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巫族使者到来——一个身穿黑袍的老妪，满脸皱纹，眼睛却亮得吓人。她检查了青瑶的灵瞳，满意地点头。
"不错，灵瞳纯净，可参加选拔。"老妪的声音沙哑如磨砂，"这位就是治好的医师？"
她突然转向苏瑾瑜，枯瘦的手指如鹰爪般扣住她的手腕！苏瑾瑜强忍反击的冲动，任由老妪检查。
"人族，但体内有股奇特的力量..."老妪眯起眼，"小姑娘，可愿随我去天巫山做客？"
这个邀请来得突然，苏瑾瑜假装受宠若惊："晚辈荣幸之至。"
"婆婆，阿瑾姐姐能陪我一起参加选拔吗？"青瑶恳求道，"有她在，我心里踏实。"
老妪沉吟片刻，竟点头同意："也好，就当是报答救治之恩。但记住，选拔期间不得干涉，否则..."
她没说完，但威胁之意明显。苏瑾瑜连忙应下，心中暗喜计划成功一半。
前往天巫山的路上，老妪——自称"黑婆婆"，是巫族十二长老之一——详细讲解了选拔规则。苏瑾瑜认真聆听，同时暗中观察地形。
天巫山比她想象中还要雄伟，主峰高耸入云，山腰以上常年笼罩在紫色云雾中。山脚下己经聚集了上百人，都是各寨选送的候选人和随行人员。
"明日辰时开始第一关。"黑婆婆将她们安置在一间竹楼里，"今晚好好休息，别乱跑。"
夜深人静时，苏瑾瑜悄悄取出太虚镜，尝试感应第五块碎片的位置。镜面青光流转，显示碎片就在山顶的某处洞窟中。但那里戒备森严，硬闯几乎不可能。
"看来只能靠青瑶了。"她暗叹一声，收起宝镜。
就在这时，竹门被轻轻推开，青瑶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阿瑾姐姐，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青瑶的灵瞳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山顶的'圣物'，对吗？"
苏瑾瑜全身绷紧，随时准备出手制住青瑶。但少女接下来的话让她愣住了。
"我可以帮你，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带我离开南疆。"青瑶的声音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沧桑，"灵瞳恢复后，我看到了太多...巫族的未来一片黑暗，我不想留在这里。"
苏瑾瑜审视着眼前的少女，突然意识到灵瞳赋予她的不只是天赋，还有超乎寻常的洞察力。
"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身上有'变数'。"青瑶指了指自己的灵瞳，"我看到的未来中，有你的影子，却看不清结局...这很罕见。"
苏瑾瑜与玉坠老者快速交流后，点头同意："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先成为巫女，带我进入圣地。"
"一言为定。"青瑶伸出小指，"以灵瞳为誓。"
两人勾指立约，一个奇特的联盟就此形成。
第二天，选拔正式开始。第一关"问心"在一个石室中进行，候选人需回答祖灵提出的各种问题。青瑶轻松通过，据说她的回答让祖灵十分满意。
第二关"辨蛊"则考验对蛊虫的掌控力。参赛者需要在百种毒虫中找出指定的三种，并成功驯服。青瑶的灵瞳能看穿蛊虫本质，再次脱颖而出。
最后一关"通灵"最为神秘，候选人被单独带进一个山洞，与祖灵沟通。这一关持续了整整一天，当青瑶出来时，脸色苍白但眼中带着胜利的光芒。
"我成功了。"她悄悄对苏瑾瑜说，"祖灵赐予我'巫女'称号，明日可进入圣地核心接受祝福。"
当夜，黑婆婆设宴庆祝。席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瑾瑜一眼："医师姑娘，明也一起来吧。我族向来恩怨分明，你治好了青瑶的灵瞳，该当面感谢祖灵。"
苏瑾瑜表面感激，心中却警铃大作。这老妪突然示好，必有蹊跷。
"前辈，会不会是陷阱？"回到竹楼后，她传音问道。
"十有八九。"老者沉声道，"那黑婆婆可能察觉到了什么。但这也是接近碎片的机会，见机行事吧。"
次日清晨，在黑婆婆带领下，苏瑾瑜和青瑶向山顶进发。山路崎岖，越往上走，紫色雾气越浓。雾气中似有无数眼睛在窥视，让人毛骨悚然。
"别怕，那是祖灵的耳目。"黑婆婆头也不回地说，"心怀不轨者，会被吞噬灵魂。"
苏瑾瑜暗中运转太虚神诀，抵抗雾气的侵蚀。青瑶则显得很自在，灵瞳微微发光，似乎在和雾气中的存在交流。
终于，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山洞前。洞口呈椭圆形，边缘刻满古老符文，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大嘴。
"圣地到了。"黑婆婆停下脚步，"青瑶先跟我进去接受祝福，医师姑娘在此等候。"
青瑶给了苏瑾瑜一个安抚的眼神，跟随黑婆婆走入洞中。苏瑾瑜表面顺从，实则暗中放出神识探查。但洞口有特殊禁制，神识无法穿透。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约莫一个时辰后，洞内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是青瑶的声音！
苏瑾瑜不假思索地冲了进去。穿过幽深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中央是一个血池，池边矗立着十二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个少女！
青瑶被绑在正中央的石柱上，黑婆婆站在血池边，正在吟诵某种咒语。更可怕的是，池中漂浮着一具具白骨，看体型都是年轻女子。
"欢迎来到真正的圣地，医师姑娘。"黑婆婆转过身，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或者说，太虚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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