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瀛竟然看见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黑衣黑袍， 唯一的区别就是对面的自己更沧桑。
原本的黑发多了白丝，眉眼之间尽是老态。
还有那双眼睛，全都是恨。
像极了前世的自己。
“你为什么救他。”
对方声音嘶哑的质问。
“因为你又有了重新来一次的机会，所以你不想报仇了！”
黑袍人看着墨瀛，眼中满是愤恨和失望。
“你忘了，是谁把你害的那么惨，是谁让你颠沛流离被人追杀，是谁让阿娘灵魂破碎！”
“墨瀛，你死前的恨，全都忘了吗！”
他的话，振聋发聩！
墨瀛死死的捏着手中的匕首。
“我没忘！”
“那你为什么要救林决，你知道他身上种有荼蘼花，他不会死，可你还是去救他了，为什么！”
墨瀛抓着匕首的手握的更紧。
面对黑袍人的逼问，他只能沉默不语。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应该恨的，恨他的背叛，恨他的无所作为，恨他的为虎作伥。
可是，当看见林决有危险，墨瀛控制不住的想要冲出去。
就连被华春阳那种别有用心的人靠近，他都想要将林决带回来。
不像是恨，倒像是……
心中的隐晦被无限的放大，轻而易举的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这是对过去自己的背叛。
而过去的自己，就站在他的眼前。
“如果你不能做到，那就让我来。”
黑袍人上前，一股不易被察觉的黑烟悄然将墨瀛包围。
沉浸在自责之中的墨瀛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
他垂着头，无力又自责。
黑袍人的嘴角升起一抹弧度。
靠近，再靠近。
就当黑烟即将完全收拢，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墨瀛时，一把匕首，毫不留情的插入到了他的胸口。
“嗯！”
黑袍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墨瀛。
“你……”
“装一装，你还就真的信了。”
墨瀛嘲弄地看着黑袍人，手中转动匕首，血顺着指尖滴落。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指摘我。”
“我……我是……前世的你！”
“呵。”墨瀛冷哼一声，“可前世的我可不知道，这一世，林决会将荼蘼花放在他自己身上。”
黑袍人的眼睛骤然瞪大。
“所以啊，学艺不精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窥探人心可不是什么不常见的本事。”
墨瀛猛然抽出匕首，血溅在他的脸上，衬得那张没有多少生气的脸更加的阴森诡谲。
黑袍人倒地，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与此同时，尸体一点点变成齑粉，最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人死了，可黑暗依旧是黑暗。
“还有什么想说的，不如你亲自出来说。”
墨瀛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就在他刚准备将匕首收回的瞬间，一道银光对着他的后心口而来。
墨瀛转身，反手一批。
啪！
他的手径首被人握住！
白光无限扩大，驱赶黑暗，也露出了那只手的主人。
“做什么，想造反不成。”
林决站在光影之中，垂眸看他。
凉意顺着手腕遍布全身，墨瀛想要抽回手，突然胸口一痛。
他低头看去。
一把匕首正插在他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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