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真心
顾止渊闻言皱眉，虽然他很看好这个公孙子多，但此举恐有不妥。
“他毕竟是要参加科考的。”
“理应是朝中之人。”
“我知道，这件事我已经问过他了，他说他的文采并不好，算上今年已经科考了五次，却从未上榜。”
“若是侯爷不愿意收下他，今年怕是又要落榜。”
闻言，顾止渊沉默，若真是如此，那便真是可惜了。
“他的建造才能，不应该为我所用。”
“我只是大周的侯爷，若是留下他私造兵器，那是谋反的大罪。”
“如今陛下贤德，我会向陛下写一封推荐信，他的去留应该由陛下定夺。”
“如此更好。”
江妩点头，孙令怡见二人讨论完，起身将门打开，门外已经站满了侍女，每个侍女手里都端着一个托盘，每个托盘都被红布盖住。
“既然讨论完了，快来试试你的嫁衣。”
夏至端着的托盘最大，率先来到江妩面前，江妩看了眼四周，书房里堆满了东西，在这里实在是不方便。
“还是去我的房间吧。”
孙令怡闻言也看了一眼四周，恍然一拍手：“对，这地方确实不太合适。”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江妩的房间，顾止渊被留在书房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哪里是什么不方便，不过是害羞罢了。
托盘被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屋子里只剩下孙令怡和夏至，江妩掀开第一个托盘上的红布，入眼的是一个无比奢华的红色嫁衣。
“夫人，咱们试试吧。”
“若是有哪不合身，还能再改改。”
闻言，江妩点头，夏至立刻上前，帮着江妩更衣。
沉重的嫁衣一件一件穿在身上，直到全部都整理好，江妩才来到铜镜前，愣愣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正红色的嫁衣上，用金线绣上去的翟鸟栩栩如生，珍珠点缀在其间，让嫁衣沉重了不少。
身后的夏至将绣着云凤花卉的霞帔披到江妩肩上，仔细整理好后退后一步。
“夫人真好看。”
夏至毫不吝啬称赞，孙令怡也来到江妩身边，嘴角挂着止不住的笑意。
“是啊，真漂亮。”
“妩儿一定是全大周最漂亮的新妇。”
嫁衣很合身，倒是没有修改的必要，毕竟为江妩缝制嫁衣的绣娘，可是京城中手艺最好的，如果不是顾止渊，人家根本不会接这种着急的绣工。
“帮我脱下来吧。”
江妩如今毕竟还怀有身孕，一直穿着这个沉重的嫁衣只会觉着疲惫，夏至手脚利落，将嫁衣脱下后，叠好放回了托盘。
“这剩下的便是凤冠，夫人要不要看一眼？”
江妩点头，夏至很快将所有的红布掀开，那凤冠华丽无比，就连孙令怡看了都止不住的惊讶。
“夫人，这凤冠，是侯爷亲自做的。”
夏至在一旁轻声开口，此话一出，江妩当即惊讶的抬头：“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夫人有所不知，这凤冠在上次想要办婚礼之时，侯爷便已经做好了，只是那次出了些意外，没能办成，荷叶便又在那个凤冠的基础上加了许多东西，这才做出了如今这顶华丽的凤冠。”
“夫人，侯爷对您是真心的。”
夏至跟了江妩这么久，怎么会看不出江妩这些日子有心事，有些事情顾止渊不知道，但自从江妩最开始接近顾止渊之时，夏至便一直跟在江妩身边，说她是最了解江妩的人也不为过。
最开始的江妩找到顾止渊只是想要活命，所以最开始江妩对顾止渊是讨好，后来二人达成了合作，这才有了较为平等的关系，而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江妩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作为这段关系小心翼翼的维护者，虽说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夏至知道江妩的心里依旧有一扇上了锁的门。
这个锁没打开，江妩出不去，顾止渊也进不来。
如今二人已经有了孩子，后日更是要大婚，可越临近婚期，江妩似乎就越焦虑。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夏至知道原因，不过就是江妩对自己的不自信，以及还没有认识到自己对于顾止渊的意义。
江妩轻轻抚摸着托盘里的凤冠，心里一片柔软。
她想象不到，顾止渊是如何一点一点的将凤冠做好，他那拿惯了长枪的手，是如何完成这种精细的工作的？
也许就像夏至说的，顾止渊对自己是真心的。
她是不是也应该自信一些，大胆的赌一把？
思及此，江妩收回手，看向脸上带着一丝紧张的夏至：“谢谢你夏至。”
“我明白了。”
闻言，夏至总算松了口气，这凤冠之事顾止渊并不想告诉江妩，她是冒着被顾止渊惩治的风险将此事说出来的，不过如今能让江妩看清自己的内心，即使自己因此受罚，也是值得的。
此时的顾止渊并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一切，书房里的窗子大开着，顾止渊站在窗边，手里拿着刚刚写好的奏折。
“十七。”
原本站在门口的十七立刻来到窗边，顾止渊将手里的奏折递给十七：“把这奏折送去宫里。”
“是，侯爷。”
十七很快离开，顾止渊看着十七的背影，神色凝重。
他其实也并不能保证皇帝会不会接纳公孙子都，毕竟公孙氏的能力太过出众，祖上又是效力于前朝，若是任凭这样的家族重新发展起来，对于大周将是一个隐患。
此番让十七送奏折进宫，不过是一次试探，试探周元淳会不会像老皇帝一样固步自封，这次的结果会让顾止渊知道，自己如今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傍晚，祁王府。
春茹派出去的侍卫总算是在日落西山后才回到祁王府，此时的公孙子都已经回了明德院，主院里只剩下周映棠二人。
“郡主。”
侍卫被周映棠唤进正厅，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发现了什么？”
“回郡主，公孙公子所说的小巷里有不少人家，我们的人在那儿蹲了许久，总算是在傍晚时发现，白公子去了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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