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娱乐的股价在风暴收割计划破产后的第七天，终于跌破了发行价。
苏瑶窝在顾氏顶楼的落地窗前，手机推送的财经新闻跳个不停。
电视里，林宇辰正对着镜头扯松领带，眼尾泛红："我和苏瑶小姐曾是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她为我付出的一切......"
她指尖一顿，将遥控器按成静音。
玻璃倒影里，她鬓角的碎发还沾着火场的焦味——那是三天前从黑曜圈数据中心逃出来时留下的。
"叮——"
新邮件提示音像根细针，扎破了一室寂静。
苏瑶点开收件箱，一张泛黄的照片突然弹出。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墨绿旗袍，怀里抱着个裹着碎花襁褓的婴儿，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
"你爸不是苏家的人。"
简短的备注像块烧红的铁，烫得她指尖发颤。
苏瑶猛地站起来，椅背撞在大理石地面发出闷响。
她盯着照片里女人耳后那颗朱砂痣——这是她从小到大照镜子时最熟悉的印记，母亲遗物里那枚翡翠耳坠，正是卡在同样位置。
"苏瑶？"
顾逸尘的声音从玄关传来。
他西装未脱，袖扣还沾着银行总部的咖啡渍，显然刚从紧急会议上赶回来。
苏瑶迅速把手机翻转扣在茶几上，却没逃过他的眼睛。
顾逸尘走到她身侧，弯腰拾起手机时，指节擦过她冰凉的手背："谁发的？"
"不知道。"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涩，"但......和我母亲有关。"
顾逸尘的拇指在屏幕上停顿两秒，瞳孔微缩。
他抽出西装内袋的白手套戴上，将手机收进证物袋："两小时前，我让技术部追踪到这封邮件的IP。"他转身从公文包取出一沓资料，"发件人用了三重加密，但最后跳转到黑曜圈东南亚分部的服务器。"
苏瑶的指甲掐进掌心。
黑曜圈，那个操控着娱乐圈半数资本、连林氏都要俯首称臣的神秘组织，三天前刚被他们掀了资金链的老底。
"对方是黑曜圈的叛逃者。"顾逸尘抽出一张照片拍在桌上，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掌握着黑曜圈高层的秘密账本，但要求我们协助他今晚十点从码头离境。"
"你答应了？"苏瑶抬头看他，喉间发紧。
"这是拿到账本的唯一机会。"顾逸尘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揉乱的发梢，"但你不能去。"他的拇指停在她耳后，"我让陈叔在郊区备了安全屋，你今晚住过去。"
苏瑶望着他无名指上那枚银戒，"破局"二字被磨得发亮。
三天前在火场里，这枚戒指抵着她后腰把她推进越野车；两小时前，也是这枚戒指敲着方向盘说"现在的苏瑶不是提线木偶"。
"好。"她垂眼应下，手指却悄悄摸向口袋里的系统面板——心烬值在昨夜突破了五万，系统刚解锁的人脉资源卡正闪着暖光。
安全屋的落地钟敲响九点时，苏瑶对着镜子扯下假发。
系统兑换的"国际娱乐周刊记者"证件贴在胸口，深灰西装裤的口袋里，演技提升卡的边角硌着大腿。
码头仓库的海风卷着鱼腥味灌进来时，她正蹲在废弃集装箱后面。
十点整，仓库顶灯突然亮起，顾逸尘的身影出现在中央，西装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的枪套。
"顾先生很守时。"金丝眼镜男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的公文包泛着冷光。
苏瑶的呼吸突然一滞——在男人身后五米处，六个端着枪的黑衣人正从通风口翻下来。
"动手！"
沙哑的指令混着风声钻进耳朵。
苏瑶的心跳飙升到一百八，她猛地撕开衣领的记者证，踩着高跟鞋"咔嗒咔嗒"冲进仓库："顾总！
娱乐周刊紧急采访——"
黑衣人举枪的动作顿了顿。
苏瑶想起演技提升卡生效时的热流，那股从后颈窜到指尖的力量让她扬起标准的职业微笑："黑曜圈最近麻烦不断，顾氏作为......"
