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朝堂对峙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江妩就安静的留在在宸芳殿，时不时逗弄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有了江妩的陪伴，沈仪整个人看起来开朗了不少。
直到第四日的傍晚，温晏清总算带回来了消息。
“按照现在的恢复情况，最多两日，他便可重新上朝。”
江妩颔首：“好，素心你将这件事去告诉太子，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说罢，又来到桌子前写下一封信，让千机鸟带着去找顾止渊。
两日后，早朝。
自皇帝病倒以后，早朝便暂停了，突然重新上朝，大臣们心里忐忑，总觉得今日会发生些什么。
大臣们站满大殿，各自与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又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福德总算从内殿走了出来。
“是陛下！”
“这是怎么了，陛下的身体还没恢复？”
福德清了清嗓子，如同往常一般扬声高喝：“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面色灰白，身体也佝偻着，显然是身体已经快要到了强弩之末。
“平身吧。”
微弱的声音极度苍老，又带着一丝疲惫，福德抿唇，看向跪满地的大臣替皇帝复述：“平身。”
最前边的一排上今日内只站了太子一人，福德注意到后心中一颤。
看来今日是躲不掉了。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似乎也预料到了什么，只安静的在皇位上坐着，太子一言不发，似是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宫外响起一阵有节奏的鼓声，大臣们立刻回头，好奇是谁会在今日敲响登闻鼓。
“陛下，是顾侯爷在敲登闻鼓！”
相比于大臣们的疑惑，皇帝似乎早就猜到了敲击登闻鼓的是顾止渊，单手撑在龙椅的扶手上，尽量减轻自己身体的消耗，静静的等着顾止渊的出现。
不多时，顾止渊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脸色看上去略微有些苍白。
击登闻鼓后必须受下三十鞭才可入朝面圣，这是大周自开朝以来就定下的规矩，即使是顾止渊也不例外。
顾止渊站在大殿中央，看着依旧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眼中带着明显的怨恨。
“臣今日击登闻鼓，陛下应该知道是和原因。”
二人对视着，片刻后，终究还是皇帝移开了眼。
“顾侯有何事，便说吧。”
还不等顾止渊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紧接着，大殿的大门被人一把推开，顾止渊回身看了过去，竟是本应被押在天牢的三皇子。
天牢里不见光，再加上吃食苛待，三皇子较从前看上去瘦了不少，此时看向顾止渊的眼神里满是恨意。
“顾止渊，今日本宫便杀了你！”
三皇子说着，拎着手上的长剑便冲着顾止渊冲了过来，太子吓得连忙上前试图阻拦三皇子。
“三弟，你疯了！”
太子喊着，率先冲向了三皇子，却被身旁的顾止渊一把拉住：“这是本侯交给你的第一课，时刻记着你是君。”
“这种事情，自有臣为君效劳。”
说着，顾止渊将太子护在身后，正面迎上三皇子的长剑，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没看清顾止渊是如何动作，待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只看到鲜血四溅，三皇子没了头颅的身体直挺挺的倒下。
太子被吓傻了，他哪里能想到顾止渊一出手就将三皇子给杀了，整个大殿里寂静无声，除了顾止渊将长剑上的鲜血甩在地下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
“罪民周元熙，携剑上朝，意图谋反，臣已将其就地斩杀。”
扔下手里的长剑，顾止渊回过身，看向脸色更加苍白的皇帝。
“现在闲杂人等已经清理干净了，咱们该说本侯的事情了。”
顾止渊说着，将袖口里揣着的两张纸拿了出来。
“陛下，在说这件事情之前，臣还是想问您一句，当年我父亲的死，真相到底是什么？”
皇帝一听便知道顾止渊必定是查到了什么，但作为这天下之主，怎么可能会在文武百官面前承认自己的过错？
更何况，如今朝堂上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当年他清理了威远侯与淮南王之后重新提拔上来的，这群人也是聪明的，怎么可能不清楚当初威远侯死的蹊跷？
“朕早就说过了，威远侯是被敌国刺客刺杀而死。”
听到这个回答，顾止渊不满的皱了皱眉：“陛下，臣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刚刚入朝的毛头小子了。”
“当初您没敢杀了我，就应该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说罢，楚翊宸将手里的卷宗交给太子：“臣早就查明了真相，劳烦太子帮本侯读一读。”
太子接过，虽说他早就在其他人那里听到了些传言，但亲眼看到别人的供词，还是觉得一阵难以掩饰的恐惧瞬间从脚底爬起。
将卷宗上的文字缓缓念出，读到最后，太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
朝堂上的其他人皆哑口无言，只有皇帝急得脸色通红，奈何如今身体虚弱，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
卷宗很快读完，太子看着手里的文字，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事实竟如此荒谬，若不是父皇无端生出的那些猜忌，他想象不到如今的大周会是何等的太平盛世。
“父皇，这卷宗所说，可都是真的？”
太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终究还是想亲耳听到皇帝的话，无论这是真是假，他就要听到一句实话。
皇帝却一拍扶手：“简直是……一派胡言！”
怒吼声从喉咙间传出，皇帝当即剧烈咳嗽了起来，顾止渊安静的站着，等皇帝咳完，又将另外一个卷宗拿了出来。
“别急啊各位，还有其他的事情没说完呢。”
这次不用顾止渊说，太子立刻上前，一把抢过顾止渊手里的卷宗，一目十行的看完后，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真相血淋淋的摆在自己眼前，任凭太子如何想给皇帝脱罪，他都没有办法了。
顾止渊见太子几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干脆捡起卷轴，亲自将卷轴上的记录一字一句的叙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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