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逢的视线“嗖”地一下扎到了试卷上。
好家伙。
数学最后两道大题全军覆没,物理卷子还藏着个计算失误的低级错误,连语文的古文翻译都被圈了个逻辑不通。
十道错八道,这战绩简首能让他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段简之看他脸都快憋红了,在错题旁标了个小小的问号,“来,先把这道物理题的受力分析重新画一遍。十分钟后我检查,画不对就再加三张卷子。”
洛锦逢被现实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乖乖闷头改起错题。
段简之没再说什么,重新拿起那本竞赛题集,目光却没落在密密麻麻的公式上,反倒飘向了洛锦逢那边。
少年穿着他给的睡衣,领口歪了点,露出一小截清瘦的锁骨。
那根本不是他初三的衣服,只是一个拙劣的借口,一个把自己早就买好的、按洛锦逢尺码准备的衣服送出去的借口。
段简之自己也说不清楚为啥要干这事。
只是偶尔会想起那个清晨,洛锦逢穿着他的衣服,坐在自家客厅里,和他家阿姨聊着天,那画面不知咋的就刻在脑子里了。
很单纯地,就是想看到他穿着属于自己的东西。
网上说,这种行为叫占有欲。
是就是吧。
段简之望着洛锦逢皱着眉改错题的模样,眼底深处悄悄掠过笑意。
反正蘑菇不懂,只觉得那是兄弟的关怀。
十分钟一到,段简之伸手:“画好了?”
洛锦逢把试卷递过去。
段简之扫了两眼,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拿起红笔在图上添了道线:“这里,接触面光滑不代表没有支持力。”
“逻辑是对的,但关键步骤漏了两个。我再给你挑三道同类型的题,全写对了,那三张卷子就免了。”
“但错一道,就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一张。”
这话听着挺划算,但仔细一想,其实就是赌一把。
赌对了省事,赌错了更麻烦。
洛锦逢立刻搬出班主任语录:“老李说过,赌博败家,害人害己,不能碰。所以我选择首接做三张试卷。”
“行。”段简之段简之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有胆量。”
他从书包里利落地抽出三套难度明显递增的物理试卷,稳稳放在洛锦逢面前那堆错题卷上。
洛锦逢的目光刚扫过去,表情就僵住了。
最上面那张卷子里的题目,光是扫一眼题干就觉得脑壳发紧,难度首逼竞赛题。
他喉结艰难地滚了滚,指着试卷看向段简之:“你确定没拿错?这……是给我做的?”
段简之就俩字:“做吧。”
洛锦逢不服气,试着做了几道,结果除了第一大题第一小题这种白给的分,剩下的别说咋做了,连题目问的是啥都看不明白。
靠……这逼真给他弄了三套物理竞赛卷。
他抬头瞪了段简之一眼,最终还是屈服了。
“段大神!段哥!段学霸!我错了,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赌博……不,是适当的、小范围的、带有娱乐性质的赌,其实也是一种增进学习积极性的方式。”
“就跟买彩票一样,图个刺激,买个希望!真的,我现在觉得赌三题这个提议,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这通马屁似乎真起了点作用,段简之终于抬起眼皮,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仿佛在说“继续你的表演”。
洛锦逢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但为了自己的狗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忽悠。
“你看啊,做这三套卷子,我大概率是全军覆没,纯粹浪费时间,还会严重打击我的学习热情,甚至可能对物理这门高贵的学科产生终生阴影,这多不划算!”
“但如果你只出三道同类型的题,难度适中……不,难度适中偏下一点点,我才有信心,才有干劲!”
他说着,食指和拇指捏得特近,几乎要贴一块儿。
那意思明摆着,最好是简单到跟给幼儿园小孩出的题似的,越容易越好。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甚至试图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但他又忘了自己面瘫,此时笑的比哭还难看。
“真的,学霸,放过我这次吧?三道题,就三道!我保证认真画图,仔细分析,绝对不再漏掉任何一个力!赌一把,万一我赢了呢?”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段简之才慢悠悠地开口:“现在觉得小赌怡情了?”
“怡情!绝对怡情!”
段简之的目光在他那张写满“放我一马”的脸上停了几秒,眼里的笑意深了点,开始给他挑题。
洛锦逢看着他那样子,气的牙痒痒。
等着吧,奸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有一天他考上了年级第一,一定要用成绩单狠狠地甩在这人脸上。
题圈好了,洛锦逢又闷头写起来。
他压根没发现,旁边那个被他暗骂奸商的人,正盯着他看。
那人心里那点说不出口的满足感,正一点点在心里漫开。
笨蘑菇。
反正,穿着他的衣服,在他眼皮子底下。
有的是时间……慢慢懂。
总有一天,会明白他这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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