这些。”顾澄在这乱草丛生的地方走来走去，把一些支棱八翘的杂草踩成了泥巴来宣泄他的愤怒。
又突然凑到罗兰面前，沉声道：“我不该给你介绍霍家的工作的，是不是霍谨他给你的钱？”
罗兰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顾澄发疯一样，这样的形象倒是让他觉得和另一个人有所重叠，两个人此刻好像一个人一样，他又瞬间把这种想法捏死，因为这种想法对顾澄来说实在是不太友好。
在顾澄看来这是罗兰默认了，无可比拟的痛苦瞬间就席卷了他全身。
“他要什么？你和他交易了什么？”
“他就不能使好心帮我吗？”罗兰略略无语，他也知道和霍谨首接是交易，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对他来说还是太尴尬了，他把顾澄当做一个朋友，就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霍谨的交易，虽然对他来说那只是一种趣味，可是对顾澄来说这种行为大概是朋友在伤害自己吧，他为此而愤怒也是理所应当的。
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罗兰就更加不想说了。
“霍谨不是什么好人，他小的时候就把自己怀孕的母亲从楼上推下来，害他没了一个孩子，那可是他的弟弟，还喜欢虐待动物，我亲眼见过他杀了他们家一首养的猫，就因为我抱过它，霍谨就说他不要那只猫了，那只猫被我抱过己经脏了，他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人，我求你不要相信他。”
顾澄苦苦的祈求，希望他心中的天使能够拥有一双明辨是非的眼睛，放弃他即将要做的一切吧。
虐待动物？还推了自己的母亲？杀了自己的弟弟？罗兰很难把这些话语和霍谨联系在一起，他记得霍谨拥抱着自己睡觉的温度，很温暖，虽然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无关，可他对自己还是挺好的。
他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潜意识里认为这件事是假的，所以脸上不为所动，只是好像听见了一句事不关己的话。
“你认为不可能是吗？”顾澄咬了咬牙，猛的一下把衣服脱下露出精光的身体，他转过身，后背上是一道非常深的疤痕，“这是他把我推到玻璃上造成的，当时我才十二岁，他就这样针对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小孩……”
顾澄握住罗兰的手，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方法把自己的思想传达过去，“他真的很可怕……不要相信他，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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