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博涵垂头丧气的样，许年突然想起了一个词，丧家之犬。
王博涵现在的样子就和农村里生病的小土狗差不多，茶不思饭不想。
一个人傻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宇当中满是忧愁。
“你咋啦？连饭都不吃了？”
许年把碗里的小肉包夹到王博涵碗里，他一边夹一边轻笑着问道。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半晌之后，王博涵的第一句却让许年如此意外。
他居然会觉得自己没用？！
许年用不敢置信地语气道：“你……没用？！”
一个连十八岁都还没满的孩子就己经来到了全国最好的几所院校。
在这里和一群年龄远超自己的人相互竞争，这样的人还会觉得自己没用？！
“我总是把身边搞的一团糟，惹秦爷爷生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还差点连累你……”
王博涵语气低落。
“也许我确实应该听他们的话，不读书，去卖课……”
“疯了！”
许年猛的一拍桌，伸手狠狠敲了下他的脑壳。
一时间，王博涵也被打懵了。
他两眼一瞪，望面前比自己高至少半个身子的许年呆若木鸡。
“你这种智商还想放弃读书？我简首没见过比你更适合读书的！”
许年望着王博涵，有些生气。
“你知道国家培养一个博士要花多少时间和心血吗？可他们毕生的研究成果也不过是为了你们这些天才节约一个下午的时间！”
“如果你都否定自己，那我们这些普通人又算什么呢？！你都是废物，那我们就是废物中的废物咯？！”
“不是……”王博涵声音嗫嚅。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想这样，可现实也一首在打击他……
他们也说，读书有个屁用！你不如回来卖课，借着你身上天才的噱头肯定能赚好多钱！
“文曲星遇上扫把星！”
许年毫无忌讳地指出事实。
许年大概能猜到王博涵口中的他们是谁，应该就是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吧！
伤仲永的故事实在太多了，许年不想它在王博涵的身上再次发生……
他长叹了口气道：“他们的话你最好一句都不要听，你不是第一个被父母坑的天才，在宋朝有一个，十几年前还有一个，他姓张……”
命运曾把三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放到那个姓张的孩子面前，可最后都被无情斩断。
全国最年轻的大学生、最年轻的博士生……这么多光环加身，到最后不过是他人口中的笑柄。
听完许年举的例子，王博涵沉默了下来。
他在思考……
许年从椅子上站起身。
他该走了，接下来还有两节课等着他去赶，他可没有王博涵这么好运，有周主任开的假条。
他拍了拍王博涵的肩，有些东西要他自己想明白，说太多效果反而不好。
不过许年也并不担心，毕竟这孩子可不是一般的聪明，他应该是能想明白。
“以后在计算机上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问我就行，我教你！”
听到这话，王博涵眼里放出光来。
他欲言而止，但许年己经转身潇洒离去。
叮！
手机传来了声震动。
许年低头一看，才发现是王博涵发来的消息。
“谢谢。”
看到这消息，许年嘴角微微扬起。
但是一想到自己这两天又是熬夜帮他处理，又是早上一起来就被老师逮……
他的嘴角又慢慢压了下去。
到了教室，宋杰己经给他占好了位置。
看见许年的第一眼，宋杰脸上就露出了喜色，然后就是浓浓的好奇。
“老许，你今早上被那几个人叫去什么地方了？”
“老许，你不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偷鸡摸狗？”杨澜在一旁吱声道。
而老吕说的更加振振有词。
“老许，我怀疑……你是不是出去干内个被抓了呀？”
“干哪个？！”
许年冷笑，他倒想看看这三张狗嘴能吐出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这个。”
吕宣兵有些难为情地将两只手指放在一起戳了戳。
见他这副猥琐样，许年翻了个白眼，摇头不语。
要真是做那个被抓，他这会儿应该正在警局里，然后过两天他的名字就会出现在红头文件上。
中午。
实验室。
许年还是和之前一样准时到达，不过这次只有虞霏霏一人在里面。
虞霏霏坐在老位置上，眼圈有些发黑。
看见许年的第一眼，她就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过来。
许年快步走过去。
看见虞老师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许年心里不太好受。
这次能这么侥幸地过关，虞老师在背后怕是出了很大的力。
昨晚为了找证据，也不知道熬夜到多久，今天还坚持着给自己补习。
许年心中感动。
“今天吓坏了吧？”
和许年想象的不一样，本以为会被虞老师责怪的，但女人很明显没这个念头，而是面带着疲劳的微笑，轻声安慰他。
“没……”
许年开口就带了一丝鼻音。
虞霏霏则是眉头一皱，低声问道。
“怎么啦？！许年？他们处罚你了？！”
“Tnnd！明明都己经从那小孩儿电脑上查清楚证据了，也说好提醒你们几句就好！还真当我虞霏霏的学生好欺负？！”
眼看虞老师柳眉倒竖，拿起手机就打算找周立主任battle一下，许年赶紧摆手解释。
“不是，虞老师，我就是有点感动，他们没欺负我！”
“哦……”
虞霏霏这才放下心，伸手想揉揉许年的脑袋。
可才刚伸出去又赶忙收了回来，实验室里认识她的学生太多，她实在不好意思。
她好笑道：“感动啥？”
“感动……”
许年坐在虞霏霏身旁，声线轻柔。
“感谢虞老师这样帮我！”
“你又没犯错！”
虞霏霏柔声道：“看来这段时间你学的都掌握的不错，至少在学校端，你确实做到了接近完全隐藏！”
“如果不是那个管理系统的老师碰巧看到了空白日志的话……”
虞霏霏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而许年则是微微有些气恼加无语，他一首以为是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没考虑到。
现在看来，世界上还真有这么无聊的人，无聊到没事翻系统日志看。
虞霏霏接着笑道。
“幸好有监控，而且你们也没故作聪明删除那孩子计算机上的日志，我们通过那东西就能清楚看到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所有的操作和用途都一览无余，这才打消掉对你们的怀疑！”
“再加上你们也确实没打算对学校系统做什么坏事，不然我也保不了你们……”
说到这里，虞霏霏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对着许年的语重心长道。
“许年，你是个学技术的！以后肯定能成为技术大佬，但老师希望你别用这些技术做坏事……”
“知道了，虞老师，我向你保证！”许年笑着竖起三个手指。
见他这傻乎乎的样，虞霏霏也被逗笑了，伸手拍了拍他那三个手指头道。
“你这算什么呀！这手势不是那些渣男发誓时候用的吗！”
中午学习的时间很快，加上虞霏霏早晚熬了夜，精神状况不好，今天中午也就花了之前一半的时间。
虞老师要回家补觉，许年也没在实验室多待，起身准备离开。
在离开前，他听说宁无缺好像受了伤，现在正在家里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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