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两全其美
“没错，当时的我身受重伤，我实在是没办法将所有过来的人都赶走，只能想到这种方式，将老侯爷的尸骨保住。”
“好在这边的松树特别多，我没日没夜的种，总算是让外人看不出到底哪个才最开始的松树，又从一位世外高人那儿学到了奇门遁甲之术，这才守了老侯爷这么多年。”
“乔叔，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听到这些，顾止渊神色复杂，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感谢。
“这都是作为属下应该做的。”
几人又聊了没多久，几人从从屋子里出来，乔胜应当是累了，便在屋子里休息，那少年带着几人来到院子外坐下。
顾止渊又看了眼房门：“他的身体……”
“他一直在透支自己的身体。”
少年眼中蓄满心疼，也看着房门的方向：“你们是不是奇怪，为什么爷爷看起来身姿挺拔，可头发却全白了。”
“其实，爷爷才刚刚四十。”
少年说着低下头：“爷爷和我说，他是老侯爷手下最年轻的护卫，当初得以逃过一劫，就是因为其他哥哥们护着他逃跑。”
“他找到老侯爷尸骨时，还不到三十。”
“这么多年，他没日都要去老侯爷的墓地看几次，风雨无阻，有一次差点在树林里迷失方向，还好爷爷每次进山都会留记号，我通过记号才找到了他。”
听到这，江妩只觉得鼻头一酸，许是有孕给她的情绪带来了改变，不过眨眼的功夫，成串的泪珠便从眼中滑落，顾止渊很少能见到江妩哭，如今看这人哭成这样，连忙拍着江妩的背安慰。
少年也被江妩哭傻了眼，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说下去。
片刻后，江妩终于止住了哭声，重新看向面前的少年。
“既然侯爷找过来了，你爷爷的使命便也完成了。”
“放心吧，今后你可以同爷爷一起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话音刚落，屋子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顾止渊二人对视一眼，少年早就向破旧的房子冲了过去。
“爷爷，您没事儿吧？”
顾止渊跟在少年身后，只见乔胜正蹲在地上，一片一片捡起碎掉的瓷碗。
“我、我没事，你们怎么都进来了，我就是想喝水，手滑了。”
少年却神色复杂，他哪里不清楚，爷爷一定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爷爷，您去歇着吧，这里我来收拾。”
乔胜颤颤巍巍的起身，少年将乔胜扶进房间，关上房门后才去找门后的扫帚。
瓷片被收拾干净，顾止渊一行人坐在院子里，没多久少年重新找到顾止渊。
“侯爷……”
少年神色犹豫，江妩却已经猜到他想要说什么。
“你是想让我们不要带走老侯爷的尸身，是吗？”
少年惊讶的看向江妩，忙不迭点头：“爷爷半辈子都在守着老侯爷的墓，这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若是老侯爷的墓不在了，我真的怕爷爷……没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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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孝顺。”
少年笑了一声：“是爷爷把我捡回来，我才能活到现在。”
“这么多年爷爷一直守着我，我也该为爷爷做些什么。”
“既如此，我有一个两全之法，不知你可愿意听听？”
江妩看了顾止渊一眼，顾止渊立刻会意，向江妩点了点头。
“老侯爷的尸身我们定是要带回去的，毕竟所有人都想要落叶归根，而我们也找了很多年，如今总算是找到，我想你也应该理解我们的做法。”
少年不语，江妩接着道：“但我们可以把老侯爷的尸身带回去，并不代表不能将你们一起带回去。”
“既然守着老侯爷是乔叔的精神寄托，那你便问问你爷爷，愿不愿意与我们一同回京。”
少年惊讶，这确实是两全之法，但……
“你很聪明，不应该每日只生活在这山野之中。”
“你们同我们回京，我会为你找京城中最好的私塾，你努力读书，一定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未来。”
若是放在以前，少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肖想这样的生活，还不等他开口，房门再次打开，这次是乔胜主动走了出来。
“我答应你们。”
少年心急，跑到乔胜身边：“爷爷……”
乔胜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我。”
“夫人说的对，这个选择对我们都好。”
“更何况我本就是京城人，这个选择对于我来说也算是回家了。”
几人意见统一，当晚乔胜便带着顾止渊三人进了山，他还在当地找了个有名的风水先生。
埋在地底十多年之久，老侯爷的棺材看上去却依旧坚固，看来当初李存生为了这副棺材也下了不少功夫，只是这个棺材很轻，想来是尸身已然腐烂，如今只剩下一具白骨。
将棺材装进了另外一架马车，乔胜简单收拾了些行李，便带着少年与顾止渊一行人上了路。
出发前，乔胜又带着阿阳与十七回了一趟山里，将他设下的陷阱拆除，又砍了不少树，这才破了当初他设下的奇门遁甲。
少年并不会骑马，江妩便允许少年与他坐上同一辆马车，顾志渊起码跟在马车旁，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没多久江妩奇迹的发现少年竟然学会了骑马。
看着身旁的顾止渊，江妩捂嘴轻笑：“他怎么就会骑马了？”
“是你教他的吧？”
江妩捂嘴轻笑，那少年上马前下意识会摸几下马的鬃毛，那是顾止渊上马前特有的小习惯。
顾止渊不说话，把江妩抱在怀里，
“都这么大了，早晚都得学。”
“而且等回了京城你不是要给他找一个私塾？那时候恐怕就没时间学了。”
江妩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嘴角却带着笑：“我还不知道你什么目的？”
“他才多大，连他的醋你都吃？”
“多大都不行，夫人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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