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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宫门深锁:熊猫王爷与送别的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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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府的葡萄架下,璃月正对着铜镜拔眉毛,小蛮举着镊子憋笑:「公子,您这是要把眉毛拔成两条线吗?」

「要你管!」璃月挥开她的手,却不小心扯得眼皮发疼,「龙三兄今日要走,本公子总得收拾得精神些——省得他又说我像叫花子。」

小蛮挑眉,指尖戳了戳她腰间的半段木簪:「明明是舍不得义兄吧?昨儿在赌坊还咬着帕子偷偷叹气呢!」

「胡扯!」璃月慌忙放下镜子,耳尖却泛起薄红。她想起昨夜龙三翻墙离开时,袖口露出的残莲暗纹,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正胡思乱想间,院墙上忽然传来瓦片轻响,龙三顶着两只青肿的眼睛跳下来,活像偷瓜被打的小贼。

「龙三兄!」璃月忍笑拱了拱手,「今日可是要启程了?」

龙三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却因眼皮显得像在抛媚眼:「某家倒是想多留几日,奈何家里来信说老夫人病重——苏公子这是巴不得我走?」

「自然不是!」璃月忙不迭否认,却在看见他眼下的紫青时,终究没忍住笑出声,「不过龙三兄这模样回去……尊夫人不会误会?」

「某家尚未娶妻。」龙三凑近她,压低声音,「倒是苏公子,若想做某家的「夫人」,不妨首说。」

「滚!」璃月挥扇敲他肩膀,却不小心碰到他后背的伤口,惹得他闷哼一声。她这才注意到他今日穿了件藏青锦袍,袖口绣着流云纹,与她的银铃纹路隐约呼应。

卯时三刻,王府角门。

龙三骑在马上,任凭陆宇航替他整理鞍具,却忽然指着小蛮腰间的荷包:「小丫头,这荷包上的「陆」字绣得歪歪扭扭,可是某人的大作?」

小蛮慌忙捂住荷包,瞪着陆宇航:「要你管!冰块脸,不许笑!」

陆宇航别过脸,耳尖却泛红:「属下不敢。」

龙三轻笑,从袖中掏出个纸包递给璃月:「给你的——路上无聊时再看。」

璃月挑眉接过,指尖触到纸包上的暗纹,与龙三衣襟的残莲如出一辙。她刚要追问,却见远处传来马蹄声,宇文承带着一队人马冲过来,刀刃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苏桥!你竟敢私通乱党!」宇文承勒住马,指向龙三,「此人乃朝廷要犯,速速交出!」

璃月皱眉,挡在龙三身前:「宇文承,你可有证据?」

宇文承甩袖,露出袖口的菊花暗纹:「自然有!有人亲眼看见他与漠北细作私会!」

龙三在马上晃了晃腿,指尖转着枚铜钱:「哦?不知是哪位「亲眼看见」?」

话音未落,人群中走出个蒙面女子,正是赌坊的吞剑杀手。她指着龙三:「就是他!与细作密谈时,还说要颠覆朝廷!」

小蛮惊呼:「血口喷人!」

璃月却注意到女子腰间的菊花荷包,与宇文承的匕首暗纹一致。她悄悄将银针藏进袖口,却听见龙三在身后轻笑:「苏公子,看来某家要借你的「兄弟情」一用了。」

龙三翻身下马,故意踉跄着撞进璃月怀里,指尖在她腰间轻捏:「苏兄,救我!」

璃月咬牙,反手扣住他手腕,却发现他掌心有层薄茧——那是常年握剑才会有的痕迹。她心中一动,却听见宇文承怒吼:「拿下!」

混战瞬间爆发,璃月挥扇挡开一剑,却见龙三捂着眼睛惨叫:「哎呀!我的眼睛!」他跌坐在地,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却在璃月退到他身边时,低声道:「往城西小巷跑,那儿有陆宇航的人。」

「你不是病弱宗室吗?」璃月咬牙切齿,却还是拽着他狂奔。

「病弱宗室就不能有暗卫?」龙三挑眉,趁机将她拽进巷子,「再说了,某家若不装得可怜些,怎舍得让苏公子心疼?」

璃月耳尖发烫,却在看见巷口的菊花旗时,猛地刹住脚步。宇文清穿着男装,手持毒针簪,堵在巷尾:「苏桥,龙三,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龙三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枚烟花信号,却故意手滑掉在地上。璃月瞪他:「你干什么?」

