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的喧嚣随着夜色褪去，程潇躺在铺着碎花床单的旧床上，头顶的天花板上，褪色的球星海报边角己经卷起。窗外的月光透过防盗网，在海报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时光留下的吻痕。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班级群里不断弹出新消息，跳动的字符像极了曾经课间操时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喧闹。
“老程，这次你可不能再缺席了！”班长的语音消息带着熟悉的大嗓门，背景音里混杂着麻将牌碰撞的声响，“就等你回来给我们讲讲跨国科研的传奇故事！上次说要带的‘进口特产’，该不会是外星人的零食吧？”消息末尾跟着一串夸张的大笑表情，程潇望着屏幕，喉间溢出轻笑——他们当然不会知道，那些所谓“进口特产”，实则是修真位面的辟谷丹，或是未来世界的营养胶囊。
第二天清晨，阳光裹着咖啡香钻进老街巷。程潇推开“老友记”咖啡馆的玻璃门，门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复古的格子窗将阳光切割成菱形光斑，在木质桌面上跳跃。角落里，胖子举着啤酒瓶猛地起身，肥大的T恤蹭翻了烟灰缸，“大忙人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们都要众筹买张机票去‘跨国’抓你！”
“瞧瞧这西装革履的样子，还真有精英范儿！”胖子搂着他的肩膀，啤酒味的呼吸喷在脸上，胸前的油渍蹭上了程潇的领带。猴子晃着车钥匙凑过来，袖口还沾着机油：“听说你现在搞的项目能改变世界？快给兄弟们开开眼，是不是真有会飞的汽车？”程潇笑着扯开领带，任由众人翻看他从次元储物装置里取出的“纪念品”。修真玉简被胖子当成古董，在灯光下眯着眼辨认蝌蚪文；伪装成银饰的量子通讯器，被女生们争抢着试戴，惊叹声混着啤酒泡沫在空气中炸开。
闲谈间，程潇才得知大家的近况。班长守着家里的小超市，货架上的泡面堆得比人还高，手机里存着三百多个客户的送货地址；曾经的学霸成了高中老师，办公桌上堆满试卷，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诸天万界豪门系统》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微信置顶是家长群；最叛逆的猴子盘下街角的汽修店，墙上挂着和女友的合照，扳手和求婚戒指藏在同一个工具箱里。“还是羡慕你啊，能满世界跑。”猴子擦着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落在窗外的街道，“不像我们，守着这座小城，一眼就能望到头。”
这句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程潇的伪装。他想起在星坠岛的实验室里，与天道意识碎片博弈的惊险时刻；想起万界墟市的数据洪流中，那些能颠覆位面的交易。可此刻，胖子递来的烤串香气、班长拍着他后背的力道、猴子拧开啤酒瓶盖时溅起的泡沫，却比任何惊天动地的成就都要真实。
聚会散场时，江风裹挟着的水汽扑面而来。程潇沿着江边漫步，远处的大桥霓虹闪烁，货轮的汽笛声在水面上拖出悠长的尾音。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银杏叶，叶脉的纹路让他想起星坠岛防御系统的电路。一个念头突然涌上心头——或许是时候抛开系统面板、位面战争，用双脚去丈量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回到家，阁楼的旧箱子里落满灰尘。程潇翻出褪色的登山包，压缩饼干的包装己经过期，冲锋衣的拉链却依然顺滑。妹妹踮着脚凑过来，发梢扫过他的手臂：“哥，你真要去徒步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程潇展开手绘的路线图，指尖抚过蜿蜒的山脉、标记的驿站：“就沿着这条千年古道走，看看能遇见什么——说不定，会比任何位面都精彩。”
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与天际的星光在窗玻璃上重叠。程潇站在窗前，腕表终端突然震动，是陆沉发来的位面防御数据。他看着跳动的数据流，轻轻按下静音键。远处传来夜市的喧闹，楼下飘来烧烤摊的孜然香，这一刻，他终于明白：真正的远方，或许从来不在跨越位面的征途上，而在脚踏实地的每一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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