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灯光闪烁,京城的街道上满是来来往往的车辆。
一辆缓慢行驶的车辆。
车座旁的手机嗡嗡震动,张日山拿起手机,随手点开信息,
在看到手机上的内容时,瞳孔骤然收缩。
信息内容很短,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有几句零散的记录,像是从梦话中艰难拼凑出来的片段:
(夕颜昏迷,呓语:张家,长生,失败的钥匙,青铜门。
她对张家的事知道得太多,不像伪装。速查此人来历,源头查起。)
“失败的钥匙……”
张日山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佛爷当年的实验,是九门内部都讳莫如深的禁忌。
一段被刻意掩埋的历史,连他这个最忠诚的副官,都被佛爷亲自下令,不许再碰触分毫。
佛爷曾说,那个实验打开的是一扇通往地狱的门,他们侥幸关上了,就绝不能再回头看一眼。
而现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在吴邪的队伍里,在古潼京的边缘,说出了这些尘封的秘密。
张日山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片刻,随即拨出了一连串加密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原本沉静如古井的声线变得冰冷而锐利。
“动用所有渠道,给我查一个叫夕颜的女人。”
“我要她从出生到现在的全部资料,包括她的父母、血型、教育背景、社会关系。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电话那头的人停顿片刻,似乎有些迟疑:“会长,这个调查,需要动用最高权限。”
“执行命令。”
张日山的嗓音不容置疑:“如果她的档案完美无缺,那就从‘不完美’的地方查。”
“去查全国所有的孤儿院、失踪人口记录,甚至是上个世纪那些被封存的精神病院和疗养院档案。”
“包括不限于佛爷时代留下的所有秘密项目,全部重新过一遍。”
张日山挂断电话,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飞速倒退,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百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恍惚间,他想到了佛爷晚年时,时常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对着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出神。
记忆中,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面容己经无法辨认。
佛爷曾对他说:“有些秘密,烂在肚子里,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保护。”
可现在,秘密自己长出了脚,找上门来了。
吴邪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他,一头扎进了沙漠深处。
古潼京这个局,比张日山想象的还要大。
他睁开眼,眼中再无一丝波澜,只剩下如深渊般的平静。
张日山拿起手机,给另一个人发了条信息:(九门要乱了,来新月饭店一趟。)
放下手机,他转头看向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神情讳莫如深。
有些东西,就该永远烂在地里。
一旦不受控制地跑出来,那么对于如今的九门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漆黑的天空中打了一个惊雷,一道长长的闪电贯穿天际。
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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