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总部的电梯在早高峰的人流里缓缓上升，苏晚棠盯着轿厢内新换的广告灯箱——画面是片缀满星芒的夜空，中央悬浮着枚流转的银色徽章，徽章下方是行淡绿色小字：“星芒所至，皆是偏爱——致每个藏在时光里的注视。” 而在徽章的反光处，她忽然看见自己的瞳孔倒影，竟在灯箱光线的折射下，显露出极细的星芒纹路，五瓣芒角的弧度，与她大学时画的星芒分毫不差。
“发现瞳孔里的星芒了？”林不凡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晨间咖啡的焦香，却在触及她目光时，尾音忽然轻得像星芒灯带的微光，“灯箱用了特殊的棱镜玻璃，当人站在‘19楼按键正前方1.2米’的位置，瞳孔会映出专属星芒——这个角度，是你十年前在图书馆电梯里踮脚按‘3楼’时，瞳孔离灯箱的距离。”
喉间发紧。苏晚棠凑近灯箱——瞳孔倒影里的星芒中心，果然有个极小的坐标点，细看似曾相识，竟是她大学图书馆座位“509”的数字变形。而在星芒的第五瓣芒角处，藏着个极浅的猫爪印轮廓，正是小八当年踩在她笔记本上的那个爪印拓印，“猫爪印……连这个都嵌进了瞳孔倒影？”
“2018年你抱着小八坐电梯，它的爪子蹭过你的瞳孔下方。”林不凡调出灯箱设计稿——瞳孔倒影的星芒瓣角参数栏里，“猫爪印弧度”对应的备注是“ST_20180415_ClawPrint”，“那天监控里，小八的爪子在你眼下留下极浅的粉印，像颗坠落的小星芒——后来发现，这个弧度和你画星芒时的‘温柔缺口’重合，就把它做成了瞳孔倒影的‘隐藏纹路’。”
隐藏纹路。苏晚棠忽然想起储物柜的流浪猫相册、旧手机的未发送短信——原来他连这种转瞬即逝的细节，都拓印成了光的密码。当电梯升到25楼，灯箱画面忽然切换成动态星轨，星轨的起点是2015年操场的坐标，终点是逆光总部的天台，而在星轨经过的每个节点，瞳孔倒影里的星芒会亮起对应的荧光：2017年论坛头像的猫耳贴纸、2023年工牌绳的旧毛线头、2024年储物柜的蓝丝带，每个光点旁都闪过热敏文字，是未发送短信里的半句碎语：“你织围巾时的毛线卷边”“工牌反光里的星芒”“猫爪印旁的指纹”。
“其实灯箱的光感，是按你的瞳孔色温差调的。”林不凡指了指灯箱边缘的温度传感器——实时显示“26.5℃”，恰好是她掌心的常温，“2017年发现你盯着星芒时，瞳孔会因光线变化泛出浅灰蓝，于是让灯箱光源在冷白与暖金间切换，模拟你看星芒时的瞳孔反光——现在你看见的星芒，是‘你眼中的星芒’和‘我眼中的你’的叠影。”
叠影的星芒。苏晚棠忽然注意到，灯箱底部的字幕条在切换时，会闪过极细的代码片段： if (ST_pupil tains StarMark) { light.shine = LB_heartbeat; } ——正是他十年间写进代码的“星芒瞳孔判定”，而代码注释里的“StarMark”，对应的正是她瞳孔里的星芒纹路。当电梯到达19楼，灯箱画面定格在天台星芒灯带的场景，而她的瞳孔倒影里，竟清晰映出个穿灰色卫衣的身影——是林不凡站在她身后，指尖虚虚护着她的发顶，像十年间无数次在电梯里的“隐形守护”。
“这个画面……是2024年3月26日凌晨的监控截图。”林不凡指了指倒影里的细节——她抱着流浪猫相册，发顶的呆毛被夜风掀起，而他的影子蹲在她身侧，指尖即将触到相册边缘，“那天在储物柜前，电梯监控拍到的倒影，后来被做成了灯箱的‘双人星芒底图’——你的瞳孔是星芒核心，我的影子是芒角延伸，就像‘蛰伏的目光，终于敢成为你星芒的一部分’。”
双人星芒底图。苏晚棠忽然想起卫衣口袋的十年秘密、电梯地毯的鞋印重叠——原来所有的“蛰伏”，最终都在这方灯箱里，成了“光的同框”。当她伸手触碰灯箱表面，指尖触到星芒徽章处的凹陷——正是她机械手表上的星芒刻度弧度，而凹陷边缘刻着极小的“ST&LB·20240326”，是昨夜在天台交换徽章的日期，“连触感都复刻了？”
“嗯。”林不凡的指尖覆上她的手背，在灯箱的星芒光影里，两人的指尖投影交叠成完整的十瓣星芒，“徽章凹陷的深度是0.8mm，对应你按电梯按键的力度；边缘的磨砂感，是你大学课本封面的纹理——就像你说的，‘偏爱要藏在能触到的细节里’，于是把所有关于你的‘触感记忆’，都嵌进了这面会映出瞳孔的灯箱。”
触感记忆。苏晚棠忽然想起键盘腕托的茧形凹陷、薄荷糖罐的缺口——原来他的偏爱从来不止于视觉，更藏在触觉、温度、甚至光线的变化里。当电梯门即将打开，灯箱忽然播放无声动画：星芒从她的瞳孔中“生长”出来，每瓣芒角缠绕着十年间的碎片——2015年的钥匙扣铃铛、2018年的毕业帽穗、2020年的薄荷绿伞面、2023年的工牌编号，最终在芒角顶端凝成句流光小字：“你的瞳孔，是我十年星芒的‘原点坐标’。”
“原点坐标……”她忽然想起代码压缩包里的十年时长、电梯按键的磨损程度——原来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星芒轨迹，都始于初见时她瞳孔里的光。而灯箱背面的电路板上，贴着张褪色的便利贴，是2017年的字迹：“如果星芒有故乡，那一定在她的瞳孔里——那里藏着我第一次看见的、会发光的夏天。”
早高峰的人流陆续涌出电梯，唯有两人站在灯箱前，看瞳孔倒影里的星芒随光线明灭。苏晚棠忽然觉得，这面映着瞳孔的电梯广告，从来不是普通的商业灯箱——它是林不凡用十年目光织就的“光之信笺”：每个像素是次注视，每道反光是句低语，而瞳孔里的星芒纹路，是他藏在光的折射里的、最坦诚的告白——原来所谓“蛰伏的偏爱”，从来都是“把她的每个瞬间，都酿成能映进瞳孔的星光”。
“林不凡，你知道吗？”她忽然转身，让星芒灯带的光同时落在两人眼底，“以前总觉得星芒是遥不可及的光，现在才明白，你的偏爱，是让我在每个日常里，都能从瞳孔倒影里，看见被你收藏的、十年时光的星芒。”
他没说话，只是指了指灯箱角落的隐藏开关——按下后，瞳孔倒影的星芒中心忽然浮现出动态坐标，从2015到2024年的每个节点依次亮起，最终在2024年3月26日的位置，坐标备注从“ST_Starin”变成“ST_LB_StarOrbit”——双人星轨的起点，而灯箱底部的温度传感器，此刻正随着两人交叠的呼吸，将温度数值“26.5℃”悄悄调成“26.3℃+26.7℃”的平均值——是“她的体温”与“他的体温”的温柔中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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