「嘘——」龙三凑近她耳边,「看某家如何化险为夷。」他忽然捂住胸口,咳嗽着跪倒在地,「宇文小姐……某家可是承平王府的……」

「承平王府?」宇文清瞳孔微缩,却在看见他眼下的青肿时,忽然冷笑,「不过是个旁支!给我上!」

千钧一发之际,陆宇航带着暗卫冲进来,横刀挡住毒针。小蛮跟在其后,举着根木棍大喊:「冰块脸小心!」

陆宇航挥刀砍断杀手的刀,却因分心被划伤手臂。小蛮惊呼着扑过去,掏出帕子替他包扎:「叫你小心!偏要逞能!」

陆宇航别过脸:「无碍。」

璃月趁机拽着龙三爬上屋顶,却因他眼睛不便,险些摔下去。龙三伸手搂住她腰际,轻笑:「苏公子这腰,比某家的马缰绳还细。」

「找死!」璃月挥扇敲他脑袋,却在看见他眼底的戏谑时,忽然意识到两人姿势太过暧昧。她慌忙推开他,却不小心踩空瓦片,尖叫着坠落。

龙三本能地拽住她手腕,两人一同摔进堆柴草里。璃月摔在他胸口,听见他闷哼一声,却仍调侃:「苏公子这招「投怀送抱」,某家可承受不起。」

「闭嘴!」璃月抬头,却发现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她慌忙起身,却看见龙三衣襟裂开,露出锁骨处的朱砂痣——与她颈后的痣竟一模一样。

龙三慌忙扯紧衣襟,轻咳一声:「苏公子看够了?」

璃月转身背对他,指尖着腰间的残莲玉佩:「龙三兄,你到底……」

「该走了。」龙三打断她,指着远处的火光,「宇文护怕是要狗急跳墙了——苏公子,后会有期。」

辰时初刻,城门口。

龙三戴着斗笠,在陆宇航的护卫下出城。璃月远远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纸包还在袖中。她掏出一看,竟是幅画——画中男子戴着熊猫眼罩,手持折扇,旁边写着:「赠苏兄,勿念。」

她忍俊不禁,却在画角发现个小印鉴:「承平」。心中的疑惑刚要破土,小蛮忽然拽着她袖子:「公子,你瞧!」

远处,宇文清站在城楼之上,望着龙三的队伍,指尖转动毒针簪。而龙三的马车窗帘轻启,露出半张脸,眼下的青肿己消了不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是属于帝王的志在必得。

璃月攥紧画纸,忽然明白:龙三此去,怕是要布个大局。而她,早己卷入这盘棋中,再难抽身。

「公子?」小蛮担忧地看着她。

璃月甩扇轻笑,将画纸塞进袖中:「走吧,回家——顺便替本公子准备些跌打药,改日给龙三兄送去。」

小蛮挑眉:「是是是,给「义兄」送药——公子的心意,某家可承受不起~」

「再笑就把你嫁给陆兄!」

「才不要!冰块脸只会板着脸——不过……」小蛮望着陆宇航远去的背影,耳尖泛红,「若他肯笑一笑,倒也不是不行。」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萧景睿卸下斗笠,望着镜中的熊猫眼,无奈摇头。小福子捧着金疮药进来,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皇上,这是太医院新制的药膏……」

「免了。」萧景睿挥挥手,指尖抚过腰间的残莲玉佩,「留着给苏公子看——对了,传旨下去,宇文护的禁军统领换成陆宇航。」

小福子一愣:「皇上,这是要……」

「自然是让宇文护尝尝,什么叫「心腹难防」。」萧景睿轻笑,目光落在桌上的蝴蝶风筝上,翅膀上的柳絮仍在轻轻颤动,「苏桥,待某家收拾完烂摊子,便是你我坦诚相见之时。」

窗外,秋风卷起落叶,却带不走赌坊那惊鸿一瞥的温度。璃月的银针、龙三的笑、小蛮的唠叨、陆宇航的刀,都将在这看似平静的秋日里,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网住帝王心,网住女儿情,网住这乱世中的一缕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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