"闭嘴！"为首的黑衣人冲她挥了挥枪，"你怎么进来的？"
苏瑶踉跄着后退，膝盖撞在铁皮箱上："我......我有通行证！"她摸出伪造的记者证，借着弯腰的动作撞翻脚边的汽油桶。
褐色液体溅在顾逸尘脚边，他瞬间明白似的后退两步。
"检查她！"
黑衣人逼近时，苏瑶突然尖叫着扑向金丝眼镜男："是你！
你上周在丽兹酒店打了我同事！"她的指甲掐进男人手腕，公文包"啪"地摔在地上，一沓文件散了满地。
枪声在此时炸响。
顾逸尘的动作比子弹更快，他扑向最近的黑衣人，拳头砸在对方喉结上的闷响混着苏瑶的尖叫："他们有枪！
报警！"
仓库乱作一团。
苏瑶弯腰捡起公文包时，手背被碎玻璃划开一道血口，却笑得眼睛发亮——系统面板上，心烬值正随着她加速的心跳疯狂上涨。
"走！"顾逸尘拽着她的手腕冲进后巷，身后传来警笛声。
他的掌心全是汗，却把她的手攥得死紧："谁让你——"
"顾逸尘。"苏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血珠顺着指缝滴在他银戒上，"我不是需要被保护的提线木偶。"
夜色里，她的眼睛亮得像星子。
顾逸尘的呼吸突然一滞，远处警灯的红光映在她脸上，将那句未说完的责备烧得粉碎。
当顾逸尘把苏瑶拽进后巷的黑色商务车时，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腹还沾着她手背上的血。
车载空调的冷风吹了进来，但他却感觉喉咙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关上车门时用力极猛，几乎要把门框撞变形。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他扯松了领带，侧过脸时，耳尖还带着刚才扑向黑衣人时泛起的红晕，“六个荷枪实弹的人，你冲进去干什么？”
苏瑶靠在真皮座椅上，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他的袖扣不知何时松了一颗，垂在手腕间晃动，就像一颗尚未坠落的星星。
她伸手按住他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掌心的血蹭到了他的袖口上，“顾逸尘，你总说我不是提线木偶，但你总是替我做决定。”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三天前在火场里，就应该是我冲进去；今晚在码头，也应该是我站在前面。”她抽回手，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个银色的U盘，“这是刚才捡公文包时顺来的备份数据。”U盘在她指尖转了半圈，“里面有一个隐藏账户，关联着苏家基金会。”
顾逸尘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记得苏家基金会，苏瑶父母出车祸后，长房以“纪念亡者”为名成立的慈善机构，每年资金流水过亿，但从未公开过明细。
“我爸爸的死亡报告上写着刹车失灵。”苏瑶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但数据显示，出事前一周，基金会往东南亚汇了三笔钱，收款方是……”她顿了顿，“制造刹车系统的公司。”
车载屏幕突然亮起，来电显示是一串乱码。
苏瑶刚一接起，一个沙哑的女声夹杂着电流声传了进来：“阿瑶，我是你妈妈的手帕交阿芸。”
她的手指瞬间紧紧攥住了U盘。
母亲的遗物里有一张泛黄的合影，两个穿着布拉吉的姑娘勾着脖子笑着，其中一个耳后有一颗朱砂痣——和照片里那个穿着墨绿旗袍的女人一模一样。
“你妈妈走之前让我守着这个秘密。”对方语速极快，“你亲生父亲不是苏家的人，是黑曜圈的创始成员之一。他们当年研究‘情绪能量’，说核心血脉能够激活……”
“系统。”苏瑶脱口而出。
她想起第一次被林宇辰当众羞辱时，脑海里突然响起的机械音；想起每次心灰意冷时，心烬值疯狂跳动的灼热感。
电话“咔”的一声挂断了。
苏瑶盯着黑屏的手机，系统面板突然浮现在视网膜上，原本淡蓝色的进度条泛着诡异的紫色，就像是被什么力量撕开了一道裂缝。
次日清晨，阳光刚刚爬上顾宅的落地窗，苏瑶的手机就炸锅了。
“#苏瑶泄露行业机密#”挂在热搜第一，配图是她在码头仓库的模糊背影；“#顾氏总裁包养黑幕操盘手#”紧随其后，营销号用红笔圈出她沾血的手背，配文“暴力取证”。
林氏娱乐的官方声明排在最后，措辞冰冷：“即日起终止与苏瑶的一切合作，保留法律追责的权利。”
顾逸尘端着咖啡走了进来，衬衫的袖管随意地卷到了小臂，他看了一眼屏幕，不禁笑出声来：“林老狗急了。”他把咖啡杯放在她手边，指尖划过她眼下的青影，“昨晚没睡？”
苏瑶摇了摇头。
她盯着手机里母亲好友的未接来电，又想起系统面板上的那道裂缝，喉咙一阵发紧：“他们想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那就掀翻这根柱子。”顾逸尘抽走她的手机，扔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他的西装搭在臂弯里，无名指上的银戒指闪着冷光，“半小时后顾氏娱乐官微会发布声明，澄清所有谣言。十二点我有一场首播，要亲自……”
“说我是你的女人？”苏瑶突然笑了。
她想起昨夜在仓库里他护着她的后背，想起他西装下若隐若现的枪套，想起他总是把“破局”戒指磨得发亮的指节。
顾逸尘的耳尖又红了。
他别过脸去翻找袖扣，声音却稳如磐石：“不然呢？”
首播开始时，顾逸尘坐在顾氏总部的落地窗前。
身后是一整面墙的电子屏，实时滚动显示着林氏娱乐的股价——己经跌了8%。
“有人说苏瑶小姐泄露了机密。”他的指尖轻敲桌面，投影屏上立刻弹出一份合同，“这是林氏与黑曜圈的资金往来明细，泄露机密的是他们，不是苏瑶。”
弹幕瞬间被“顾总杀疯了”刷屏。
“有人说顾氏包养操盘手。”他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伤疤——那是三天前在火场里替苏瑶挡碎片留下的，“我顾逸尘从不养金丝雀。苏瑶是我顾逸尘的女人，是能和我并肩站在风口浪尖的人。”
当首播间的在线人数突破两千万时，苏瑶正站在顾宅顶楼的露台。
她望着楼下蜂拥而至的记者，系统面板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
“警告：心烬值异常飙升。”
她低下头，视网膜上的进度条己经突破了五万的上限，原本的“兑换”按钮旁边，多出了一个泛着暗紫色光泽的选项——“觉醒·黑曜之眼”。
风掀起她的发梢，她伸手触碰那个选项，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热感。
楼下突然传来顾逸尘的声音：“阿瑶，下来看首播！”
她望着掌心若隐若现的紫光，又望向下楼的台阶。
有些秘密，该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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