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真的醒了？”
沈雪棠惊呼出声，手中的铜盆“当啷”落地。她扑到床前，眼尾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却己笑出了梨涡。这个总被唤作“废物”的少年，此刻眼神如出鞘利剑，让她想起伏魔王府门前那对镇宅石狮子——虽蒙尘己久，却依然威严肃穆。
“棠儿别怕。”牧九宵抬手替她拂开额前碎发，指尖掠过少女颤抖的睫毛，“以后没人敢动你。”
这具身体的记忆里，沈雪棠是唯一的光。三年前他被送入凌仙宗，所有人都等着看伏魔王府的笑话，唯有这个小侍女偷偷攒下月俸，换了愈合药膏替他敷治伤口。
蓝衣青年脸色铁青，眼神在牧九宵和沈雪棠之间游移。他叫聂枫，是凌仙宗外门弟子，仗着开脉境六重的修为，平日没少参与欺辱原主。此刻他强压恐惧，阴阳怪气地开口：“牧九宵，别以为装腔作势就能吓到我！你以为打赢我就能跟夜师兄叫板？他可是内门长老亲传……”
“我给过你机会。”
牧九宵的声音陡然冷下来。他往前半步，衣摆带起的气流卷得地上落叶沙沙作响。聂枫瞳孔骤缩——这个废物世子周身竟泛起淡淡金芒，宛如烈日初升时的曜光！
“你……你想干什么？！”聂枫连连后退，腰间玉佩突然碎裂。那是夜沉轩所赐的“凌仙令”，本以为能狐假虎威，此刻却碎成齑粉。
牧九宵抬手轻挥，一道灵气化作无形锁链，精准缠住聂枫咽喉。这招“缚龙索”是前世至尊境才领悟的秘术，此刻用在开脉境六重的修士身上，恰似杀鸡用牛刀。
“咔嚓！”
聂枫右臂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他惨叫着跪倒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饶命！牧世子饶命！我有眼无珠，再也不敢了……”
“滚回去告诉夜沉轩和苏郁。”牧九宵踢开脚边的储物袋，里面滚落出几枚养颜丹，正是原主送给苏郁的“定情信物”，“三日后，我要他们在凌仙台赔罪。”
聂枫连滚带爬地逃走，沈雪棠这才敢凑近，目光落在牧九宵染血的袖口：“少爷，您受伤了？我去拿金疮药……”
“不用。”牧九宵摇头，指尖抚过心口胎记，那里正传来温热的脉动，“先把灵石都搬来。”
“灵石？您要突破？”沈雪棠瞪大了眼睛。凌仙宗外门弟子每月仅能领取十枚下品灵石，而牧九宵口中的“灵石”，是伏魔王府每年送来的中品灵石——足足一万三千枚，此刻堆在墙角，像座小山般泛着温润青光。
牧九宵盘坐于灵石中央，掌心翻转间，一枚古朴玉简浮现。那是前世从太虚秘境带回的《噬天秘术》，此刻在识海中徐徐展开，每一个字符都泛着远古符文的微光。
“噬天秘术，吞噬天地。”他轻声吟诵，双掌结出玄奥法印。最底层的灵石突然龟裂，精纯灵气如百川归海，涌入他的丹田。沈雪棠惊呼一声，只见少年周身浮现出复杂的灵气纹路，宛如天成的阵图。
开脉境一重……二重……五重！
灵气暴走般攀升，牧九宵额角渗出冷汗。这具身体的经脉太过脆弱，根本承受不住噬天秘术的狂暴吞噬。他咬碎一枚储物戒中的培元丹，药汁混着血沫咽下，强行拓宽经脉。
“轰！”
第七重突破的瞬间，整座厢房剧烈震颤。沈雪棠慌忙扶住门框，却见牧九宵睁开双眼，瞳孔中竟有金乌虚影一闪而过——那是焱烈神格与噬天秘术共鸣的征兆！
“呼……”牧九宵长吐浊气，看着掌心流转的灵气，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短短三个时辰，他从开脉境一重跃至九重，这样的修炼速度，就算在前世也是闻所未闻。
“少爷，您真的是牧世子吗？”沈雪棠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您好像……变了好多。”
牧九宵抬头，看见少女眼中倒映的星光。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以后会变得更强。棠儿，等我重建伏魔王府那日，你便做我的首席侍女，可好？”
沈雪棠脸颊发烫，低头盯着脚尖：“只要能留在少爷身边，做什么都好……”
窗外，凌仙宗的晨钟轰然响起。牧九宵望向东方既白的天空，指尖轻轻着储物戒——那里静静躺着聂枫的“凌仙令”，此刻正源源不断地传来夜沉轩的灵气波动。
三日后的凌仙台……他勾唇冷笑，眼中杀意翻涌。敖乾的仇要报，苏郁的债要讨，但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焱烈神格的气息，就在凌仙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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