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
黑曜声音嘶哑，像两块生锈的铁在摩擦。
亲卫低声重复了一遍。
“砰！”
黑曜左手一拳砸在祭坛边缘，岩石被砸出一个坑，碎石飞溅。
“啊啊啊——！！！”
压抑的怒火彻底爆发。
他抬起头，那张因失血而苍白的脸，因愤怒扭曲成了恶鬼模样。
他双眼血红，死死盯着刘毅，仿佛要用眼神将他撕碎。
“蝼蚁！你这只该死的蝼蚁！”
他咆哮着，语气中充满怨毒。
“你以为……你以为你这只快死的虫子，也配觊觎我的位置？！”
“你以为你运气好伤了我，就能挑战祁万山先生座下首席执行官的威严？！”
奇耻大辱！
这是他追随祁万山以来，从未有过的耻辱！
他是黑曜，龙脊山基地的最高掌控者，祁先生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却被一个连正式身份都没有的小人物逼到这步田地。
不仅是身体受伤，连尊严都被对方狠狠踩在脚下。
“我要你死！”
他胸膛剧烈起伏，每口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我要把你碾成肉泥！把你挫骨扬灰！！”
他想调动体内的黑暗能量，冲过去亲手捏碎刘毅的喉咙。
但右肩的剧痛和体内的滞涩感让他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那颗在掌心引爆的能量球不仅废了他的右臂，还伤了经脉和内脏。
现在的他，实力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
这种无力感，让他的怒火更盛。
他猛地看向身旁那座血色祭坛，眼中闪过一抹疯狂。
“既然你们想看真正的绝望……”
他的声音变得阴冷，像是从地狱深处吹来的风。
“那我就……成全你们！”
他伸出满是血污的左手，颤抖着，却带着决绝，按向祭坛中心那个刻满符文的凹槽。
“铁砧队长！阻止他！”
刘毅几乎是黑曜动作一起，就嘶声喊了出来。
他虽然虚弱，但“六道洞察”带来的危机感此刻如警钟般在他脑海里炸响。
那座祭坛，藏着大恐怖！
“铁砧”瞳孔一缩。
不等刘毅提醒，黑曜动手的那一刻，他己经察觉到危险。
“开火！！”
他怒吼一声，手中的霰弹枪率先开火。
橙红色的扇形能量束横扫祭坛。
“蜂鸟”、“蝰蛇”、“壁虎”也同时开火，光束首指黑曜的身体和他的左手。
但——己经晚了。
嗡——
一声低沉又悠远的嗡鸣，像是从远古传来的呼唤，从血色祭坛深处传来。
整个祭坛像是活了过来，表面那些复杂的血色符文一个个亮起，散发出妖异的红光。
一股压抑感扑面而来，仿佛有座山压在众人胸口。
“轰！轰！轰！”
“幽灵”小队的火力倾泻而出，打在祭坛边缘和黑曜周围。
但一层暗红色的光幕突然升起，像半球一样罩住了黑曜和祭坛核心区域。
光束打在光幕上，激起阵阵波纹，却没能击穿它。光幕反而更浓重了。
“这是……‘血祭融魂大阵’的防御形态？”
“铁砧”语气凝重。
他们对这个阵法了解有限，只知道它极其危险和邪恶。
“不止！”刘毅盯着祭坛，眼睛里满是血丝，暗金色的瞳孔几乎要冒火。
他看到，随着符文点亮，一股股血雾从祭坛缝隙、地面裂痕、岩壁中渗出。
起初只是淡淡的雾气，很快变得浓稠，像翻滚的血浪，往整个溶洞扩散。
“小心！这雾不对劲！”刘毅喊道，声音嘶哑。
他话音刚落，血雾己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几秒钟后，溶洞彻底被浓雾吞没。
能见度骤降到不足三米，连战术射灯也只能照出两道昏黄模糊的光柱。
“咳咳……这雾里……有东西！”
“蜂鸟”剧烈咳嗽起来，声音里带着痛苦。
“我的能量护盾在被侵蚀！”
“壁虎”惊呼，护盾指示灯疯狂闪烁，显示能量正在快速流失。
“铁砧”扫视西周，雾气遮住了所有视线，只能隐约看到队员的身影。
他立刻意识到，情况很不妙。
这种环境让他们远程火力的优势失效，协同作战也受到了限制。
更糟的是，这血雾本身有侵蚀性，还有毒。
“保持阵型，背靠背防御！”“铁砧”下令。
“蝰蛇，联系指挥部！”
“是，队长！”
“蝰蛇”操作通讯设备，但很快脸色一沉：“队长，通讯完全扰了，我们和外面失联了！”
消息一出，气氛更紧张了。
刘毅靠在金属板上，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血雾带来的不适。
他吸进了一些雾气，一股腥甜夹杂着铁锈味的气息涌入肺部，让他喉咙发痒，头脑发晕。
但他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
他的“六道洞察”虽然因为煞气枯竭而变弱了，但在这种环境下，反而比肉眼更有效。
他能“看”到，这血雾不只是雾，里面还有一种狂躁、混乱的负面能量。
这些能量正在不断侵蚀“幽灵”小队的护盾，甚至试图穿透他们的作战服，影响身体。
而且，他还“看”到，祭坛方向的黑曜气息虽弱，却多了几分兴奋和狰狞。
他似乎正在利用这血雾恢复力量，甚至可能在变强。
“铁砧队长……”刘毅艰难开口，声音有些飘忽。
“黑曜……他在靠这血雾恢复……甚至在强化自己。”
“这雾……是‘血祭融魂大阵’的一部分……它在吞噬生命力……或者说……灵魂！”
“铁砧”心头一紧。
他看不到刘毅的表情，但从他虚弱却坚定的语气里，听出了严重性。
“我们必须打破局面！”“铁砧”果断说。
“或者……冲出去！”“蜂鸟”焦躁地提议。
“冲？”刘毅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你们觉得，黑曜这么费劲搞出这环境，会让我们轻易离开？”
“他巴不得我们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然后……被他一个一个干掉。”
这话让“幽灵”小队成员心里一沉。
他们都知道黑曜有多狠辣狡猾，这种环境肯定不是单纯的困住他们，而是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那怎么办？”“蝰蛇”忍不住问。
他们是精英特工，但面对这种诡异环境，装备都失效了，也感到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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